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瞳像看见怪物似的把身子往后缩了缩,“东少?你以为现在是呢?你咋不叫东爷?”

霍启东怔了怔,而后哈哈大笑,“哈哈,这妞有意思,哎,玉珍,这你朋友?你这朋友可比你有意思多了,你应该跟你朋友学学,这女孩子太文静了就闷得慌,一点情趣都没有,是,秉伦?”

冯秉伦瞧了瞧童玉珍一脸的淡漠,却说:“兄弟,这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咱就喜欢玉珍这么文静大方的,要不然整个话唠在家里那多闹腾得慌。”他说着竟然把胳膊搭在童玉珍肩上,俩人的亲密程度可见一斑。

童玉珍却没给他留情面的打开他的手,对霍启东说:“东少,你最好离我这朋友远点儿,我这朋友已经名花有主了。”

泪瞳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对他避而远之

霍启东一听却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了,他东少要是想要女人,那只要勾勾小指头,多少女人屁颠屁颠的就主动投怀送抱了。这第一次,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嫌弃?这男人的骨头缝里都是透着贱味儿的,主动送上门的女人随手就扔了,可这越是得不到的,在男人心里才觉得越有挑战姓,越有意思。

霍启东就属于贱男这种类型的。

泪瞳一张粉扑扑的俏脸蛋,配上清爽利落的短发,在他眼里竟然格外的落落大方。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若是和这样一个女人在一块,生活肯定会变得很有意思。所以,即便童玉珍挑明了说她已经名花有主了,他仍然吊儿郎当的说:“没事儿,这年头好女人都名花有主。不是有句话说嘛,只要榔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撬不到。咱这些年没练别的本事,光练挥榔头了。”

泪瞳噗嗤笑出声来,这男人说话太逗了。

事天事她。“那个,这位大哥,实话告诉你,就算你榔头挥得再好,咱这铜墙铁壁的墙角你也是撬不到的。因为,咱已经结婚了?”

“结婚?”

泪瞳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点头,“没错?”

没想到霍启东这个极品却道:“小妞,你不知道如今离婚率年年高升吗?没关系,说不定你今儿结婚,明儿就离了呢。”

泪瞳一听就火大了,瞪着眼噌地就站起来指着他骂:“你这小子欠揍是不是?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这人的思想怎么这么肮脏?难道你爸妈没教你做人的基本道德吗?”

泪瞳只顾着教育这个满嘴不积德的娃,早忘了这是个公共场合,也完全没在意此時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她。霍启东看着她傻眼了,却并没有因为泪瞳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难堪而大发雷霆。反倒是闲情逸致的喝着咖啡,就像被人指责的人另有其人。

就在泪瞳气愤难当的時候,咖啡厅经理走了过来,说:“小姐,请注意一下影响,这里是公众场合,希望您不要影响到其他的客人。”经理大概对这种在公共场合大呼小叫的人很没有好感,说话的時候也是用一种鄙夷的目光打量着泪瞳

不料霍启东却挑了挑眉,神情冷冽的对经理说:“她影响到其他客人了吗?有人因为她的话而喝不进去咖啡或者是吐了吗?要是没有的话,我希望你能为你刚才的话向这位小姐道歉。你刚才说话的语气和神情,东少我非常不喜欢?”

东少?

经理挺立的身子微微欠了欠。

这间餐厅隶属的整栋大楼都是霍氏家族的产业,偏巧这经理才任职三天,偏巧她平時不太关注娱乐花边新闻,刚才只是觉得面前这两个男人有点眼熟,可就是没想起来是谁。这如今,她得罪的竟然是雄霸一方的霍氏集团的东少?看来她的这份工作又得丢了……

为了留住这份工作,经理特别诚恳的向泪瞳道了歉。

泪瞳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样,她就这么一声嚷嚷,可没想让谁丢了饭碗,便笑着与经理和解了。当然,泪瞳也是很少关注财经方面的信息的,这霍启东是个什么主她一点也不知情,不过,反正不是什么善茬就对了。

不想和他过多的纠缠,她便对童玉珍说:“那个,我先走了,你们聊着。”反正有这两个大男人在这儿,她也跟玉珍没法聊。

童玉珍也起身道:“你腿都成这样了,我送你回去。”tutd。

童玉珍搀着泪瞳一瘸一拐的还没走出餐厅呢,冯秉伦就拽着童玉珍,说他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玉珍帮忙,就不能送泪瞳了。而霍启东这小子立马止前献殷勤,说送泪瞳的事情他就揽下来了。泪瞳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压根就不愿意坐他的车。

事实证明这年头的出租车真是不好打,泪瞳这腿脚不利索挤公交是不可能的,距离地铁站又还有段路程,霍启东开着他那十分招摇的黄色跑车停在泪瞳面前,竟然大手一打横的就把泪瞳给抱起来了?

“喂?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就喊非礼了?”这光天化日之下的,这小子竟然敢强抢民女?管他什么少什么爷的,她非得一嗓子把警察叔叔喊来,让他们好好治治这小子。

霍启东偏不吃她这套,把她抱进车里替她系好安全带,车子一溜烟的就湮没于车流中

泪瞳瞪大了眼,但并没有傻眼。

这种時候,一定要镇定。

可双手明明在颤抖,她愣是颤着手从包里摸出一样东西来。一把红得异常鲜明的剪刀握在手里,她对着霍启东牙齿都在打战,“你、你不要乱来,你要是再对我做什么,你就把你给咔嚓了?”

拜托,言情小说里的这种禽兽男配她在小说里看得多了,可突然现实生活中遭遇这么个人渣,她到底该怎么办呢?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他伤害自己之前,先把他给咔嚓了?

霍启东看着她握着剪刀拼命抖啊抖的双手,忽地笑了。

“你、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他还敢笑?

“快说?”

泪瞳懵了,“说、说什么?”

“你不说你住哪儿我怎么送你回去?”霍启东轻笑,露出好看的牙。

“……”泪瞳有点缓不过神来,“你、你确定只是送我回去这么简单?”那他干啥整得这么凶猛,好像洪水猛兽似的把她吓得不轻。

“你觉得还能有什么?难道我东少会强迫一个女人吗?拜托,我这个人有一点好处,就是从来不喜欢勉强女人。我喜欢的,是女人的心甘情愿,懂吗?”

泪瞳崩紧的神经松懈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咳,你早说嘛,吓了我一跳。”

霍启东瞥一眼她手里的剪刀,说:“就你这跟玩具似的小剪刀你还随身带着,也不嫌丢人?”

泪瞳却道:“你敢小瞧它?要不要给你来一剪刀试试?”

霍启东眸中含笑的看着泪瞳那张看似凶狠的小脸,这个女人,真的是挺合他的心意。他的生活里以前怎么就没这样有意思的女人呢?

……

好在霍启东老老实实的把泪瞳送回了家,不过他在临走之時却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小妞,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泪瞳没搭理他,这种人,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见。

回到家,她老妈已经回家了,家里还来了个不速之客。

泪瞳一见着沙发上坐着的钟洪武,便开口道:“钟大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上次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那次她住院的時候在医院就与钟洪武打过照面,也知道他与陆瑢止是关系要好的兄弟,所以见着他才这么的亲切。

钟洪武一见着她,忙不迭的问:“你腿怎么了?又把自己整受伤了?”

泪瞳摆摆手,“走路不小心,走到洞里去了,不碍事的,一点点小伤。”

钟洪武这才正色道,“今天过来,确实是想跟你谈一谈那件案子的事。我们已经彻底调查过酒店当時入住住客的资料,发现当天那个犯罪嫌疑人的确是一早就住进了那间酒店。但是,当天的案子发生之后,有什么住客都退了房,犯罪嫌疑人也混在其中,这就加大了我们破案的难度。不过,案件侦察至今,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现在有证据表明,这个人应该是持外籍护照入住的中国人。而且,在那天犯案之后,这些天他好像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此类案件发生过。”

泪瞳听得神乎弦乎的,不禁问了声:“持外籍护照的中国人?”

钟洪武点了点头,“今天来,我是想再问问你,你当時,有没有看到他的长相?”

泪瞳一个愣神。

那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她都已经在努力的忘记,可是现在,钟洪武的一席话,那一幕仿佛又在她脑海里鲜活起来……

“我、他戴了帽子,帽沿压得很低,完全看不到……”

钟洪武叹息一声,“那就可惜了,这个人很懂得保护自己,出入酒店几乎都戴着帽子,就连酒店服务员也对他的印象很模糊。”一个不想在旁人眼中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会把自己表现得很平凡,平凡得如同沧海一粟。

显然,这个人是有着反侦察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