第一百二十七章、节外生枝

谁又曾想得到,如今她居然又要拿起笔来画观音像了。只不过这次,她是真的心里充满了祝福。希望那个老人平安长寿,永无烦恼。

“我们是朋友,用得着那么客气吗?”姚历不以为然道:“好了,画画这种费神的事我可不在行,虽然学过,但是觉得很累。这样吧,我现在就去准备,让阿平给你拿过来。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告诉他,让他传话就行了。”

“好,那我等你!”素和也想着快点,怕时间太赶。

姚历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转过头道:“还是这样吧,你今天晚上先好好休息,然后我这几天因为姥姥过寿,所以不用去学堂了,每天都是在书房里温习功课。不如你明天就和阿平一起过来吧,反正那边什么东西都齐全一些,不然搬来搬去还不容易呢!”

素和想了一下,这样倒是可以的,的确是比较方便一些,便问道:“合适吗?”

“合适,合适,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一会儿去向姥姥请安的时候就说是要和你比赛书法呢,她知道你的字写的比我好。”姚历忽然想到了什么,很是高兴道。

素和不好拂逆他的心意,便道:“如此甚好,那我明天吃过早饭之后就过去?可是我不知道你的书房在哪里啊?”

言下之意是,她实在不愿意和阿平那个家伙说话。

姚历竟是非常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朝着那边房子里喊了一声:“阿平,你给我出来!”

听到少爷叫,阿平立刻就窜了出来,笑嘻嘻道:“主人,少爷,是不是要告诉我秘密了?”

姚历瞪着他道:“以后你要是再敢对温姑娘无理,就把你派到园子里跟着姚爷爷学种花吧!学不会不要回来!”

虽然只是一句吓唬的话,但却是把那小子给吼住了,一下子就扑通一声跪下来,作揖哀求道:“少爷,少爷不要这样呀?少爷求求你了,千万不要把我赶走……”

素和也不想得罪他,毕竟是一个院子住的,而且姚师傅又夹在中间,于是忙道:“你吓吓他就行了,莫要当真。”

没想到那家伙竟然一点儿都不领情,怒气冲冲的对着素和道:“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素和忍俊不禁,道:“你说得对,我就是猫哭耗子。那么现在我这只猫对你这个小耗子没兴趣了。少爷,不如就把他打发到园子去吧,正好跟我做个伴。猫儿身边可是不能没有老鼠呀!”

她几句半真不假的话却是比姚历方才的恐吓更加管用,阿平一下子吓坏了。就连一边的如如和姚历都忍俊不禁了。

姚历走了之后,水平便开始对素和恶语相向,道:“你个乡下来的臭丫头,就知道搬弄是非,在少爷面前告我的状,你不要脸!”

素和气定神闲的坐在石桌前品茶,不为所动的样子更是激怒了阿平,他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叉着腰道:“臭丫头,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素和依然充耳不闻,却是忽然望向了院门外,阿平继续在旁边谩骂讥讽,素和都不曾理会。却见她的眼睛忽然一亮,站起身冲着门外道:“少爷你怎么又回来了?”

阿平一声惊呼,忙拿起桌上的茶壶恭恭敬敬的给素和倒茶,一边笑嘻嘻道:“素姐儿,我们这茶怎么样?这可是老太太赏给爷爷的,你尝尝看?”

素和歪着头道:“少爷,你怎么又走了?”

阿平豁然转过头,却看到外面连个鬼都没有,不由得抓狂大叫道:“妖女,你骗人!”说着手中的茶壶就往素和身上招呼过去。

素和本来一直不想跟他计较的,但是此刻心里突生厌烦,皱了皱眉心想着我一直容忍,但是他不知道好歹,现在也怪不得我手下无情了。当下身子一错,佯装往前扑倒,手肘在阿平腰下的穴位处似有意似无意的撞了一下,只听一声脆响,阿平一个狗啃屎就扑倒在了石桌上,手中的茶壶在石板桌上摔得粉碎,热烫的茶水飞溅的满身满脸都是,而他一个收不住正好扑在了那碎片之上,脸上立刻就被割出了血。

正好如如走了出来,变生肘腋,谁也没有料到的事。就听那阿平爆出一声杀猪似得惨叫,然后便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如如自然不知道是素和动的手脚,眼看着那阿平蛮横无理去欺负素和结果自己摔倒了,所以只觉得是报应,走过去扶起扑倒在地的素和,问道:“你没事吧?”

素和爬起身,皱着眉揉了揉擦到地面的一边手掌,道:“没事,要不是我躲的及时,恐怕要头破血流了。”

那边阿平哭的不行,却见半天没有人理会,原来如如已经带着素和进去了,不由得更加委屈起来,抬起袖子擦了把脸上的血泪,只见暮色苍茫,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而那边素和的房子里亮起了灯光,想必她们已经进去了。

他又疼又气,正想着怎么办的时候却见如如走了出来,他不由得笑着道:“如如,还是你对我好!0”

却见如如寒着一张脸,将一块帕子丢到他脸上道:“你自己活该,我亲眼看到你想用茶壶素和。你这个人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呀?她已经跟我说了今天的事不追究了。要是让少爷知道,你以后都别想留在府里了。还有,谁都知道老夫人对素和很好,万一你今天真的砸伤了素和,你就等着吧!后天就是老夫人的大寿了,一旦有心人以血光之灾不详了那些借口禀报上去,阿平呀阿平,我看你就迟不了兜着走吧,到时候少爷也保不住你!”

如如说完后就转身走了,只剩下阿平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是的,他的确讨厌素和,讨厌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最开始是因为看不起,他想着自己好歹是郡守府表少爷的跟班,而那个乡下来的丫头应该对自己毕恭毕敬或者表现出傻乎乎的样子。但是偏生那个乡下丫头很不寻常,在她面前他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这种感觉让他异常想不通,尤其想不通的事情还在后面。那就是老夫人和少爷居然都对那个乡下丫头刮目相看,很是青睐。

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最想不通的是现在外面老有人向他打听那个丫头的来历,这是忍无可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