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冈的拦截地点是自己选的,所以早早离开的意大利人并不知道,其实这位三王子殿下离他们并不算远。

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原本沃尔夫冈也以为意大利人能拖延至少一个小时的,可没想到,自己的这些队友弱的可以。

他手下的兵士只是刚刚来得及布置好防线,就发现已经隐约可以看见勃艮第人的斥候部队了。

“伦恩,看来我们这次对手的实力很强么。”沃尔夫冈倒没有流『露』出太多吃惊的表情,也没有流『露』出一些看不起队友的神『色』,反而显得十分兴奋。

阿道夫*伦恩,这个和柏舟还算有一面之缘的神圣罗马帝**人,他,就是神圣罗马帝国上一任条顿骑士团的团长,沃尔夫冈这支私军的副团长。无论从哪个方面讲,能担任条顿骑士团的团长,他的能力就已经无需再用过多的言语来描述了。

原本,条顿骑士团的团长,可以算是终身制的,只要担任上这个职位,除非战死或者老到上不动战场了,才会卸任。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团长犯了大错,没有严格遵守骑士道德,干不下去了,也会被『逼』离任。

伦恩属于后者,当然,他既没有叛国,也没有在战场上贪生怕死,而是犯了用现在的话来说叫作风问题的错误。

偷|情其实在中世纪非常常见,一夫一妻制和政治婚姻显然满足不了手握重权的男人们的欲|望,同样也填不满寂寞贵『妇』的空虚。所以,有的时候,为了某种利益而结为夫妻的男女双方,在婚后各自玩各自的,谁也不在私生活上干涉谁,这是较为常见的。

两情相悦,偷偷『摸』『摸』地,虽然见不得光,但终归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最起码,后世的小说家或者是『吟』游诗人可以以此为题材,谱写出一篇篇浪漫的诗篇,而不像是『乱』|伦之类,为世人所不齿,尽管很多病态贵族也爱好这一口。

没有严格忠诚于妻子不是关键,关键是伦恩喜欢上的那个贵『妇』,她丈夫来头很大,是神圣罗马帝国的一位实权侯爵,而且他心眼特别小,属于那种“我可以『乱』来、但你不能”的类型。

被发现后的伦恩毫无意外的被骑士团免去职务,诚然,这不是太过严重的问题,但也违反了神圣的骑士守则,“银|人妻女”放到哪个国家也是不被道德所准许的(如果你们非说某国可以,我也不知道)。

然后,被一撸到底的伦恩自然免不了受到那个大贵族的迫害,巴巴罗萨虽然爱才,但是在这种问题上,他实在不好『插』手,爱莫能助。但沃尔夫冈完全没有这个避讳,以个人的身份把伦恩救了下来。

当然,说的是以一个普通的神圣罗马帝国国民的身份,邀请阿道夫*伦恩加入自己的私军,但傻子都知道,您老要真的是一个普通国民,谁会允许您组建私军?

这件事就这么没了下文,伦恩也就成了沃尔夫冈的副手。

伦恩听到沃尔夫冈的话语,不由自主抬头眺望远处,说道:“你不是一直很希望遇到强大的对手么。”

伦恩留着大把的络腮胡子,配上他强壮的体格,活像一头健壮的雄狮。

“没错,这种感觉,每次都令我非常兴奋。”沃尔夫冈嘴角微微扬起,他似乎只有在有仗打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神『色』。

……………………………………………………………………………………

达哈尔子爵咬着牙,紧绷着脸,拔下了『插』在大腿外侧的一支短箭。鲜血涔涔而下,而他好似毫无知觉似的,只有目光,紧紧盯着从东面杀过来的敌人。

子爵大人已经记不清了他们这短短五个小时的路程,杀退了多少波敌人的追兵,冲破了多少处敌人的封堵,而他手下的副手军官,已经换了三个了。

五千人啊,整整五千名勃艮第最优秀的士兵,现在还在他身边的,仅仅只剩下不到百人,而且马匹尽失,也就意味着他们逃不下去了!

恨啊!达哈尔现在恨不得有个西秦人能够站在他面前,他会毫不犹豫咬断对方的喉咙,用最残忍的手法干掉他。

能让一向冷静、谨慎的达哈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可以想见,这一路上,他受到多少次打击。

“听我说,”达哈尔把他的第四任副官拉了过来,似乎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在嘱咐道:“你一定要把消息传达给公爵大人。”

可现在达哈尔没有时间恨,也没有资格恨,只能尽自己最后的努力,希望能把消息传回勃艮第大营:

他们面对的不单单是西秦人,还有瑞士当地的日耳曼人,这,倒都还在情理之中,可问题是,久经战阵的达哈尔分明认得出来,伏击他们的,居然还有意大利人和神圣罗马帝国的人。

这可是一个十分严重的情况,如果西秦人和瑞士当地贵族联合起来,还有已然许诺不介入这场战斗的神圣罗马帝国,甚至还有一向中立的意大利,那这场战斗,吃亏的只能是勃艮第人。

达哈尔当然不会知道神圣罗马帝国籍的士兵总共只有这么五千人,还是以雇佣兵的身份加入这场战斗的,而他更不会知道,联军方,真正算是土生土长的意大利士兵,只有寥寥数百人,现在他们的首领只是瑞士公爵手下的一个子爵而已。

即便这样,达哈尔将要传递的消息也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西秦人联络了这么多方势力,那他们现在的兵力,肯定不是约翰大公原先设想的那样。如果大公再按原先的安排来进行,那么吃亏是一定的。

“快走!”达哈尔大吼了一声,一把推开他,用身体为这位副官挡住飞来的一箭。

“砰!”重重地落地声,这位一生谨慎的勃艮第军官,还是不甘的倒在了沙场上……

他目光的最后一刻,似乎看到,第四任副官,也倒了在了箭雨中,终归没能活着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