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你居然……”婆婆弯着腰,佝偻的身子不停的颤抖起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用尽了一辈子才将傀儡术研究通透,木子煜那颇具慧根的小子也练了整整十年才到如今的地步,这个花居然,居然只用了三个月就超过了她。不,不可能……

婆婆摇头,浑浊的老眼惊恐的看着花,“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只用了三个月就将全部学完,甚至远远超过了我……”

“有什么不可能的?婆婆不也说我是学习傀儡术的天才么?既是天才,自然跟一般人不同。你说是么?”花笑着,满身的鲜血沾在身上,披散着头发,让她宛如魔鬼一般吓人。

婆婆咬牙,突然大声的笑了出来,“呵呵,哈哈……”她低着头,小声说不出的猖狂,让原本正笑得妖治的花不由的一愣。

这个老太婆居然还笑得出来?

见花惊讶的看着自己,婆婆抬起头,那只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猖狂和兴奋,手用力的拍着花伤痕累累的肩膀,大声道:“我终于成功了,花,我终于把你训练成世界顶级的傀儡师了,哈哈。还有两个多月才能出去,这两个多月我就将剩下的全部交给你。”

语毕,婆婆激动的在花身边走了一圈,然后猛地将花丢就了那一池已经所剩无几的池水中。

花没任何准备,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被她这推,立刻软软的倒在了水池中。

还不够么?还要训练么?

反正更痛苦的她都熬过来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花闭上眼睛,静静的在池水中打坐。安静下来,花才发现自己的身体里此刻正有一股奇怪的气流在胡乱的流窜着,几乎不受控制,让她的额头很快就留下了冷汗。

她,还是太嫩了,拖着这受伤的身体,只是用了一下这双眼睛,身体就有些承受不住了。果然,她还需要更多的训练才行。

“深呼吸,别分神,慢慢的稳住气流。你现在虽然是学会我的毕生所学,但是你的身体还是太弱了,只靠这些药汁的功效你很快就会支撑不住的。”婆婆在身后冷冷的说着,“记住我的话,你的眼睛今后就是你的一切,一定要保护好不能受任何伤害。不能用眼过度,否则,伤到了眼睛,就会像我一样……”

婆婆站在岸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那只瞎掉的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池中的花不出声,却是将婆婆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失明么?她才不要,失明了就再也见不到夏紫寒,再也看不到他漂亮的眼睛了,那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花认真的调理好体内的气息,接着在婆婆的指导下,继续着一系列的练习。而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理会。

等不及了,她已经离开了他四个多月了,再也不能忍受这种分隔两地却对他心心念念的日子,她要快点离开这里,她要去找夏紫寒。

过去这三个月,她被婆婆折磨得生不如死,却始终坚持着,不管是什么样的痛苦她都忍下,始终没有人轻易放弃,就是因为不愿就这样离开,不愿留下夏紫寒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她太了解他了,比了解自己更了解他,那个傻瓜总是很固执又很死板,这段时间找不到她,不知道有没有做傻事。

夏紫寒,夏紫寒,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等我,等我去找你,等我……

天空一片昏暗,黑压压的云层在天空中堆积着,阴雨呼之欲出。

春风阵阵,带着些许寒意,吹融了积雪,吹绿了大地,万物复苏,大地一片生机勃勃。

阳春三月,春花开满了山野,清风拂过,带来了阵阵花香,沁人心脾。安静的小村庄里,人们依然过着简单而又舒适的日子,与外界隔绝,彷佛被世间遗忘了一般的宁静祥和。

村里的小朋友们早上起来便在山野上玩耍,采着野花唱着歌儿,活泼的像只小鸟,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然而,一身紫袍的夏紫寒带着夏风夏蓝走进这片大地的时候,每个人的瞳孔都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眉头微蹙,对眼前的一切感到万分不解的同时,心中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

“主人,这个村子不对劲。”夏风心直口快,一进来就面色难看的开口道。

夏紫寒点头,紫眸闪过了一丝犀利,不发一言的继续往前奔跑。

身后的两人赶紧追上,深情凝重。

整整半年了,他们追到迷失森林之后,就彻底的失去了花的消息。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将迷失森林翻了个遍,却并未一点花的消息。虽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但却不足以让他们找到花和木子煜的去向。

身心疲惫的夏紫寒从迷失森林回来就病倒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之前身体一直很好的他,躺在**高烧不退,嘴里一直叫着花的名字。

一个月后,身体稍微恢复,他立刻迫不及待的再次回到了迷失森林,再一次搜查。终于有了一丝线索,于是他们沿着新发现,不分日夜的赶路,找到这个小村子的时候,距离花失踪也已经过去了整整五个多月。

走在这个诡异的村子,夏紫寒心里着急,也没留意太多,大步的冲进了树林,很快就找到了一座隐秘的小木屋。

这天木子煜早早的爬了起来,带着宝贝就准备去山林打猎。花跟婆婆快出来了,经历过那段痛苦经历的木子煜自然会知道花正在承受什么,也自然会知道花出来后,身体会变成什么样。所以他要去准备充足的食物,否则,他可不敢保证花出来后会不会把这个树林都给毁掉。

想起自己当年,在那山洞里整整特训了一年多,出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皮包骨头,险些将婆婆身边的宠物给吃了个干净。

木子煜勾起嘴角,想起花出来时候的样子,眼中闪过了一丝疼痛。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半年她会承受什么,可是他却还是让她进去了,这本是跟他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她出来,他最多就多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可是为什么,每每想起她在承受那些痛苦,他的心就会一阵抽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