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成婚之后的第五夜。

五月沐浴过后,换隽修进去浴室沐浴,她在**躺了一会儿,想想还是觉得羞涩无比,又拉过一旁丝被盖在身上。

真丝的丝被虽然只有薄薄两层,在这样的盛夏夜里,全盖在身上还是会觉得有些闷热,她不得已,将手臂伸出丝被外。然而不知是心中紧张不安还是怎的,她还是觉得燥热无比,便将丝被再稍许拉下一些儿。

她虽躺在**,视线却望着浴室所在的方向,一番心神也全在留意其中的动静。浴室中隐约有水声传来,只不过隔着一道门,还有两扇梨木雕花屏风挡着,声音听起来模模糊糊的。

隔了一小会儿,她听着浴室里水声没有了,猜想隽修大概是洗完了,不一会儿就要进卧房里来了,忽然觉得直接面对他会害羞,就又翻了个身,背朝着外面躺着。

冉隽修沐浴完毕,披上件薄绸袍子从浴室出来,一进门绕过屏风,就见五月侧躺在**靠里侧的地方一动不动。

因床幔挡着她的身子,她又是背朝外躺着的,他起初只见她一头乌油油顺滑水亮的长发披在枕上,便以为她是先睡了,可随着他走近床边,看见她伸出丝被外的雪白藕臂,肤色如玉般无暇,再瞧半掩丝被下玲珑曲线起伏可见,更是引人遐想。

瞧见她这般诱人的模样,他已经按捺不住了,也许今夜他们可以?

他躺到**,将手放在她丝被外的手臂上,沿着那纤细柔婉的手臂,慢慢轻抚。

他抬起头来,情动地唤着她的名字:“五月。”一边扳过她的身子。

她大羞之下转开目光,深深吸了口气,不自觉的绷紧了身体。

五月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却不知自己一时紧张一时放松的样子全被他看在眼里。

她虽没有情动,他却已经难受得再也耐不住这煎熬,抱着她低声问道:“五月,先试一试可好,我慢慢儿的来,你别怕。”

五月半张着双眸,瞧向帐顶,红着脸轻声道:“你……来吧……”

冉隽修本就是苦苦忍耐,听她这么一说便再也忍不住了。

五月觉得疼痛愈加剧烈,她不由得咬牙忍耐,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床单,身体亦用力紧绷起来。紧接着她察觉他停了下来,抬眸瞧向自己身上那人,见他低头瞧着她,俊朗的脸上满是担心她的神情。

她不由心中一酸,叫了声他的名字:“隽修……”一边儿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头深深埋在他胸前,好让他看不见自己忍痛的神情。

虽说他早就想得透彻,不会因她并非完璧而待她有半分的不好,但要说完全不介意此事也是不可能的。如今,他长久以来的疑虑终于有了答案,心中既有惊讶,又有着狂喜,原来她亦是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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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隽修不舍得将五月放开,就这么搂着她睡,可不一会儿就又有了兴致,只是怕她第一次承受不住太多,便忍了欲念,慢慢地还是睡着了。

五月之前身心都极为紧张,此时彻底放松下来,耳朵贴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而规律的心跳,心中安祥宁静,渐渐眼皮沉重,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夏天白日长,天亮得早,不到辰时便已经大亮。

五月醒得早,动了动身子便发现自己还在隽修怀中,睁眼便见他结实的前胸,那里的刀口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一条浅浅的疤痕。他肌肤本来白皙,那道疤痕虽然浅淡,看起来还是极为明显。

本来她要用无名草制的药膏给他去了这疤的,可是他却断然拒绝道:“不要,这是你给我留下的刀疤,我要留着它一辈子。”

她笑他说这话时完全没了平时的冷静理智,显得特别傻气,可是心里却爱极了说这话的他。

她向后仰头稍稍离开他怀抱,见他还未醒,她便痴痴地细瞧他俊俏的脸庞。

他的头发乌黑笔直,因此时头发散着,便斜斜地垂下了几缕在光洁的额头上。她抬手轻轻抚开他额头上的发缕,露出两道修长而挺拔的双眉,合起的双眸下是两排纤长细密的弯弯睫毛,鼻梁笔直挺拔,嘴唇薄薄地线条分明,因心疾治愈而显出健康红润的血色,再无小时候的那种苍白。

视线缓缓下移,颀长的脖颈,平坦而结实的胸膛缓慢起伏着。

他自十五岁遇见她与爹爹后,便一直习练太极,所以虽然削瘦,肌肉却分外紧实。

五月对着他的胸膛瞧了一会儿突然脸红起来,偷偷地在那道浅淡疤痕上极轻地亲了一下。亲完她抬头瞧瞧他,却见他嘴角缓缓弯了起来。她这才恍然,原来他先前已经醒了,只是一直在装睡而已!

偷偷地亲他却被抓个正着,她羞得急忙推开他,转身抓起放在床边的衣物就想要起身,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她耳际,听他在耳边悄声问道:“还疼不疼?”

因他昨夜温柔备至,真正入径的时间又不长,五月除了觉得略有腰酸之外,其实已经不疼了。

五月自小学医,性喜爱洁,哪里肯像隽修说的这样,紧张之下更没听出他是在开玩笑,她用力推他肩膀,从他怀中拼命挣脱出来,连鞋子也顾不上穿,赤着双脚,抓着衣衫就奔进了浴室。

冉隽修见她这般害羞,有些好笑,自穿了衣服,正想要叫丫鬟进来放热水给她沐浴,却见五月又慌慌张张地从浴室里跑出来了,她已经穿好衣裤,脸上神色却极为紧张,掀开**丝被东寻西找。

他诧异问道:“你找什么?”

五月回头,压低了声音问道:“元帕啊!你昨晚垫了没有?”

冉隽修一愣,心道不妙:“没垫。”

新婚那夜,本来是有妈子来铺好元帕的。可到了婚后,丫鬟铺床自然不会再铺上元帕。

冉隽修昨夜本来不曾想过会真的与她行房,事了之后又是满心激动喜悦,只想与她紧紧相拥,哪里还能想起其他事情。

五月则是极度紧张,脑中全然放不下其他事情。两人居然都忘了元帕之事。

五月皱眉坐在**,婆婆本就为了她久久不能与隽修真正行房而不快,现在真的行了房,元帕却忘了垫。最最麻烦的是**只有一次,这次忘了,以后便再无机会。要是婆婆不信他们是忘了垫,说不定会怀疑她不贞,那就绝不会再有好脸色给她看了,真要是严究起来,休了她也不为过。

两人索性拿走**所有衣物丝被,细细寻找了半天,却毫无所见。只因昨夜他太过温柔,五月出的血极少,床单上并无沾染到。

见她一脸忧虑,冉隽修劝慰道:“先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今日先不要告诉娘这件事,等想出办法再说。”

五月无奈点头:“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