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的韩若夕动了动,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眯起眼睛对着花微微行礼,“若夕参见花姐姐……”

“嗯,妹妹不必多礼。”花笑着,对韩若夕道:“带我们出去吧。”

“是。”韩若夕点头,带着花往前走了几步,按了几个按钮,很快就出现了一条密道,通过那密道,他们来到了韩若夕的闺房。

花笑着,手轻轻的抚摸着左手腕上凉凉的东西,“谢谢你,红菱。”

关键时刻,要不是红菱咬了她一口,她根本没有办法清醒过来。那毒药太霸道了,几乎让她晕厥。而红菱的牙齿上虽然带着剧毒,却几乎能抵抗任何的毒药,但这却不包括花脸上那足以叫人毁容的脂粉。因为,那是表面的,红菱只能解体内的毒。

花坐在韩若夕房间的主位上,夏风站在她的身后,韩若夕则站在她的面前。恭敬的低着头,似乎在等候这花的发问。

“你身上可有解药?”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淡然的看着韩若夕。

“没有,都在母后那里。”韩若夕淡淡的回答,表情也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嗯,晚宴之前,给我送过来。”花说完就站了起来。离晚宴还有点时间,她还是去准备一下先吧,今晚的晚宴,只怕又是一场鸿门宴,至少对她来说……

“是。”韩若夕点头,屈膝目送花离开。

离开了韩若夕的兰夕宫,已经是正午时分。迎着耀眼的阳光,花湿湿的头发显得有些滑稽,但是走在路上却没有任何人敢露出不敬的表情。她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慢慢的走着,却叫人不敢直视,仿佛全身都散发着无形的威慑力。

回到连心宫的门口的时候,花竟遇到了洛雪清。

他依然一身洁白的长袍,慢慢的走在路上,迎着阳光,浑身散发着一道道圣洁的光芒。确实,比起楚月,洛雪清其实更有神医的样子,至少,他的内心和他的外表一样的纯洁干净。而楚月……

花甩去杂念,笑着迎了上了洛雪清,“雪清,什么时候进宫的?”

“昨天晚上就到雀城了,方才才到这的。”洛雪清笑着,目光落在了花那张画了浓妆的脸上,微微蹙眉,手指已经触上了她的脸颊。

“额。”花愣了愣,心跳漏了一拍,好一会见洛雪清将碰过她脸的手指抵在了鼻尖闻着,才明白他这是才为她检查,顿时松了一口气。

洛雪清却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看着花道:“夫人,先不要洗脸。”

花不解的眨了眨眼睛,问:“雪清,有什么问题么?一会韩若夕就会把解药拿来的,所以不用担心啦。”

听了花的话,洛雪清非但没有露出轻松的表情,反而更加沉重的摇了摇头,“不,这是南域那边的毒药,只怕皇后也未必会有解药。上次寒曾经把你的一根手帕给我,上面的毒跟现在你脸上的是一样的。半年了,我也没有完全的研制出它的解药。可见这不是一般的毒药……”

听到这里,花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怎么会这样,她以为只要让皇后交出解药,一切就没事了,所以当初才会如此淡定的让皇后把这毒药涂在她的脸上,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太天真了。

见花脸色难看,洛雪清浅笑了一下,摸了摸花的头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先回去休息一会,一会我就把缓解毒性的药膏拿来。”

“嗯,谢谢你,雪清。”花感激的看着洛雪清,目送他离开连心宫,才一脸死灰的回到了房间一头栽倒在床。

难道,她这张脸真的要被毁掉了么?花看着床顶,眼中泛着淡淡的泪光。

不是不相信洛雪清,以他的本事,既然说了不会让她有事就一定不会有事的。她是在怪自己的愚蠢,什么都不知道就以身犯险。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对得起夏紫寒?

洛雪清没有骗她,很快就带着所谓的可以缓解毒性的药膏来找花了,并且细心的亲手为她涂在了脸上,就涂在那层脂粉的上面。

涂上去过了一刻钟,又让初心准备了温水,将一粒药丸溶解在水里,再用那水来清洗花的脸。洗完脸后,花觉得整张脸都**辣的,有些难受。

而洛雪清又在这个时候拿来了另一盒药膏,为她涂在了脸上。并吩咐花不能用手去碰脸,今晚沐浴之后再次涂上,等待自然风干即可。

但是,那药涂上去了之后,虽然带来了一阵凉凉的感觉,等待它变干燥的过程却十分痛苦,因为……

“好痒,呜呜……好痒啊,雪清,我就抓一下,就抓一下。”花简直要哭出来了。那药涂上去已经十分钟了,结果还是没被风干。更可怕的是,它不干就会一直瘙痒,她还是第一次被这样的东西折磨,痒到了骨头里,却又不能抓,只能忍,一直忍。

“不行,你要是不听话的话,可是要毁容的。”洛雪清笑着,眼底露出了一丝心疼。但声音却十分的坚决,强硬。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什么都不管了……”花伸出手动作出奇迅速的就要往脸上抓去。

这一刻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管了,毁容什么的,都去死吧,她只想快点止住这深入骨髓的瘙痒。

可是,她快,有人比她更快,她的手还没抬起来就被抓住了。

是夏风,他站在花身后,两只手抓住了花的两只手,脸黑得有些吓人,却是看着洛雪清而不是花。

“洛大夫,你确定你没用错药?”光是看着花这痛苦的样子,他的心就要碎了。但是他却不得不阻止花的动作,因为他不希望她亲手毁掉自己的脸。虽然,他从不在意她长什么样。

“对于大夫来说,什么都可以错,用药是绝对不会错的。”洛雪清闭上眼睛,轻叹一声,道:“目前我就只能找到这样的办法来压制那毒性,当然,这药不可能用一辈子,我会找出解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