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叫人去杀了秦夫人,法官阁下,陪审团,不知道各位有没有觉得,这话非常有意思,当时我的当事人并不是秦夫人,她又怎么会自称是秦夫人呢?”

“反对,反对辩方律师做无证据推断!”

“反对无效!”法官似乎根本就没有好好听少妇律师说话的意思,直接一句反对无效,就把她驳了回去。

男律师勾唇淡笑,看来,秦家人说的都是真的,顿时,他信心倍增,说道:“法官阁下,我这里有一份资料,秦夫人,哦,应该是前秦夫人,也就是死者,曾患有轻度的抑郁症,并且,死者并没有遵医嘱,也没有去复查,也就是说,我有理由怀疑,死者的病情一直都在加重,那么也不是没有可能,秦夫人自己走路不小心,被证人的丈夫给撞死了。”

“没有,不是这样的。”毛美兰大叫,怎么回事?她还怎么都没有说,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而证人的丈夫,又恰好在前几天偷到了我当事人的支票,灵机一动之下,就想让我的当事人为她脱罪,不过我当事人并没有答应,所以证人就恨上了我的当事人,因为她认为,要是我当事人当初救了她丈夫,她也就不会过得那么惨,也就不会失去丈夫,连个依仗都没有。”

“不,不是这样的,是她让我丈夫杀人的,就是她,也是她杀了我丈夫的,就是她啊。”

“法官阁下,反对辩方律师调动证人的情绪。”

法官沉吟了下,看陪审团都是对他点了点头,只好无奈的说道:“反对有效!”

“法官阁下,我的问题问完了。”男律师非常自信的坐下,少妇看了她一眼,随即看向毛美兰,毛美兰看着沈玲,似乎怕极了她,就算沈玲低着头,谁都没有看,她还是非常害怕她。

“毛美兰女士,你很怕被告是不是?”

毛美兰点头:“她是魔鬼,是魔鬼,我丈夫坐牢,是她杀了我丈夫的,我丈夫不可能自杀,他不会自杀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丈夫很怕死,他很怕死的,他连蟑螂都怕,怎么会有胆子自杀呢?”

“法官阁下,根据资料显示,证人的丈夫是在监狱自杀的,但是依证人的说法,她丈夫的确是不可能自杀的,这在心理学上,是有依据的。”

陪审团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法官也只好点头,认同了少妇律师的话。

“毛美兰女士,我想再请问你,你丈夫有没有偷支票?”

“不,这绝对不可能。”

“请你说出原因。”

“我丈夫曾经被人冤枉说他偷了东西,然后还被辞职了,所以他一直都非常痛恨偷东西的人,后来厂房知道不是他偷的之后,让他回去工作,不过我丈夫说,他们冤枉他偷东西,这是原则问题,他不会回去的,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每天说他没用,说他没赚到钱,他也不会走上这条路的。”

“毛美兰女士,你的意思是,你的丈夫是为了你和孩子,才会拿钱杀人的?”

毛美兰点头:“是的,是我一直说他赚不到钱,他才会去杀人的,那天,他拿了支票回来之后,就说我们有钱了,第二天就被警察抓走,说他撞死了人,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后来才知道,这钱原来是不干净的钱。”

“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偷钱这回事?”

“没错,绝对没有。”

男律师起身:“法官阁下,反对辩方律师做无依据的推断。”

“反对有效!”

“法官阁下,我这么说,是有依据的,我这里有一份资料,资料显示,被告沈女士,当时只是一名普通的服务生,因为被我当事人的丈夫,也就是被告的现任丈夫看中,所以才会有了钱,被告的一切都都已经做过调查,如果按照辩方律师说的那样,被告有捐钱给福利院,那为什么我没有调查到?”

“法官阁下,我的当事人并没有大肆宣扬自己做好事的事情,所以没有调查到,是很正常的。”

“那么我想请问辩方律师,既然是没有大肆宣扬,那证人的丈夫是怎么知道要在被告捐赠的那天去偷到这张支票的呢?当然,你可以说,这是一个巧合,但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巧合?被告去捐钱,钱被证人的丈夫偷了,然后我的当事人死了,证人就说,是被告指使的,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嘛?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我想,法官阁下和各位陪审团,能够分辨的清楚。”

法官点头:“请律师继续提问。”

少妇勾唇笑了笑:“毛美兰女士,我想请问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一直不在自己的家乡,而要跑到别的地方去,还一直躲着?”

“因为我怕那个狠毒的女人会杀了我,我知道这件事情一定和支票的主人有关,我丈夫出事之后,我就带着儿子逃走了,之后我丈夫就死在监狱里,我知道,一定是支票的主人干的,我怕我和儿子也被她杀人灭口,所以才会逃走的。”

“你口口声声说支票的主人,也就是说,你当时并不知道被告的名字?”

“是的,我丈夫跟我说那个女人自称是秦夫人,后来我逃走之后,找人看过那个签名,才知道原来支票的主人名叫沈玲。”

“那你为什么不去报警?”

“因为我怕官官相护,我知道秦夫人不是我能得罪的人物,我怕死,所以不敢出来。”

“那现在为什么敢站出来指证她了?”

“因为死者的女儿找到我,希望我能够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犯罪的人,所以我才站出来,我觉得,她能够保护我,而且,那个恶毒的女人绳之于法之后,我和我儿子也不必再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也就是说,你只是认为我当事人的女儿能够保护你和你儿子的安全,而且,你也希望将罪犯绳之于法,所有才会站出来的对不对?”

“是的。”

“所以,根本就没有贿赂你的事情对不对?”

毛美兰眼神一正,说道:“是的。”

“法官阁下,我的问题问完了,请允许我另外一位证人上庭。”这次的证人,自然就是秦薇然了,经过法官同意之后,秦薇然走到证人席坐下。

“请问证人你的身份。”

“死者是我的母亲。”

“那被告呢?”

“是我的继母。”

“请问,被告平时对你好吗?”

秦薇然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沈玲:“我不知道,不如我说出来,让大家来评断一下。”

“请说。”

“我记得我生母还在的时候,我是秦家的小公主,我有数不清的洋娃娃,还有漂亮的衣服,后来,我母亲死了,继母没过多久就进门了,之后,我漂亮的衣服慢慢变小了,我穿不下了,但是,并没有新衣服给我穿。”

“看来这位继母,并没有好好照顾你。”

“这都只是小意思而已,我继妹出生之后,我的玩具全部都归我继妹所有,一件都不能给我,如果我哭我闹,就是我不懂事,那个时候,才三四岁的我,就要承受我爷爷的鞭打,我爷爷是军人,没有皮开肉绽,他是不会停的,这还不算,打完之后,我就会被关到地下室,地下室里有冷气,每次都会开到最低,我只记得,我小的时候经常感冒,但是从来都没有吃过药。”

“也就是说,即使你感冒了,他们也不带你去看病,也不给买药吃?”

“以前不懂,现在想来,的确是这样。”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都看向秦傲天那边,看他的眼神都是指责,秦傲天也非常气愤的看着秦薇然,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把这些都说出来。

“请问证人,你的意思是不是,你一直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的?”

“不是。”

“不是?”

“确切的说,这种生活,到我七岁的时候就停止了。”

“请您说一下其中的原因好吗?”

“反对,反对辩方律师提问与本案无关的事情。”

“法官阁下,一个人的品xing很重要,很显然,被告一家,都对我当事人的女儿并不是很好,我有理由怀疑,我的当事人也是被这恶毒的一家给杀害的,至少,和被告脱不了干系。”

“反对无效,请正方律师继续提问。”

“证人,请你说一下,你七岁时候的事情。”

“因为早上起得晚了一点,下楼的时候,大家都在吃饭了,我继母说,我这是没有规矩,不把长辈看在眼里,爷爷一怒之下,就拿鞭子打我了,那次打的很严重,我被关在地下室很长时间,抱出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他们以为我死了,正打算把我扔到别墅后面的池塘里,就告诉我外公说我是淹死的,他们都没有想到,我其实没死,而且,还很不小心的全都听到了。”

“混账!”这话是秦傲天说的,他怒目圆瞪,狠戾的看着秦薇然,她说这些,岂不是要陷秦家于不义之地?

傅云起身,冷声道:“你才混账,我的妻子,岂是你可以说的,秦中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别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咚咚咚”,法官敲了三次,说道:“肃静!”

秦傲天气极,但是碍着这里是法庭,又不敢和傅云叫嚣,只能坐下,只是眼神狠戾的盯着秦薇然,似乎在警告她,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

“刚才证人爷爷的态度,想必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我真的很害怕,他的鞭子会不会朝我挥过来,证人,请你说说后来的事情。”

“后来,我爷爷突然对我好了,说要培养我,然后,就把我放到热带雨林里去了。”

“天啊,是你一个人去的吗?”

“是的。”

“七岁?”

“是的。”

“你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吗?”

“没有,伤养好了就走了。”

“那接下来的日子,你都是怎么过的。”

“每天都在想着,如何让自己活下来,不敢睡熟,只敢浅眠,任何声音,就算在睡梦中,都无法逃过我的耳朵,说起来,我要感谢我的爷爷,要不是他,我也坐不上今天这个位置。”

众人哗然,感谢?要是这事瘫在他们身上,他们一定恨不得杀了这个爷爷,这完全就是要置她于死地啊。

“法官阁下,我有理由怀疑,被告一直都对证人怀恨在心,所以才会次次挑拨离间,被告是我当事人丈夫在外面养的情人,当初还怀了孩子,我有理由相信,被告想要为自己正身,所有才会设计杀害我的当事人,因为自己太过迫切,才会对毛美兰女士的丈夫说自己是秦夫人。”

“反对,死者患有抑郁症,很有可能……”

“试问,难道我的当事人会自己买凶来杀自己吗?她是抑郁症,不是神经病,她有理智有思想的,而且,我这里有一份我当事人的医嘱报告,我当事人的抑郁症之所以没有去复诊,那是因为根本就不严重,她早就已经好了。”

这样一来,就是完全推翻了沈玲律师的说法,也就是说,情况又逆转了。

法官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秦傲天的方向,秦薇然心中冷笑,看来,这个法官不干净!

“法官阁下,我有理由相信,被告因为想要上位,所以才杀了我的当事人,更是有支票作为物证,还有司机的妻子作为人证,她的杀人动机非常明显,请法官和陪审团为我的当事人,讨回一个公道,法官阁下,我要说的,暂时只有这些。”少妇说完,就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