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索看着贝当双目似要喷出火花,自然是知道他不光谈判没有什么成果,反而是被气着了,所以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地去询问什么。本来,他也没有指望说对方会真的献城投降,谈判,只是出于礼节而已。

“达索,这场战斗的指挥权交给我。”就在达索准备发号施令的时候,贝当开口道,其中愤怒怨恨的意思显而易见,明眼人都明白他这是在嘴上吃亏了。

达索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参加这场战斗的勃艮第部队,有五千人是属于克洛德的,名义上交由贝当指挥,而剩下的五千人是达索他家族的兵士,所以,不管是按道理来讲,还是从实际情况上来看,这场战斗是由他们二人共同指挥,但隐隐以达索为首,贝当为辅。所有的进攻策略都由二人共同商议而定,自然,日后的功劳也由二人平分。可现在,贝当要全部的指挥权,那就怪不得达索要为难一下。

贝当虽然还在气头上,但他依然能看出来达索在为难什么,原本按他们两人的交情来说,如果贝当真的要指挥权,肯定会换个方法,比如说好言相求,或者用其他代价来交换,可现在贝当实在没那个心情去绕弯子,直接就继续说道,自然,这个语气也不会怎么好:“为难什么,日后你那一半功劳我抢不走。”

此话一出,达索顿时也就不乐意了,虽然他刚才是在为难这方面的事情,但这种东西,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你当面说出来还让我怎么下台,再者说,虽然克洛德当初让他们俩人同时领兵,也说日后报功时两人功劳一样,可,报功名单上的名字还分个先后顺序呢,不可能完全一样,况且,回去两大家族必然也会挣个高下,现在如果让你完全指挥,那到时候谁还会认为咱俩功劳一样。

这番埋怨贝当自然只能在心里想想,可面对贝当的这副口气,他虽然知道这多半是贝当在一气之下,口无遮拦,但这面子上可不能落下半分:“贝当,你什么意思,我们俩从小就认识,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么。我只是认为以你现在的这个状态,不适合再领兵指挥,最好先休息休息,看我把巴塞尔给你拿下来,帮你报仇。”

这话原本达索说的也没错,在他看来肯定是刚才的那个异族使者得罪了贝当,才会导致现在这个状况,可在贝当听来就不是那个味道了:“什么!你帮我报仇?开什么玩笑,我有什么仇可报,别废话,指挥权交给我!”

其实,真的有“仇”,因为刚才柏舟揭了亚巴尔斯家族的伤疤,只不过,这个“仇”贝当当然不会承认。

“不给!”这个时候达索的火气也上来了,凭什么给你指挥权,让我当个看客,要知道,这一万兵士中,可有五千人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而剩下的五千人,只不过名义上听从你指挥罢了,实际上还是人家克洛德的部队。而你的那些兵士,还在山上吹风呢。本来你要说些好话,我一高兴说不定就让给你了,可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我要是现在给了你指挥权,别人还以为我怕了你了。

“好,好,好。”贝当连说了三个好字,可从他的口气中完全听不出“好”在那里,完全是气急了才会如此:“阿兰、巴凯,给我带兵进攻!”贝当看见达索这番表态,怒火更胜,便命令他的家将带兵进攻。

“大人……”这两个家将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毕竟,现在他家大人这么个情况,实在很难令人放心。

“还不快去。怎么,连你们也不听我指挥了么!”贝当双眼一瞪,面目狰狞。

“是……我们这就带着先锋营进攻。”都到这个份上了,两个家将自然是什么话也不敢说了,赶紧跑了开去。

而一旁的达索一直在冷眼旁观,轻哼了一声,如果贝当真的能只靠五千人拿下巴塞尔,就让他去,克洛德的兵士死多少人,自己都不在乎,反正在打下伯尔尼之前,又不是没有仗打了,哼哼,这次一旦让克洛德的兵士损伤惨重,那随后的战斗,不用想,也知道不会再让贝当担任什么要职。虽然说起来,克洛德的兵士也是借约翰公爵的,不属于他自己,可损伤惨重了,克洛德也不好向公爵交代,那同样,贝当也不好向克洛德交代。

此时的贝当也不知道达索是怎么想的,也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目光注视着巴塞尔的城头,发现那个“嚣张”的身影出现在上面,挑衅似地望着自己。贝当狠狠地朝着地面上啐了一口,小子,希望你等会儿也能嚣张地起来。

柏舟如果知道就因为他恶心贝当的那几句话,会得到让对方两员将领不和的结果,估计只会偷笑,哪有功夫去嚣张,只不过在贝当的眼中,只要他一时不把柏舟给按趴下,柏舟就一直在“嚣张”。

三千前军兵士中,倒有两千余受辖于贝当,毕竟,反正是克洛德的部队,打先锋损失起来也不心疼,只不过,这个时候,也方便阿兰和巴凯调配,因为,大部分随军的攻城器械现在都列阵在前方。

虽然贝当这个时候很生气,恨不得派上去所有他能调的动的兵士,但阿兰和巴凯可不敢在不知道对手布防的情况下,这样胡来。全部押上?一鼓作气胜了固然好,可万一败了,那他俩还不得被贝当拿来背黑锅。所以,两个人还按照原先的安排,先派出一千兵士,随行十几架云梯,一辆攻城车向巴塞尔开去,随后又从中军调出五百弓箭手,紧随攻城部队。

一时间,没有参与第一批进攻的兵士纷纷呐喊了起来,虽然阵中俩位首领不和,但这不关他们的事,他们也不在乎,他们只关心攻下了巴塞尔,有没有东西好抢,有没有女人好爽。所以在他们看来,这先去的一千五百兵士,自然是再幸运不过的幸运儿,要知道,贵族们一向对第一个攻上敌方城头上的兵士大加奖励。

“擂鼓!”柏舟在看到勃艮第人的第一批兵士正慢慢向巴塞尔移动,不得不说,虽然只有一千余人,但在后面其他兵士的呐喊助威下,确实给城头上的那些新募的瑞士民兵以很大的心理压力,毕竟,这些兵士不知道其他异族人去哪里了,在他们的心里,如果不是知道在他们中间的这个年轻人似乎爵位最高,还带着一千自己的兵士,可能都以为那些人提前逃跑了,单留他们在这里送死。

这个时候,柏舟知道,自己首先不能在气势上输了,也不能让那些新丁们未战先怯。战鼓,无疑是最适合的武器,它通过鼓点告诉城头上的所有兵士,不要忘了,只有战斗,战斗,再战斗,才有生存下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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