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鸣在傍晚时分回了家,在外忙碌了一天,累的不行,北疆的战事吃紧,让皇上和众位大臣都心急如焚,再加上粮草不足,犹如雪上加霜。

皇上已经下令,让大家想办法,尽快解决此事。

作为皇上身边的红人,顾一鸣自然是首当其冲。所有人都看着他,关系好的,为他担心,敌对的则会在此事尚给他落井下石。

顾一鸣坐在浴桶里,温热的水也驱不走心里的疲累。不由感叹一声,“还是做个纨绔比较自在。”

想想此刻待在乡下的宋毅成,说不得他还真有点羡慕呢。

还有那个一本正经的小哥儿,虽然不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但是怎么那么惹人怜爱呢。没有一点乡下哥儿的粗鄙,也不像高门大户里哥儿那样矫揉造作,不过那哥儿的身世还真难查,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他手下的人都没查出来,看样子这人的身世还真不简单。

据他手下汇报,宋家的人好像也再查此事,莫不是将军大人也发现了不妥之处。要不要阻止··想到此,顾一鸣把整个脑袋都浸到水里,泡了一好一会才钻了出来,自己这是怎么啦,莫不是真的看上人家了。

虽然答应了段祺瑞,不过人家哥儿看上去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自己倒是纠结上了。呵呵两声冷笑,讽刺之意明显,算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完成皇上的命令吧。

正思索着,却被人打断了。

“主子,东头村派人送消息来了。”阿甲站在门口像顾一鸣汇报。就听里面传了哗啦一声,没多久,房门打开,顾一鸣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裤子还是原先的那条,身上也只是随意的披了一件外袍,只用一条腰带随意绑着。

阿甲忙低下头,主子这幅样子真是太性、感了。

“人呢?”

忙收敛心思,“在客厅里候着。”

顾一鸣眼角瞥了阿甲一眼,“走,去看看出了是什么事。”

主仆两向着客厅走去,阿甲跟在顾一鸣身后,看着主子湿掉的外袍,很想跟主子说一声,先把头发擦干再去吧。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主子的事情哪有他质疑的余地。

两人来到客厅,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正站在客厅中央,见了顾一鸣忙上前行礼。

顾一鸣挥挥手,“行了,说吧,宋毅成让你来干嘛?可是有事发生。”

那汉子稍有迟疑,“启禀大人,奴才愚钝,没听说有事发生,只是我家主子让我告诉大人一声,新玩意初步完成,让您去看看热闹。”

顾一鸣一听,心情就十分激动,立刻站了起来,在客厅里走了一圈,才道,“等明日下了朝,我们就去。”

然后吩咐阿甲带人下去休息。

幸福感来的太突然,让顾一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想着明天见到皇上要不要把此事跟皇上透露一二呢?

为此,顾一鸣辗转一夜,果断的第二天顶着两黑眼圈上了朝,各位大人还跟前两天一样,为北疆战事争论不休,却没有一人能拿出方案解决。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看着下面的各位朝廷肱骨,跟那些乡下愚民似得一样吵闹不休,气急。甩袖走人,剩下的大臣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的冷哼一声,也走了。

顾一鸣忙赶去御书房求见,把炸弹的事情跟皇上说了一遍,刚刚被气到的皇帝被这个消息治愈了。

要是真有顾一鸣说的那样,那天大成还怕个鸟,那拿下北疆简直易如反掌,虽然很想跟着一起去看看,不过考虑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算了。

龙椅上的皇帝笑眯眯的,“爱卿定要早去早回,最好把东西带来,朕倒要亲眼看看他的威力,是不是同你说的那样厉害。”

“臣遵旨。”顾一鸣给皇上行礼一个君臣之礼,然后就退了出去。想着刚刚皇上的表情,看样子皇上并不放心自己。希望不要给苏青带来灾难。

顾一鸣走了不久,皇上眯了眯眼,精光一闪,随意招了一下手,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跪在地上,“去看看,把结果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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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睁开舒双眼,伸了个懒腰,卧室里昏暗一片,苏青面露疑惑,莫不是天还没亮。也没穿衣,就去把窗帘拉开,外面天阴的很,还淅淅沥沥的下着雨,苏青恍然,原来是下雨了。

苏青打了个寒颤,忙跑到**,把被子裹上,好心酸,好怀恋大哥在的日子,也不知道这两天是怎么了,苏青觉得自己越来越活回去了,难不成外在年龄真的能影响心理年龄。

上辈子好歹三十多岁的人了,虽然胆小孤僻了一点,但是也不能排除他拥有一个成年人的心智。怎么能像个孩子似得,如此脆弱。

给自己打打气,穿好衣服走出门,见对面的门开着,苏青探了半个脑袋到门口,屋里没人,**被子衣服一团乱,轻哼一声,走了进去,把床单拉好,被子叠好,衣服裤子收拾了一下,脏的拿下去洗。

苏青是真的那宋毅成没办法,不过这些小事他还是能帮着解决的。

拿着一堆要洗的衣服下了楼,平安很富贵已经把早饭烧好了,看到苏青下来,赶紧把衣服接了过去,放在一旁的洗衣盆里,等下再拿去洗。

宋毅成已经练完功回来了,虽然外面还下着雨,不过对于他们这些练武的人来说,就算下着雪,也一样会出去。不过就是从室外变成室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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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打着赤膊,擦着汗,小麦色的肌肤闪着健康的色泽,还真是不错,苏青很不自在的脸红了。心里暗自唾弃自己,脸红个屁,真是少见多怪。

不过宋毅成这点跟大哥一样,都是每天早上到后院,哼哼哈哈的一顿操练,看样子这人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比自己有毅力。

想当初苏青还很眼热,偷偷的跟着一起练来着,不过由于体力太弱,只练了一个早上,就累的不行,第二天就没能坚持住。

现在看着别人身上的肌肉,也只能流着口水羡慕嫉妒恨了。

“我说苏青,你怎么越来越懒,睡到现在才起床。”不客气的话从宋毅成嘴里,吧啦吧啦就出来了。

一切的好感顷刻间消失无形,苏青恨得牙痒痒,要是可以的话,他真想一脚把人给踹出去。

不打算搭理眼前的人,径直走到富贵给他准备好多洗脸水前面,刷牙,洗脸。

宋毅成被忽视了,很不服气,“喂,你这是什么态度,要知道,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二哥,你怎么能不理我。”

看着宋毅成一脸,你怎么能这么无理取闹,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苏青喷了。

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苏青真想一个巴掌糊在他脸上,叫你瞎说,叫你嘚瑟,不过这些都只能在心里想想。

“好了,我不怪你了,用不着这么激动。”宋毅成觉得苏青毕竟年纪还小,而且还是个哥儿,有些事情难免不能跟汉子比,于是很宽宏大度的原谅了苏青。

激动你妹,我这是气得好吧。不过眼前这两人的思维完全在两条路上。

吃过饭,苏青想着要不要去方阿姆家看看,他还真有点担心。反正也不远,出个门就到了。

外面还下着毛毛雨,苏青在脚上套了一双自己做的木屐,离地面大概三、四寸的样子,这样脚上的布鞋就不会弄脏、弄湿。

打着伞就要出门,宋毅成忙拦了下来,“这下雨天的,出去干嘛,有什么事让平安和富贵去就行,如果还不放心的话,二哥也可以帮忙的。”

看着宋毅成真挚的眼神,苏青笑了,就像百花盛开一样,让人感觉正处在春天里,暖暖的。

宋毅成移开眼,红着耳尖说,“要不是怕你淋湿了会生病,我才、才不会那么好心。”

那可真要谢谢你了,苏青原本笑着的脸立马黑了,这人真是太不会说话了。深吸一口气,“谢谢二哥,我还是自己去吧,没什么大事,就是去串个门,去前面的方阿姆家。”

苏青原以为说了这句话,自己总可以走了吧,没想到平安却上前一步,“主子,这会方家应该没人,您去也没用。”

“出什么事了?”苏青吃惊的问。

平安看了一眼富贵,才道,“昨儿个我和富贵跟好多人一起玩,听人说石头大爹的外家出了事,他们全家都赶了过去,听他们那口气,大概要待几天才能回来。”

虽然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但总算让苏青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方阿姆家里出事。放下手里的雨伞,脱了木屐,下雨天也没什么活可以干。

把衣服洗了,晾在阳台底下,还好做了好多衣架子和裤架子,不必直接挂在竹竿上。想着天也慢慢热了起来,编扇子和草帽倒是不错。

把前两天收集起来的麦杆头拿了出来,割麦子的时候苏青就想起去年说的,今年要编几把扇子,这不今天有空,刚好可以。

把一大把麦杆头放水了泡一下,等泡的差不多的时候,捞了起来,先拿出四根,其中三根对折,留下一根倒也不必折,七根麦秆,左右交叠,很快一条麻花辫的雏形就出来了。

等快要便到头的时候,就要添新的,把细的一头穿进粗的那头,压扁,还找了棕榈叶的筋插到辫子的两边,做边骨,这样编出来的辫子边缘光滑,平顺,也好看。

苏青编的很嗨皮,旁边几人则面面相觑,这东西是用来干嘛的?

还是宋毅成沉不住气,“苏青,你编这东西干嘛用,不是说要编扇子吗?”

苏青笑笑,“对啊,这个就是扇子,等我再编两天,把这辫子编长了,然后在把他盘起来,用针线缝好,在装一根扇把子就成了,而且这辫子还能编成草帽哦。”

说完还有点得意洋洋的。好像在说,看我是不是很能干,快了夸我吧。宋毅成则很不当一回事,他心里想着,只要肯花银子,要什么没有,用得着自己这么辛苦吗?

好在苏青不知道宋毅成的想法,要不然肯定又要发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