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的江面之上,挂着“苏州府尹”的官船依旧乘风破浪的慢慢前行,虽然此时依旧是风大雨急的,但这对这庞然大物丝毫没有影响。

在几十个水手和侍卫的护卫下,这条大船依然安全的行驶在长江之上。

包福一家人自从登上此船后,已经又过去三天了,两家人由于在京中的时候,就关系很好,所以自从两家共乘一船后,到也其乐融融的。

这不嘛,天气依然不是很好,所以大船行驶的也相当的缓慢,本来只需要几天的路程,恐怕要耽搁到十几日后方能够到达苏州了。

而包家所去的兴隆县则在杭州的境内,因此同行下去倒也顺路,此时身体恢复一些的两位夫人,由于嫌舱内的房间苦闷,也各自在丫环的搀扶下慢慢的来到大厅之内。

此时四人团坐在一张桌子的旁边唠着家常,讨论着此时天空的阴霾,不知不觉间,四人已经在这这里静坐了两个多时辰。

几人都似有谈唠不完的心里话似的,竟然都渐渐的忽略了放在旁边小筐里的三个婴儿。

“哇,哇……”突然两声啼哭把这里聊天的四人,和靠在船柱上发呆的几个丫环惊醒。

“原来又是你这个小滑头,又在欺负你的哥哥姐姐了,哦,星儿又饿了,让娘抱抱”原来是躺在里面的包?星,又在啃旁边两个小孩子的鼻子了,滋滋的好像还吃的很甜蜜。

王琴容见后急忙让丫环秀嗬把这个小捣蛋从他们两个中间抱了起来,然后从她怀里接过包?星。

而赵吟华也让丫环把自己的小孩子从筐里面抱了出来,“哇,哇”小少爷宋仁哭的尤为厉害,而小千金宋楚娇也是哇哇直哭,看来两个小孩子都饿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喂谁是好。王琴容微微一笑。把吃几口奶水地儿子递给了丫环秀嗬。然后从宋家丫环怀里。把他们地小女儿宋楚娇接了过来。然后掀开自己地上衣背对着几人给她喂奶。

而此时包福怀里地包?星像一个小大人似地。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地母亲给别人喂奶。一双明亮地大眼睛叽里咕噜地转了两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邵年看着眼前地几人。眼珠一转突然想到是什么?便说到:“包大哥。我看你们两口子好像很喜欢楚娇似地。而且这几天内人地奶水不足。而且这里又没有奶妈。楚娇她基本上都是吃地嫂子地奶水。

而你们两口子又待楚娇犹如亲生女儿一样。我突然有个想法。不然给楚娇和?星贤侄定个娃娃亲吧。”

“好哇。我们也正有此意。”两个夫人和包福同时说道。看来他们早就有这个意思了。只是谁也没有先开口提出来而已。

“哇。哇……”船舱里依旧传来宋家兄妹啼哭地声音。但谁也没有注意到。自从两家决定定亲之后。那个叫阿星地小孩子便像变了个人似地。再也没有欺负过那个女娃一次。只是偶尔艰难地翻着身子。呆呆地瞪着眼睛看着她痴痴地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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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真是个神童啊,今天您又把夫子给气的七窍生烟了,那些三字经,百家姓我都学了几年,我背的头都大了,也连几句都答不出来,可是您到好,才刚刚入学不到两个月,你竟然能够用它们来骂人了,我真是佩服死少爷你啦。”

一个十来岁的肥胖男孩孩,跟在一个八岁多一点的小孩子身边,边走边说,眼中那种崇拜之感真是悠然而升。

“茂财,你懂什么?不要说什么三字经,百家姓,就算是唐诗,宋词你家少爷不也是倒背如流吗?只是我怕吓着他们,才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的,不然的话,就里面的那个糟老头,我早就让他拜我为师了,你以为他还能在那里一直装逼吗?”

小男还不屑的瞥了瞥嘴,用手指了指他们身后远处的那间草堂,此时里面还传出隐隐的气氛之声,一个老气横修的父子的声音:

“好你个小兔崽子,人之初,性本善,我忍,我忍,要不是看你是县令大人的公子的话,我一定打得你手心发麻,屁股开花。”

“人之初,心本善,怎奈何,人却变,教之堕,师之烂,空口道,误人嫌,赵钱孙李,句句在理,周吴郑王,你想怎样,冯陈诸卫,有教无类,蒋沈韩杨,你小肚鸡肠……”想起刚才那小子一套一套的词造,夫子就气的脑后生烟。

本是想惩罚一下那个叫李茂财的胖小子的,谁知道这个叫包?星的刚刚入学的小孩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把自己都给骂得哑口无言的,而且他的词句还竟然还能够合辙押韵,真是气煞死老夫了。

“哎,茂财,反正今天放学的早,不然,我带你去一个新鲜刺激的地方去耍耍如何?”此时才八岁的包?星提议道,今天由他出手摆平了夫子,茂财和其他学生才能够这么早便放学开来。

“哦,少爷,你说去那里,咱们便去那里,”那个叫李茂财的胖男孩,总是以阿星少爷马首是瞻。

自从少爷半岁开始说话,一岁的时候开始骂人,两岁的时候提笔写字,并从那时候开始而每天都能够学会一首唐诗,直到前些日子他离开老爷夫人的管教,到学堂接受夫子的教诲开始,身为少爷跟屁虫的茂财,便更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是少爷逃离了老爷和夫人的眼皮后,就渐渐的表现的有些向学坏的方面发展了,只是身为师爷儿子的李茂财,当然要和他一起“狼狈为奸”了。

记得前几天少爷带着自己去天香楼去吃霸王餐,好家伙,事迹败露后后,他们两个被十几个大汉在后面追赶,好在逃亡的途中遇到了当班的捕快刘七,才给他们解了围,并在少爷的要求下,刘七狠狠的敲诈了天香楼的老板一笔钱财。

只是在出人意外的是,天香楼的老板把刘七告到包老爷那里后,为官清廉的包老爷竟然把刘七发俸半年,而且又重大了二十大板,只是还好刘七叔够意思,没有把他们两个给捅出来,不然自己和少爷的屁股恐怕也得开花了。

只是到后来的时候,仔细想想吧,其实也蛮刺激的,而且少爷也不止一次的领着他遥望远处的天香楼,指手画脚的给他规划着未来宏伟的蓝图。

“看到没有茂财,从这里一直到天香楼那里的整道街,到时候都是我们的场子,等过几年我们的社团成立后,你便可以领着咱们的弟兄去收保护费了,一家每天收十文钱的话,一年就可以……”

想着少爷那些炙热的话语,李茂财小朋友好像看到不久的将来,便有一座金山摆在他们面前似的。

“少爷,等等我,”在他还在沉寂在思考中发呆的时候,面前的少爷不知何时已经走出去很远了,茂财赶快追了上去。

“少爷,咱们今天去那里耍,可千万别再去吃霸王餐了,我真怕他们会打断我们的腿的”路过天香楼的时候,李茂财胆怯怯的说道。

“哼,胆小鬼,我们今天不去天香楼,我们要去香满楼,听说香满楼今天有一个头牌开始接客了,咱们便去凑凑热闹如何。”

听着少爷稚嫩的童音,茂财的嘴巴惊得张得像个小碗似的。

“少爷,少爷,那可使不得呀,今天你过生日,夫人在家里已经准备了好酒好菜在等你,如果你要是去香满楼的话,一定不能够及时的赶回去,到时候要是被夫人知道的话,还不打死咱们那,还是不要去了。”

反应过来的李茂财死死的拉着包?星少爷的衣襟,苦苦的哀求道。

“咣咣,噗通,噗通”

“哎吆,哎吆,少爷,不要打了,我我去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你身上有钱吗?”

“没有,我爹从来都不让我带钱的,少爷你呢?”

“哎,也没有,我娘也不让我带钱,她说小孩子用不着钱,”

“哎,这下子怎么该怎么办呢?谁都没有钱,香满楼的妈妈也不让咱们进门呀!”

两个小孩子就蹲在香满楼不远的拐角处,窃窃私语了起来……

***

兴隆县,县衙之内的后堂。

“夫人,小少爷也该回来了吧,怎么还没有见人影呢?”小丫环秀嗬问正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夫人王琴容。

“不用管他,我还不知道他,到吃饭的时候,自然便会跳出来,我们现在把饭菜做的丰盛点,我就不信吸引不住这小馋猫。”

“呵呵,夫人,您对少爷真好,为了他的生日竟然要亲自下厨给他准备晚餐,连掌灶周师傅都被您给放假了,我估计现在他一定会高兴的找不到北了。”

“秀嗬,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这是自从?星生下来第一次过生日,前几年由于太子遇刺身亡,而皇上又险些丧命,举国哀悼几年,国民人人戴孝,禁止一切娱乐活动,几年了,星儿连一次像样的生日也没有过过,现在事情的都过去了,你说当娘的我能不好好的给他操办一下吗?”

“是,夫人,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们才会让您屈尊大架的,啊,老爷!您怎么也到厨房里来了,”突然和夫人聊天的小丫环秀嗬,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包福老爷,便惊呼出声音来。

“哦,我处理完了公务,觉得无聊,便来看看你们主仆的今晚大餐做好了没有,”包福老爷比前几年胖了不少,也老了不少,主要原因可能还是皇上被刺的案子一直都没有被侦破,那件事件,好像成了压在全大文朝官员头上的一顶重偌千金的帽子。

“真的吗?老爷,你到厨房里来干什么?快到外面看看茂财和阿星回来了没有,今晚就不要让茂财回家了,跟李师爷说一声,让茂财在这里陪阿星过生日吧。”还在忙活的夫人琴容笑着道。

“放心吧,李师爷那里我早就交代过了,今晚就让这两个孩子好好的乐呵乐呵,你们先忙着,我现在看孩子们回来了没有,”包福老爷说着便慢慢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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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要不然,我们走吧,你看到没有那些狗奴才们凶神饿煞的样子,这里的霸王餐可不好吃呀。”

蹲在距离香满楼的拐角处,看着那些在香满楼门口站岗的黑衣打手们,茂财开口劝道,他实在是很害怕这里的人,这些打手们冷血无情的,可比天香楼的那几个跑堂的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

“蹲下,茂财,一个多时辰都等了,难道你想现在就放弃吗?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今晚香满楼的那个头牌陆雪凝吗?听说她可是香满楼在沉寂了几年后(禁止一切娱乐,妓院首当其冲的便要关门)推出的一个“重磅炸弹”。

据说现在十五岁的她不但国色天香,而且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的女子我们要不第一时间见一面的话,那岂不是太可惜了吗?”包?星少爷说着,便拽了拽茂财的衣角让他蹲下。

“是啊,少爷,我也很想像你说的那样去见陆小姐,只是,只是我们该如何进去呢?而且,而且少爷你刚才又说了我听不懂的话,什么是“重磅炸弹”呀!”

其实现在已经十二三岁的茂财,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也迷迷糊糊的有点懵懂,但他就是怎么也想不通,现在只有八岁多的少爷,为什么会对女人这么的感兴趣。

而且蹲下后,茂财对这个经常冒出一句,在他认为是“非人类的语言”少爷询问到。

“嘘,茂财,不要吭声,我有办法了,你看到没有那是郑员外家的轿子,看来他也是冲着陆小姐去的,等会我们便混在他身边的仆人当中充当他的书童,这样我们便能够进到里面见到那个大美女了,你看我的办法如何?”

“好是好,可是少爷,你还没有告诉我什么是“重磅炸弹”呢?”

“你个猪脑子,说了你也不会懂得,光一个“保护费”我就解释了半天,这个你还不待几天才能理解,算了,快跟上,那个以后再给你解释。”

就这样,两个小孩子在郑员外的轿子刚刚转过转角后,便悄悄的跟在了他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