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转恬恬顺着他的视线,摸自己的脸,湿淋淋的一大片,他用力蹭了蹭:“我没事,我这人就是不禁辣,还非要吃辣。”

“不过他这婚可能是定不成了……”

服务员离开时隐约听见了这么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庄恬恬忍着胃痛吃饱喝足,在火锅店门口打了出租,晃晃悠悠的半个小时过去后,车子停在郊区的一处老旧别墅门口。

他付了钱,推开生锈的雕花大门,走了进去。

别墅很大,依稀能看到以往的金碧辉煌,只不过空置了许久,到处覆着白布,人一走动,空气中的浮尘肆意飘动。庄恬恬也不管,他径直上了二楼,躺在了走廊最末尾房间的**,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庄恬恬把自己洗涮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然后走下楼。

外面的阳光太灿烂了,庄恬恬计算着自己到订婚酒店的路程,他觉得自己得需要一辆车才能过去。

庄恬恬摸了摸兜里的小瓷瓶:“走吧,我们去干大事。”

“劈啦啪啦”是玻璃爆破开的声音,庄恬恬把手伸了进去,打开车门,往跨江大桥上开。

这会正值上午,太阳还没升起太久,江面阳光照的波光粼粼。

日头升的很快,庄恬恬把车窗全部打开,让风灌进来。他开着偷来的车在跨江大桥面上奔驰,远处太阳升到最高空。

“甜甜,你游戏好几天没上线了。”

“上次跟你微信,你说你在医院不方便,身体不舒服吗?”

“我知道你想跟我见面,跟我打游戏你总是很开心不是吗?”

“好几天没有回我微信了。”

“甜甜,你是不是习惯性的把人丢掉?”

…………

“我是恬恬,EZ对不起,前段日子我生病了,不过现在并无大碍。”

“我今天很开心,偷了一辆车,等下去还要去抢一个人。”

“还在开车,先不跟你说了,EZ以后有时间一起约着上分。”

第2章

仪式举行的地点位于琅诗资本下的一家度假村,因为要举行仪式,所以并不对外开放,且参与的人多半是家人而已。庄恬恬从家里开到酒店,耗费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

那是一个有很多树的小岛,上岛之前要开过一段跨海大桥。庄恬恬知道度假村在所有人到达后就会关闭,亦或者是严苛的需要检查邀请函才能进入。他并不认为自己运气会很好,好到随意溜进去。

但是这个地方庄恬恬太熟了,穿过江大桥左拐,然后沿着环岛公路往前开三公里,绿油油的树木会有一个缺口,庄恬恬只要从缺口下车沿着林子的小路走半个小时,就能穿过树林到达酒店,然后把段凌带出来。

羟基脲就放在庄恬恬的口袋里,他从药盒里倒出来两片扔进嘴里,和着唾液一起咽了下去。

“你要争气一点。”庄恬恬下了车,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深绿色的林子里。走了好一会,庄恬恬头上满是虚汗,他不得不承认,母亲遗传来的疾病摧毁了他的身体。

林子里很安静,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小路很少有人经过,泥土路上也落满了枯枝,庄恬恬踩在上面,没有一脚是踏实的。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瓷瓶,那几面装着半瓶齑粉,庄恬恬自言自语:“大白,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自私?不是好人?”

白瓷瓶没有回应。

“我偷车,等会还要绑架一个人。”

林子的尽头出现了圆形的光亮,庄恬恬心情雀跃了一点,又说,“以前我问过好多次,段凌你要不要留我,他一次都没有,那时候我我伤心太多啦。”

“可我难过不了多久,也自私不了多久,我就是借他一段时间陪我就好。”庄恬恬走出了林子,眼前就是酒店的后门,他拍了拍兜里的瓷瓶,然后压实了,“就当我不要脸好了,等我死了,把段凌还给庄辞就好了。”

他的眼睛亮亮的,语气也很轻松听不出来一点难过。依稀记起来,读中学的时候,庄辞说他粗鄙,就算当了有钱人家的儿子依旧低人一等,庄恬恬拿他的话当耳边风,现在想想自己确实没心没肺。

庄恬恬摸到员工宿舍,从柜子里偷了一件白色制服,衬衫对他来说衬衫太大了,庄恬恬只有178厘米的身高,琅诗酒店选择服务生颇为严格,平均身高都在180厘米以上,于是他把衬衫塞进裤子里,袜子脱下来,垫到鞋底假装内层高,想着碰见人稍微跷脚这样似乎也露不出什么破绽。

他从酒店的7楼摸到26层,终于在举行仪式前找到了段凌休息的房间。

下午两点一十五分,刺眼的阳光从落地窗里穿进来,照在段凌的笔记本屏幕上,在仪式举行前,他照旧快速地处理公司文件。

偌大的房间静悄悄的,段凌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坐在椅子前,他的皮肤很白,微长的头发被发胶抓到后头,露出光洁的额头,那个长相英俊的人正眉眼低垂面无表情盯着屏幕上的文字看,周身弥漫着低沉的气压。

服务生来敲门,说是来添咖啡。

段凌沉声道:“进来,门没锁。”

段凌觉察到服务生奇怪,在房间里倒咖啡待的时间太久后,人已经被庄恬恬用花瓶砸晕了。

庄恬恬把花瓶放下,然后站在段凌面前,阳光在他背后照射着,微侧的脸上有明亮的光斑,连睫毛也染成了金色,这是阔别五年,庄恬恬第一次见到段凌。

他看了好一会,才伸出干净的手小心地摸了下段凌的额头,待温度从手心传上来,庄恬恬又倏地移开了。

“我带你去玩。”庄恬恬讷讷地说,“去个温暖的地方。”

段凌一米九几的身高,庄恬恬是绝对背不动的,他搀着段凌的肩膀,走去小时候他躲过的杂物间,等天黑也等段凌醒过来。

他对这里很熟,小时候受了委屈,就会躲在杂物间里哭。这里的灯坏掉了,四面墙壁光秃秃的,只有一扇能看到日头的窗子,房间的四周堆着杂七杂八坏掉的桌椅。

庄恬恬吃力得把段凌搀进来,放到对面着窗的墙角,又回身把门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