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里没有艺术细胞但柳巷偏偏又从事与艺术相关的职业,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老天爷的安排,让他从另一个方面弥补,所幸的是虽然有重生的因素让自己事半功倍,但他没感到有什么应付不了的,只要不上台,其余的都没什么难的。

这边柳巷想着,那边陈佳宁已经把灯光全打开了,随后跳了起来,这两年她非常刻苦,知道自己要凭这个本事吃饭,所以跳得很好很专业,特别加了很多柳巷爱看的扭脖子,大眼睛也跟着一动一动的,看得柳巷直呼好,真的很美。

“好看么?”陈佳宁跳完问道,她没有气喘吁吁,只是额头渗出了汗珠。

“好看,你更应该去跳舞。”柳巷。

“我这是没穿服装和鞋,要是穿上会更好看。”陈佳宁完也有些害羞,跑到柳巷身边挨着他坐下了。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还会唱歌?”

“原先我也不知道我会,进了艺校后和大家哼哼她们都好听我才知道的,但始终没有机会唱。”

“你们艺校没有声乐班么?”

“有培训的,没有正式班级,因为声乐要求的天赋高,出名不易,像我们学校很难培养出像样的歌手来,原来有过,后来撤销了。”

陈佳宁的这句话也从供求关系的角度解释了为什么歌星的出场费高,远远高于其他艺术门类,因为比如舞蹈可以通过刻苦的训练达到一个较高的水平,对天赋要求不是很高,而歌手不同,首先就是嗓子,没有一个天生的好嗓子你就成不了歌星,还有就是感性,对歌曲很好的表达能力,你可以不识谱甚至可以不认识字,但你这种感性不能没有,它也是天生的。

所以能把歌唱好的远比能把舞跳好的少,都是一个歌手唱一群舞者跳,没见过一个跳舞的身边围着一群唱歌的,物以稀为贵,所以歌星的知名度大,相应的出场费也高,引起的社会关注度也高。

这也是柳巷为什么举办唱歌比赛而没有举办跳舞比赛的原因,十几年后东方卫视举办了一档叫《舞林大会》后改为《舞林争霸》的跳舞比赛栏目,虽然收视率也不错但照比其他的几档歌曲演唱类节目还差很多,柳巷现在没有时间去做这个,因为他必须赶在这些节目之前,中间也就隔了几年时间,这个《超级女生》如果算上湖南台的试水其实只差了三年。

而柳巷又不想和他们做的一模一样,他想有自己的特色,烙上自己的印记,比如《超级女声》改为《超级女生》,赋予更多的内涵,从海选开始就录制,找大牌的歌星当评委,许以巨额奖金,这些都是他的打算,从一开始这档《超级女生》就有别于《超级女声》,比后者更大气,更上档次。

“所以你也想转行做歌手?”柳巷问陈佳宁。

“嗯”,陈佳宁头,接着道:“跳舞的寿命更短,我的是艺术寿命,岁数大了还一身伤病,就刚才你喜欢看的那个扭脖子的动作,我练了整整半年,到老了会不会耷拉头我都不知道,照比这些歌手就好得多,再赚钱也多。”

“那倒不至于,要是能有那么大副作用这个动作就取消了,新疆人会的多,没见哪个是耷拉头走路的,你可真会想。”柳巷笑道,但对其他的他同意,舞蹈演员因为对形体的要求高,有的被迫节食,有的还会采取一些极端办法保持体形,致使骨骼受损,听还有因此生不出孩子的。

“跳舞我不会荒废,如果能转行更好,不能转行起码有个吃饭的本事,这个我懂。”

陈佳宁的这句话让柳巷轻松不少,很多事都不是你能预料的,即使重生也不能,就像自己没在湖南台而在盛东台一样,有些你可以选择,有些却不是你能左右的。

“那就好,这我也就放心了,要不你要是选不上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柳巷笑道。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请你跳舞好不好?”陈佳宁又站起来道。

“新疆舞?”

“交谊舞,新疆舞你哪会。”陈佳宁也笑道。

“交谊舞我也不会呀,就没跳过。”

“我教你,很简单的,其实就是随意,想怎么跳怎么跳。”

“你教我?踩你鞋我可不管。”

“踩两回就会了。”

在陈佳宁的盛意邀请下柳巷只好赶鸭子上架,看他站起来后陈佳宁跑过去把灯光调暗了,她还没和男生跳过,怕害羞,又让柳巷选了一个舞曲后开始教柳巷跳舞。

基本的姿势柳巷还是会的,他把左手轻放在陈佳宁的腰间,右手搂着她的肩膀上,陈佳宁也放好手后笑道:“你这不是会么,怎么不会,骗人。”

“别的都会,就脚不会动。”

“脚不会动那就是真不会了,搂紧,我教你。”

踩了几次陈佳宁的脚后柳巷也能随着音乐动了,尽管身子还是僵直根本没有美感但一前一后的会挪了,陈佳宁很满意,也不教他了,把柳巷的手又往里挪了挪开始跳了起来。

灯光很暗,柳巷几乎看不清陈佳宁的脸,但他能闻着洗手间的那条毛巾散发的淡淡的清香,这种香气不是鲜花的味道,倒像是草的清香,就像是你置身在一个长满青草的山谷闻到的空气的味道,不是很香但沁人心脾,觉得呼吸都畅快。

俩人的衣服差不多已经干了,不过是用体温腾干的,所以很多地方都贴在身上,柳巷不得不承认陈佳宁的腰很细,很软,细得好像一把就能掐住,软得像没骨头一样。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柳巷才发现自己已经和陈佳宁贴到了一起,他甚至能感觉出来陈佳宁那不是很大却很挺的胸脯传来的触碰感,可能陈佳宁也感觉到了,微一犹豫之后她抱住柳巷的腰,把头扎进他怀里继续跳着。

柳巷也只好抱着,他在享受和愧疚中挣扎,他不想松手,但他却盼着这支有长的乐曲早结束,结束这痛苦的快乐。

乐曲终于结束了,柳巷想去开灯却被陈佳宁阻止了,她拽着他的手坐回到沙发上,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也不话,就那么坐着。

柳巷觉得自己应该什么,刚干咳了一声就被陈佳宁打断了,她:“我知道快到了,我们一会就走,再让我靠一会儿。”

柳巷还是觉得应该什么,又干咳了一声却又被陈佳宁打断了,她又:“你就把我当孩子吧,我不知道你多大,二十一,二十二还是二十三?大概其这样吧,我比你四岁、五岁、六岁?所以你把我当孩子我同意,我就是想认你这个哥哥,不图你什么,你别有负担,我参加比赛是为了钱但我不会让你帮我得到,曾经有一个想包我的每月给我一万我都没同意,真的,我不图你的钱。”

陈佳宁的话几乎把柳巷想的都堵住了,特别是她后面的话让柳巷顾不得想别的,他转头问道:“想包你的是怎么回事?”

“同学中有几个被人包了的,大多和我一样,家庭困难,有一天一个同学跟我一个老板想和我见面,如果满意给我一个月一万,我可以随时离开,这个老板和包她的那个老板是朋友,知道我的情况。”

柳巷又是一惊,来打工的这二十个人他都见过,长得丑的几乎没有,长得俊的也有几个,但从外表他觉得她们都很单纯,却没想到这二十人中还有被包养的,他看不出来,所以惊讶。

“其实她们也很可怜,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做这事,既要瞒着家里还要瞒着学校,有的偷偷告诉我有人追她她都不敢答应,不是不喜欢那个男孩子,是怕他知道了就不干了,还以后都不敢结婚,即使结了露了也得离,还不如不结,好歹算是姑娘。”

陈佳宁的解释却让柳巷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感到喘不过气来,他突然觉得给陈佳宁的那首《一样的月光》安排肢体动作就是个错误,应该让她静静地唱,没有任何花哨和技巧,就那么朴实无华地唱出来,让人们静静地听,听那句“高楼大厦到处耸立,七彩霓虹把夜空染得如此俗气”,听那句“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

一直回到家柳巷也没缓过味来,他没问陈佳宁为什么没干,他认为问都是一种侮辱,每个人选择的道路不同,有的是生活所迫,有的是投机取巧,更多的是争名逐利,难道自己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么,但看破红尘的又有几人,俗不可怕,可怕的是俗得龌蹉,俗得可耻。

他第一次细细品味“通俗”这个词,俗若相通就是潮流,俗若相溶就是化,孤芳自赏只是风景,曲高和寡难觅知音,也许大俗真的就是大!

俗若相通就是潮流,俗若相溶就是化!

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