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在长队里,心里数着绵羊以消磨时间,耳边突然的一声叫唤,苏荷抬头望向声源地。

王香从沈家出来,虽说她此行不完全是为苏荷,但是她在发现苏荷的身影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不容怀疑的。

“阿荷,你可害我好找啊。”她不经苏荷的同意,就把苏荷从长队伍里拉了出来,“别等了,我家里做了包子,虽然不比这家包子来的好吃。可是,这太阳大着呢,不就吃个包子吗?至于要在这受苦啊?”

苏荷本来挺排斥王香的,但是她只要一想起王香往她简陋的包裹里偷偷放上一些铜板,她就显得热情多了。她对王香温心一笑,没有说话。

“阿荷啊,你跑哪去了?可把我急坏了。怎么都不回娘家探探呢?”王香拉着苏荷往她家走去,“人总有不如意之时,命要是就该如此,你也无力逆天,该是如何就如何,别想不开。这种事情,终要讲究一个缘字,你说是吧?”

王香一路的碎碎念,苏荷听得那是一个头十个大。

“你听说没?村子里那个被荒废很久的屋子昨晚居然有烛光闪动。见到的人还不少呢。”有两个妇女相互交谈着从苏荷身边经过。

“不会吧?那间屋子不会真闹鬼了吧?”另一个妇女听到之后,说话的嗓音明显有些颤抖。

“谁知道呢,晚上别在外逗留,早归家,把家门锁好,可别沾了什么晦气的东西带回家。”

说话声渐行渐远,苏荷不以为然地浅浅一笑。

王香当时虽然是很认真在劝苏荷别想不开,但是隐约中还是听到一些关于荒宅的言谈,“阿荷,那荒宅,你可别去。”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停住脚步,目光定在苏荷身上,“阿荷,你昨晚不会是住在那里面了吧?”

苏荷压根没有想掩饰什么,她淡定地点了点头。

王香抓过苏荷的手,有些想不明白,“阿荷,以前你可是最排斥那个地方的,现在为何如此无所谓?”苏荷被休后的种种迹象,不得不让王香的脑海里闪过苏荷被鬼上身的念头

“那个地方,挺好的。”苏荷不想解释太多,一个人,挺好的。

王香立马放开抓着苏荷的手,她有些害怕,她不敢相信苏荷突然的转变,除非真如她所想,苏荷真是被鬼上身了,不然王香认识的苏荷是拿不出这样的勇气来的,哪怕苏荷犯傻,也不至于在荒宅里呆一个晚上,而后还口口声声说挺好的。

王香的脚不自主地往后退了退,“阿荷,我突然想起,今天家里做的包子不多,我刚还拿了些给良子哥家,所剩的怕是不够你填饱肚子的。我看,你还是回包子铺去买吧,恕我无礼,招待不周,且莫怪。”

王香的话音里底气不足,显然是被自己吓到了。

苏荷也没觉得有什么,王香能这么想,她完全可以理解,“那行,你先回去吧,这个时辰,排队的人也该少了。”说完,转身离开,不带解释。

王香站在街边,还没晃过神,“阿荷,这真的是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我要不要告诉她家人呢?要不要跟良子哥说呢?”她低声自语道。

思量了片刻,她摇了摇头,要是把这事告诉了苏荷娘家的人,想必她娘家人就要把全部责任推在良子哥身上,到时候,善良的良子哥必定吃下这些苦头,对苏荷负责到底。自然更不应该告知于良子哥,要是被沈良知道了,才刚被赶出的苏荷又会被他带入沈家的。王香坚决不会傻到用友情出卖爱情的。

“谁都不告诉,谁都不能告诉。”王香喘了几口热气,“对不起,阿荷。”她看着苏荷离去的背影,升起一帘疼惜。

想定后,王香抚着胸口,慢慢往家的方向走,跟苏荷相背而驰。

苏荷走回包容乃大的铺子,果真排队的人没有那么多了。苏荷深吸了一口气,‘随风而去的过往,下一个苏荷。’

“阿伯,这包子怎么卖?”终于轮到苏荷了,苏荷笑问道。

“带肉馅的三文钱一个,不带肉、只是一些菜馅的就只需一文钱。那这位姑娘,你要几个?”包子老板热情不说,还相当有耐心,怪不得生意好成这般。

苏荷从腰带里翻出所带的所有铜钱,“阿伯,我只要一个肉包

。”苏荷从中数出三个铜板,一手交了钱,一手接过热腾腾的包子。

“姑娘,慢走,要是吃了,觉着好吃呢,记得常来。”包子老板的一席话可把苏荷逗笑了,这生意必火啊。

“阿伯,那是一定的。”说完,她朝包子老板摆了摆手以示再见。

有时候,陌生人比口口声声称是好朋友的人来得真切。

解饿的包子买好了,下一步该是买些菜种子了。

苏荷按常理大致推算了她所在的地区在地球上的地理位置和季节,刚好南方仲夏适合种些卷心菜、豌豆和小萝卜。她还想着种些番薯的,只是要是按着她推算的季节来看,应该是过了夏薯最佳的栽植时间了。

苏荷转念一想,这也未必,这古代空气好、水好、土壤好,想来哪怕是推迟了一些时日,应该也是能长出番薯的模样来的。

苏荷买好了种子,铜钱也在预料之中用光了。‘该找个法子赚些外快才是,不然我真要退化成山猴子了。’

苏荷原路返回住处,将种子先放在桌子上,她拿起还有些余热的包子,咬上一口,‘口感绝了!’这种美味的包子,要是放在现代去卖,哪怕是一个卖十块钱,排队的顾客也肯定会是一条龙。

村子里被山环绕着,到处可见的山,密密麻麻的树,林里必然有各色各样的动物世界。

单枪匹马的沈良拉着弓,周围一片宁静,他专注的目光聚焦于不远处的一头野猪。他放弓,箭射出,野猪躲闪不及,正中其头部,难耐疼痛,倒入血泊。

野猪性子有些狂躁,沈良怕它对他造成不必要的攻击,所以放弓,朝血泊里的野猪再是一箭。

沈良收好弓箭,取出上山就折下的一根粗树枝往神志不清的野猪脑袋上狠狠砸了几下,而后拿出腰间的麻布粗绳把猪的四个蹄子绑在了一起。

苏荷解决完了肚子,然后将已经在宅子里放了好些年代的已经生锈不堪的农家工具全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