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继续以手指敲击着桌面,目光转向在座的其余勃艮第人,并不答话。

“怎么,难道这还不足以体现我的诚意么?还是说,您想要一些其他的东西。”佛兰德侯爵发现柏舟并没有接话的意思,而且连目光都不再自己身上,难不成还有其他想法么?不应该啊,勃艮第能拿出来的,而又是西秦需要的,应该就是他刚才所说的那三样,只是前两条,肯定是不能拿出来做交换的,况且就算拿出来,那任谁都知道这里面有诈。

“理由,为什么你要帮那两个你口中笨蛋的理由。”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交易,如果说是由亚巴尔斯家族的人出面来完成这个交易,那么最起码,这个理由是足够的,可是换成佛兰德侯爵出面,那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哦,您是担心这个啊。”佛兰德侯爵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和他们两家世代交好,所以就由我出面,毕竟,他们两家这次都只派出了一个足够分量的人参与这场战争,而很不幸,这两个人都被您俘虏了。当然,他们两家倒是还有一些成员在这里,只不过,以他们的身份而言,想来公爵大人是不会相信他们可以对这件事做主的。”言外之意就是说,现在在勃艮第营中,有分量完成这个交易的,只有他佛兰德侯爵一个人。

这话说完,有三个勃艮第人,站了起来,先是对着柏舟行了一礼,然后依次介绍起自己的身份,两个和贝当同姓休维利亚,一个姓亚巴尔斯。

柏舟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不过不是放下心来同这个佛兰德侯爵做交易,而是放下心来,知道这个侯爵确实是在使诈!

这个狡猾的老者,看来至始至终都在演戏。因为他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柏舟会“探查”,尽管有时只能得出一连串的问号,但是被探查的家伙,他的名字,却全部都会明明白白的显示出来的。

几个一开始被灌醉拖出去的家伙,其中那个唯一的将领,就姓亚巴尔斯!这也就是为什么柏舟一直无法直接相信这个侯爵的根本原因。

而柏舟面前的这些勃艮第人,却还有姓亚巴尔斯的,这也就是柏舟为什么直到刚才还对这场谈判抱着一些希望的原因。毕竟,一些所谓的豪门恩怨,柏舟即便没有经历过,但也能想象得到:

贝当和达索都是各自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对于他们家族的大多数人来说,是不希望两人出事的,可对于其他和两人平辈的家族直系成员来说,贝当和达索的存在,就是他们继承家业的最大障碍,如果两人能死在西秦的手中,自然一切就还有机会,可如果被赎回来,那万事皆休,自己以后最多能分些少的可怜的财富。

可等佛兰德侯爵说完这一番话,加上这几个人的出现,柏舟就能断定,就算这个佛兰德侯爵即便不是约翰的问路石,也对这场交易没什么善心。

因为,那个被拖出去的姓亚巴尔斯的将领,年纪最少都有四十,而他的各项属『性』,比起贝当也好上不少,如果说这么一个人物在亚巴尔斯家族中没有什么地位,那柏舟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座的七八个勃艮第人中,有两个姓亚巴尔斯,而偏偏站起来的这位,不是。

既然知道这个老家伙没安什么善心,那柏舟也彻底放下了认真的态度,只不过,这脸上的表情还是要认真些:“我已经看出了您的诚意,好吧,我同意了,不过,还是得等她到达巴塞尔之后,你们才能看见各自的家人。”

现在只是知道他们并没有真正想好好谈的意思,但对于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柏舟还真的不知道,不过,马脚总会自己『露』出来的。所以柏舟不介意试上一试。

佛兰德侯爵听完柏舟这句话,似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不过却做得小心翼翼,让人感觉只是平常的呼吸,要不是柏舟已然发现他肯定有鬼,还真注意不到这些。

“那您也应该知道,这是不被约翰公爵所允许的,所以,我们不能这样做。”佛兰德人微笑着,接着说道:“但是我可以提供力所能及的便利,相信这对您达成目标会很有帮助。”

“比如?”

“比如我可以让守卫的兵士离开那么一会儿,然后派我的亲卫护送您离开这座营帐。我保证,这已经是我可以提供的最大的便利了。”侯爵的话说的倒十分真诚,老而不死则为妖,虽然柏舟一向对这句话持反对态度,但用在这个老者身上,还真是合适。

“风险太大,似乎不值得我去冒险。我更希望的用人来换人,而不是自己去犯险。”柏舟回答道。

“可您也应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柏舟沉默了很长时间,似乎是在思索其中的利弊得失,良久,才又开口说道:“好吧,不过我希望有一些更详细的计划。”

“如您所愿。”这个佛兰德侯爵,掏出了一卷羊皮纸,上面记录很多些东西,如果柏舟真的打算遵照他的话去做,那么这卷羊皮纸无疑就是最好的任务指导。当然,完成这个任务得到的不是自由的贞德,而是面见冥王的机会。

柏舟不得不佩服约翰公爵的心思,知道一般情况下动不得柏舟,却非要来上这么一手,让勃艮第人即便不敢杀柏舟,也有足够的理由囚禁这个瑞士公爵,同时也会让巴巴罗萨说不了什么。

让自己傻乎乎地去劫狱?如果柏舟是吉尔斯,那说不定还真干了,可惜,柏舟不是,最起码,现在的贞德对于柏舟而言,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为了一件工具而丢了『性』命,或者丢了自由,这种买卖谁都不会做。

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况,柏舟自认还是有些机会让勃艮第人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因为,既然有人想让贝当和达索永远留在巴塞尔,那么相对应的,就有人愿意付出大代价换回两人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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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凌晨三点要票,就是这么v好长时间不要票就跟烟酒要tj似的。突然发现为了凸显贞德,就用了十多章的笔墨,这似乎有点儿不太好,但俺本意是借着这个机会把勃艮第的上层都介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