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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放出来瞧瞧。”我挥挥手说道。我倒要看看,这头大家伙有没有和奴说的那么厉害。和奴一听我这话,居然慌了神,连连摆手道:“万万不可。这狗xing情残暴,对陌生人有强烈的敌意,王爷和诸位大人们都在,恐怕会有意外。”他越是这样说,我越不相信,只怕故意拿话诓我,其实只不过是条菜狗而已,要真是那样,你白天送给我,今儿晚上我就让人宰了炖香肉吃。

“赞普,这狗不过是体型庞大了些,有你说得那么厉害么?”我笑着问道。和奴似乎对我话有些不满,正sè道:“王爷,苍倪在吐蕃被称为神犬,xing情猛烈人所共知,我绝没有夸大其词。王爷若是不信,我有一个提议。”

“说来听听。”

“王爷大可让人领几只猎狗来,和血狼斗上一斗,就知道我所言不虚。”和奴说道。我一听觉得也对,任凭它有天大的本事,不露两手出来谁也不会相信。看和奴这样子,似乎并没有夸大其词,这狗真有那么大能耐?当下,便叫过小三子,让他领着几个御林军士兵回忠武王府一趟,把我平ri里养的那几只猎狗带过来。那几只猎犬可都是我平ri里打猎的好帮手,凶猛异常,生人绝不敢靠近。

这时,我又仔细看了看那只和奴口中名叫血狼苍倪犬,还是一个感觉,雄壮,真的雄壮。这畜生几乎有牛犊般大小,虽然卧在笼中,却也是挤得满满当当。一双大眼凶相毕露,这分杀气我倒是十分欣赏。

“来,和奴赞普,各位大人,咱们回去坐着,等待好戏上场。”我说着向观礼台走去。众人应是,随我一起回到观礼台落坐,不多时,小三子带头牵着一只猎犬回来了。那几头家伙,一进校场就冲着观礼台狂吠个不停,被我喝了一声,才安分下来。这几只猎犬乃是南方名种,xing情暴烈,个头虽然不大,但迅速迅速,咬着猎物打死也不会松口,直到猎物断气为止。

两个吐蕃士兵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笼子,那头苍倪犬慢慢站了起来,还颇有派头的左顾右盼了一番,才走出笼子。一出来就抖了抖身子,似乎在笼子里呆不习惯。这时,我那三头猎犬已经冲着它呲牙裂嘴狂吠起来,若不是小三子和几个士兵拼命拉着铁链,只怕已经冲过去把那只叫血狼的芬倪犬撕了个粉碎。血狼似乎不为所动,抬起头看了看,缓缓向校场zhong yāng走去。这时候,我才看得真切,这畜生高近三尺,长约四尺,头大而方,额面宽,眼睛黑黄,嘴短而粗,嘴角略重,吻短鼻宽,舌大唇厚。颈粗有力,颈下有垂,除嘴部和四肢外为黄褐sè外,全身批着浓密的黑毛。即使现在这样悠闲的散步,那股霸气也让人望而生畏。

“松开项圈。”我下令道。小三子他们蹲下身去,解开那三头猎犬脖子上的铁链。刚一松开,它们便迫不及待的扑了过去,奔跑之迅速,眨眼便到。突然,那头苍倪犬狂吼一声,如虎啸一般,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发难。一头猎犬已经扑到它的面前,张口便咬,苍倪犬竟是不闪不躲,张口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一口咬住猎犬的脖子,拼命按在地上。猎犬使劲挣扎,扬起团团沙尘。这时,后面两头猎犬赶到,不顾一切扑上去,和苍倪犬作殊死搏斗。在苍倪犬的面前,它们显得是那么的弱小。

观礼台上的人都来了兴致,专心致志的看着校场zhong yāng的生死搏斗。突然,苍倪犬不顾自己被两头猎犬缠斗,竟然一口将那头被按在地上的猎犬叼了起来!把头一甩,将那头猎犬抛出一丈之外!那只猎犬挣扎了几下,想要爬起来,可最后再没有动弹。剩下的两只就更可怜了,一只被那头庞然大物咬断了脖子,一只干脆夹着尾巴掉头就跑。苍倪犬狂吼一声,追了上去。难以想像,一头高三尺,长四尺的大狗狂奔,扬起一路烟尘是副怎么样的景象。可怜的猎犬还没跑出多远,那头苍倪犬已经凌空扑起,“嗷”一声,将它压在了身下。张开血盆大口,死死咬住它的脖子。猎犬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片刻之后,再也不动了。可苍倪犬似乎仍然处于狂暴之下,拖着尸体撕咬不止。观礼台上的人渐渐变了脸sè,这还是狗么?这应该是野兽才对!

刚才那两个吐蕃士兵冲过去,想要拉开苍倪犬。可那畜生仍旧咬着猎狗的尸体不放,后来吐蕃士兵急了,其中一个上前抱着苍倪犬的脖子使劲往后拉。就在这个时候,那畜生突然反过头来,对着那吐蕃士兵的手臂就是一口。惨叫声立起,和奴突然站了起来,用吐蕃语叫了一声。苍倪犬这才松开了口,看着观礼台上的主人。

“果然是神犬啊。”我不由得点头赞叹道。和奴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冲我抱歉的笑了笑,拱手说道:“这只苍倪犬名叫血狼,就送于王爷,请王爷笑纳。”

我点了点头:“那就多谢赞普了,不过苍倪犬这是吐蕃名,既然来到中原,本王就赐它一个汉名。”

“哦,那就请王爷赐名。”和奴说道。

我想了想,对和奴说道:“这狗雄壮威武,吼声如雷,让人不寒而悚,不如就用它的叫声来命名,取名为‘獒’,吐蕃又称之为‘藏’,是这狗的故乡,那就叫‘藏獒’如何?”和奴一听,连声说道:“好名字!多谢王爷赐名!”

今天的校场点兵,本来是让和奴见识一下我天朝军威,却没有想到三哥来插一脚,几乎败在阿布朗的手下,拂袖而去,让我们多多少少丢了几分面子。结束之时,吐蕃人倒是欢欢喜喜的回国宾馆去了,而我们这边的官员们似乎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一个个低着头不说话,生怕我会发怒。

送走和奴这后,我立马来到宫里。沿途都是全副披挂的御林军在守卫,整个皇宫充满了紧张,压抑的气氛,宫女太监们都是行sè匆匆,见了面也是低着头不言不语,大家心里都明白,宫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一路来到父皇的寝宫,这里把守的士兵都是三哥的心腹,见我到来,他们躬身行礼,我叫过一人问道:“皇上的病情怎么样了?”

“回王爷,太医院的太医午间的时候来看过了,皇上仍旧昏迷不醒。”我闻言望了望大门紧闭的寝宫,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叹息,父皇迟迟醒不过来,只怕。。。

“小心看护,任何人也不许进去。”我叮嘱道。士兵们躬身应是,我正待回忠武王府,小三子突然在背后叫道:“王爷,有人来了。”我转过头一瞧,左门走廊里转出一行人来。仔细一看,当中一人竟然是皇后。父皇病了好几天了,今儿她是怎么想起来看看?当下快步迎了上去,跪拜施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原来忠武王也在,那就好办了,起来吧。”皇后冷冷的说道。我听她这口气似乎不太对,站起身来刚要询问她的来意,却被她抢先道:“漠然,我听说你和晋江王,逍遥王带兵夜闯皇宫,有这事儿吗?”一来就发难,皇后今天来意不善啊,我得小心应付。

“回母后,儿臣等是奉父皇的口谕,由御林军负责皇宫大内的防务,至于夜闯皇宫之说,只怕是奴才们私下的传言罢了。”我昂着头答道。皇后看了看我,脸上挂着不屑的表情,她这副模样我看了十几年,早习惯了。

“不是吧,我怎么听说浩然杀了十几个绣衣使,还想对太子动武?”皇后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几乎变成了责问。到底叫她一声母后,我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当时太子殿下受jiān人挑拨,阻挡御林军进宫,晋江王也是出于无奈,才不得不出手略施惩戒。并无冒犯太子殿下之意,请母后明察。”

“哼哼,那自然最好了。皇上龙体欠安,安然以太子监国,你们几兄弟应该克尽本分,辅佐安然处国事。不可心生异念,知道吗?”皇后这口气让我很不舒服,怎么听都好像太子已经登基,她已经是皇太后的感觉。当下敷衍的回答道:“儿臣遵懿旨。”

皇后闻言点了点头:“好了,你去吧,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说完,径直向父皇的寝宫走去。刚走到门口,两排御林军将士齐刷刷站了出来,挡在了前面。施礼问安已毕,就是不让开。

“闪开,哀家要进去探望皇上。”皇后怒声喝道。一名御林军士兵俯首答道:“回娘娘的话,奴才等奉命守护皇上寝宫,任何人不得入内。”

“大胆!”皇后怒骂道,随即对身边一个太监说道:“去,给哀家掌嘴!”那太监把拂尘把腰上一插,挽起袖子走过去就是重重两个耳光。士兵却是动也不动,结结实实挨了下来。

“还不闪开!”皇后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两排御林军像是木桩一般,纹丝不动。“反了你们!再不让开,是不是想哀家把你们通通治罪?”

“回娘娘的话,没有忠武王,晋江王,逍遥王三位王爷的命令,奴才等不敢让任何进入皇上的寝宫,请娘娘恕罪。”

皇后一听这话,顿时大为恼火,愤声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反了!反了!来人,将这些无法无天的奴才拖出午门,斩首示众!”话音一落,她身后的侍卫们立刻扑了上去,拔出佩刀架在了那些御林军的脖子上。打狗还得看主人,她这明显是做给我看的。冷冷一笑,我抬脚走了过去。

“放开。”我轻声叫道。那些侍卫充耳不闻,根本没有理会我。

“放开!”我大喝一声,侍卫们吓着了,有些不知所措,但刀仍旧没有放下来。我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对御林军士兵说道:“把所有擅闯皇上寝宫的人给本王拿下!”士兵们一听,立刻拔出腰间长刀,一拥而上,将皇后的卫士们全部拿下。

皇后气得脸sè发青,牙关咬得格格作响,这些多年,想必没有人敢这样让她难堪。

“忠武王,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后忍着怒气问道。

我转过身对她说道:“母后,父皇龙体欠安,任何人不得打扰,这是父皇亲口下的旨意。希望母后不要让儿臣为难。”

“我若执意要进去呢?”皇后往前踏出一步,沉声问道。

我慢慢直起了腰,平视着她,十几年来她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过,我曾经听王洪说,我母亲还在的时候,皇后嫉妒她受到父皇的宠爱,常常在父皇面前进谗言,说我母亲的不是。现在我母亲虽然已经仙逝,可我已经长大chéng rén了,她休想再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如果母后执意如此,那儿臣只有公事公办了。”我冷冷的说道。皇后现在脸上的神情,我估计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了。就被是正得意的时候,突然被人扎了一刀一样,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大概也没有想到,从前她眼里那个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的毛头小子,今天会对她说出这句话来。

“好,很好,李漠然,好,好。。。”皇后大概是气昏了头,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随即转过头去,对身边的下人们说道:“回宫!”说完,狠狠盯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儿臣恭送母后。”我在后面大声说道。刚说出这句话,皇后突然停住了,扭过头来冷笑道:“忠武王,哀家奉劝你一句,不要跟着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来往,否则,将来吃亏的是你自己。”我听她这话,好像是在影shè晋江王,当即朗声说道:“儿臣自有主张,不劳母后cāo心。”

“那自然最好。”皇后丢下这句话,才带着人离开了。

我心情突然为之大好,重重呼出一口气,叫道:“小三子,咱们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