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i‘msaladin

神圣罗马帝国的儿子,被册封为公爵,这是早晚的事情,特别是这个儿子又不愚蠢,且对王位并没有什么多余的野心。

尽管册封的典礼十分简陋,但显然,沃尔夫冈本人对这个公爵的位子并不怎么看重,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让他父亲再赏赐他另外三千人的编制,而不是一个公爵的头衔。

照例是要送上些礼物的,不过柏舟手下的西秦军没有如其他蝗虫军一般一路劫掠而过,所以手头上的贵重之物实在拿不出手,索『性』,柏舟拿出五十套神臂弩当做贺礼。

而这份礼物,显然更符合沃尔夫冈的胃口,因为他当即表示,能不能再多购买一些。

柏舟自然无法答应,虽然西秦军中还有数百套神臂弩,但是那是后备军械,给了沃尔夫冈,一旦弩手营有了战损,可就不好补充了。

沃尔夫冈也明白柏舟的难处,也就一笑而过,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三天后,七万神圣罗马帝国的十字军,乘着拜占庭帝国提供的战舰,分六批横渡博斯普鲁斯海峡。

而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大马士革,阿尤布家族的大殿之中,一个伟岸的中年人,蓄着长长的胡须,双目有力却不失温和,俊朗的面庞下,不带一丝任何威严般的做作,就像一个和蔼的中年大叔。

这是一个非常有气度的人,他的举手投足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哪怕天塌下来,只要还有他在,那么一切苦难终将不会成为苦难一般。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又是阿尤布家族的掌权人,一个被埃及人民、乃至整个阿拉伯地区教徒称为民族英雄的人,却也同时得到西方基督徒的认可,一个集仁慈与果敢的君王。

他就是萨拉丁,全名为:萨拉丁?尤素福?本?阿尤布?本?沙迪?本?马尔旺?艾勒-阿尤比,意思是“真理之正义”,他的骑士风度,闻名于整个世界。

与88年前十字军攻克耶路撒冷时大开杀戒形成鲜明的对比,萨拉丁进入耶路撒冷没有杀一个人,没有烧一栋房子。根据受降时签订的协议,耶路撒冷每个男人要缴纳10第纳尔赎金,每个女人缴纳5第纳尔,儿童1第纳尔;无力缴纳的人则成为奴隶。萨拉丁免去了7000穷人的赎金。萨拉丁的弟弟向萨拉丁要了1000名奴隶,随即将他们释放。耶路撒冷主教也随即效仿,向他要了700名奴隶然后释放。最后,萨拉丁自己宣布释放了所有战俘,不要一分赎金。

现在,他的手指,在摩挲着象征着阿尤布家族最高权力的金指环,倾听着身边人的话语。

“哥哥,腓特烈的部队现在应该渡过了博斯普鲁斯海峡,那群卑鄙的拜占庭人,收了我们这么多金币,却连一个星期的时间都没有拖延到。”

这个时候的萨拉丁,不似一个掌握着数百万人生死的霸者,也同样不像一个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欧洲的雄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兄长,耐『性』的倾听着他弟弟的抱怨。

“征兵令刚刚下达,短时间内,我们手上只有三万真正效忠我们家族的兵士,那些埃米尔(阿拉伯语音译。其词来源于阿拉伯语,原意为“受命的人”、“掌权者”,伊斯兰教国家对上层统治者、王公、军事长官的称号。)当时对征伐耶路撒冷,一个个都像是红眼睛的毒蛇,可现在听说十字军打过来了,他们却又都不敢向前,摆明是要让我们去送死”

“我的弟弟,那些欧罗巴人本来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只要打败了我们,才能重新夺回圣城,从这一点来讲,这场战斗确实不关其他埃米尔的事。”萨拉丁娓娓道来,似乎现在他在讨论的,不是什么军国大事。

“但圣城是我们整个穆斯林的圣城,为什么只要我们来保卫?他们难道不需要出力么?”

“相信我,他们只是一时被大漠的风沙遮蔽住了双眼,等到十字军真正踏上我们的领土,他们会明白的,一盘散沙,根本挡不住十字军征伐的脚步。而他们所奢望的,无非就是腓特烈会饶恕他们,从而保全自己,因为他们没有参与到对圣城的收复。”萨拉丁微笑着,对着他的弟弟继续说道:“他们终将会明白,这是两种信仰之间的战斗,除非有人肯改变信仰,否则的话,就是不死不休的战斗,而且,腓特烈不远万里来到我们领地,想要的,不止是耶路撒冷一地而已,我们的财富,也会是他所觊觎的,同样,粮食,他会尽可能的收集每一颗他所能看到的,来保证军需,或许,在他来的路上,因为一路都是信仰上帝的民族,他还不敢做的太过分,可来到我们穆斯林人的领地后,就没有他不敢做的。”

“您的意思是……”

“让那些埃米尔吃点苦头,就知道到底谁才能真正拯救他们——不是腓特烈的可怜,当然,我想,两次血腥征伐意大利的腓特烈不会心存什么怜悯之心,也不是我们阿尤布家族,而是他们自己,只有他们聚集到我们周围,他们的财富,他们的信仰,才会得到保全。”

“可万一,我说万一,腓特烈转了『性』,他善待了其他埃米尔,只为和我们决战,那我们怎么办?”

“这个世上,没有吃草的苍狼,而且,”说道这里,萨拉丁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肃穆:“我是萨拉丁,我从来不害怕任何挑战,我们阿尤布家族的勇士,也从来不害怕任何挑战。我亲爱的弟弟,你不要忘了,这里是穆斯林人的土地,这里的每一粒沙子,都是属于我们穆斯林人的,在我们的家园,哪怕只有一万敢于效死的战士,就足以抵挡十万那些从欧罗巴大陆赶来的恶狼。”

这话表面上说的是冠冕堂皇,好似废话一般,但实际想来,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这里是我们的主场,这里的一草一木,他们陌生,我们熟悉;这里的天气,他们陌生,我们熟悉。而且,他们的补给要远比我们艰难,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士兵们是在守卫家园,而他们的士兵,或许是有为了信仰,可还有一些,目的就不是那么单纯。

“那么,我们能不能请在小亚细亚的土耳其人……”

埃及人,土耳其人,摩尔人,三个信仰天主的信徒,自然都是天然的盟军,而神圣罗马帝国的军队要从陆路来到埃及人的领地,那么就必将穿越土耳其人的国土。

“同样的计谋,用一次就足够了,而且,我不想把我们的盟友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拖下水,毕竟,如果他们和腓特烈发生摩擦,后果可能就不那么容易预料了。”萨拉丁目光如许,似乎穿透了宫殿,直视天际。

“我是萨拉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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