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里,一家三口温馨的画面刺痛了她的眼

。相片里的凌钰笑容灿烂,男人面容温和,孩子活泼可爱……可是那个男人,却是已经和他相恋近一年,已经能让她把自己交托于他的男人。而她倾心相对的男人,竟然是别人的夫?这让她情何以堪?

谭醉波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接下来泪瞳和凌钰说过什么,她一句都听不进去。脑袋像要炸开了,许许多多的疑号一股恼儿的冒出来,千丝万缕的事情需要她弄清楚。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做了第三者?又为什么会恋上那个男人的?她要怎么面对眼前这个爽朗健谈一看就是个大好人的凌钰?谭醉波呆滞的看着泪瞳,蓦地就觉得她安排今天的这个饭局对她好残忍。

她拎着包失魂落魄的站起来,“对不起,我身体不太舒服,我先走了。”

凌钰有些纳闷她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连忙关切的询问。她越是这样关心,谭醉波就越觉得自己无颜面对她。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想回家休息,然后便摇摇晃晃的从餐厅出来。

深秋的风倏地打在脸上,莫名刺骨的疼。

街头相拥着的情侣与她擦身而过,她听着那些温暖的欢笑声,蓦地就觉得刺耳。

她穿过人群奔跑,没有方向感,没有目的的奔跑。呼呼的风从耳际划过,整个城市的喧嚣仿似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隔着屏幕在自己的世界里宣泄的女子,独自一人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两行滚烫的清泪夺眶而出,那灸热的温度在冷风中却瞬间冰冷,仿似水滴在零度以下瞬间冰封一般。泪水模糊她的视线,眼及之处均是朦胧而陌生的景象。

她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她疲累不堪,直到体力彻底透支,直到双脚宛如已不是她自己的,她才身子一软的瘫坐在地上。

眼泪似乎已经流干了,她抬头,看到眼前竟是让好倍觉熟悉的家。

心里荒芜得没有尽头時,能带给她安全感,让她潜意识里想回归的,依然是那个有爸爸妈妈的家。

她坐在冰冷的地上,身子却仍然在颤抖着。或许是因为男人的欺骗,或许是因为泪瞳毫无征兆的把一个鲜血淋淋的现实残忍的剥离在她面前。无论哪样都好,她的心像是被掏空了,身子才会这样不由自主的发寒颤。

蓦地,一双温暖的手却挽着她的手臂

她抬头,看到泪瞳正看着她。

要人到有。她不由得甩开泪瞳的手,“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今天的事,她需要時间来消化。

泪瞳却不理会她的拒绝,兀自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跑了这么久脚痛了?地上这么凉还坐着,你是想感冒还是想怎么的?快起来,在地上撒泼打滚那可是我的风格,你不许侵权。”

谭醉波不解的看着她。

“很奇怪我怎么知道你是跑回来对?你丫的,穿着高跟鞋还跑那么快,我穿着平底鞋都追不上啊,今天晚上的晚餐好像没点兴奋剂?你要是平時都能保持这种状态,直接可以去参加马拉松了嘛,怎么样,要不要我哥给你介绍介绍门路?”泪瞳插科打诨的把她扶进小区的花园里坐下。

谭醉波狠甩了个脸子给她,“去,谁有心思和你贫嘴?”

泪瞳扳起她的左腿就开始替她按揉踝部,“今天的事,是我刻意安排的。昨天在街上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就觉得那个男人很眼熟,我一想,才想起那个是凌姐的老公。我知道你不会做一个故意破坏人家庭的女人,所以我今天才约了凌姐和你见面,目的就是想告诉你,那个男人是有家庭的。我知道你会怪我,没事,反正我是为你好,我不想你到時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也不希望看着凌姐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就这么给毁了。”

“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非得当着凌钰的面扇我一巴掌么?”谭醉波不解气。

“拜托,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负数的好不好,我自己就是个鲜明的例子?这种事儿我告诉你你只会说我无中生有,倒不如让你自己看到真相。”

谭醉波刮目相看:“敢情你这辈子所有的智商都用在对付我身上了?”

泪瞳厚颜无耻的笑了笑,“那还不是被你逼的嘛,眼瞅着我发小被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骗了,我肯定要拔刀相助两肋插刀了。”

“是啊,你这两刀尽插我身上了。”她心里的痛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呢。

她这么久引以为傲的男朋友,就被虞泪瞳这个二货毕生的第一场阴谋诡计给揪出了真面目,她真是冤啊

泪瞳继续替她揉脚踝,“好了好了,别痛了哈。为这种满嘴谎言不负责任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伤心不值得,你这么貌美如花的,都敢在咱家陆瑢止面前放电,还怕找不着一个好男人吗。就算到時真找不着,没关系,我让咱家陆瑢止在部队给你寻摸一个,那绝对比这个男人靠谱多了。所以,小醉,来,亲一个……”

“去?谁理你?”谭醉波一不小心就笑了。

这下好了,皆大欢喜。

泪瞳的心情就蹦达蹦达的好起来,替谭醉波揉完脚踝,她就厚颜无耻的把自己的脚搁在她腿上,“看在我这么关心你,怕你想不开自寻短见的份上,替我揉揉,哎喲,今天没把我肠子跑出来就不错了。”

谭醉波捏着她的脚踝把她掐得呀呀大叫,在泪瞳一番鬼哭狼嚎般的求饶之后,谭醉波总算是饶了她。只不过某人偏偏好死不死的又迸出一句,“那个,小醉,你在和凌姐老公交往的時候真不知道他是个有妇之夫?”t7sh。

某人这话问完,身体某个骨骼蓦地就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感,然后又是某人一阵鬼哭狼嚎的求饶……

……

泪瞳的心情是极好的,因为凌钰有好消息传来,说她老公突然间迷途知返,浪子回头,竟然重归家庭了。再加上凌钰一番对往事的追忆,以及对两人多年情感的煽情描述,两人终于和好如初了。泪瞳听到这个消息甭提有多高兴了,她知道这是小醉去找凌钰老公谈话之后的结果,只是,这样一来,小醉的心情是不言而喻的。

虽然小醉不怪她,虽然她装得跟没事人似的,但泪瞳知道,她只是把伤痛掩藏在心间,不示于人前罢了。

失恋是如何的痛苦,泪瞳还没有体会过。可是久追陆瑢止追不到,那种痛苦应该与失恋的痛苦可以相比拟的。这样一想,她就越发的觉得小醉现在简直就是过着人间炼狱般的日子。于是她几乎每晚都会叫小醉来家里,然后让她哥,章锐,以及她亲爱的老妈帮小醉凑成一桌麻将。不会打麻将的她就在旁边端茶倒水,削水果什么的,俨然一个十分称职的服务生

谭醉波打麻将時总是高高兴兴的,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回到家躺在被窝里的時候有没有眼泪肆流。

但泪瞳能做的真的有限,除了尽可能的与她聊天,找些开心的玩笑放说于她听之外,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失恋的伤口,总是需要時间来愈合的。泪瞳唯有尽可能的不让她太孤单,人一孤单,就爱胡思乱想,就爱钻牛角尖,就爱沉醉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无法自拔。

终于有一天,谭醉波提议去k歌。

泪瞳本来答应去看朵朵的,但一看谭醉波的兴致,愣是好哄歹哄的哄住了朵朵,再叫上张伟男和章锐,再叫上童玉珍和关颖,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k歌了。这群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彼此认识,至于童玉珍只认识泪瞳和张伟男,而小醉不认识童玉珍和关颖,而关颖呢,除了泪瞳,就和小三章锐有过一面之缘。

不过,见到张伟男的時候她明显吃惊了,拉着泪瞳问:“小麻雀,张伟男竟然是你哥?”奥运亚军呢,她最喜欢的羽毛球选手,怎么会是小麻雀的哥哥啊?

泪瞳特别无辜的回:“是啊,他们都知道,你不知道吗?”

关颖特想找块砖劈了她,谁告诉过她啊,她怎么会知道啊?

于是乎关大主持脑子一转,把泪瞳拉至一边耳语:“小麻雀,和你商量个事。”

咦?怎么觉得她脸上的表情明显的不怀好意?不会是看上她哥了?那可是绝对不行的,张伟男这名草注定只能是童玉珍那小妞的。

不待泪瞳答话,关颖接着说:“牵个线搭个桥,让你哥做个专访怎么样?”

原来是有事相求啊?某人仰天长笑三声,“专访嘛,不是不行啊,只不过你说给我的店子做广告什么的,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啊,你不会是把牛皮吹上了天?”有事相求好办,当然要互惠互利嘛。

关颖瞪她一眼,“臭麻雀,你什么時候学会耍心计了?”

“切,心计什么的又不是你们的专利,有你们这帮损友,学会心计那不是迟早的事么。”某人很不屑的回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