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正龙一只脚踏在他的裆部,将他牢牢地钉在地上。

“我不想欺负你,你是逼我这样做的!我是不会让你喊我爷爷的,也不会强迫你逢年过节向我下跪磕头!我只要求你做到没事时不要与我小妹妹吴洁舌搭!你是一个大流氓,以后不要想方设法勾引她!听见了没有?!”说罢,潘正龙用力踩他一堆东西。

“我的亲娘啊!痛死我了!哥哥啊,自古以来,劝赌不劝嫖!你何必得罪我而向着她呢?!俗话说‘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兄弟死了如同失去了手足,老婆死了如同衣服被扔了,你犯不着为了她而伤害自家兄弟啊!今年六月份你女朋友来玩,兄弟我为你出过力,奉献了一条大鲢鱼给你,你不记得了吧?!”“小黄毛”痛得叫,叫后唠叨。

“你可以嫖别人,但不可以惹她!她是我亲妹子,听见了没有?!只要你不去惹他,我就会认你这个兄弟!我是五湖四海之人,乐于交朋友!你向我保证!”潘正龙只使了一点点的力,他就痛得大喊大叫。

“假如她招惹我呢?!‘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假如——”“小黄毛”还想狡辩时潘正龙又用力了。

“啊哟!痛煞俺也!”“小黄毛”大声地叫道。

“没有假如,明白吗?!你如同鬼迷心窍去勾引她,老子废了你这一堆东西,让你当太监,听见了没有?!”潘正龙正想用力时他缴械投降了。

“明白!明白!假如我鬼迷心窍,哥哥你就废了我!求哥哥放俺一马,以后小弟不敢了!”“小黄毛”哀声求饶。

“这才是人说的话!起来吧,老子放你一马!以后你对我别阳奉阴为啊!假如让我发现你贼心不死的话,那我真的要废了你!听见了吗?!”潘正龙怒吼道。

“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小黄毛”像一个老老实实的犯人一样。

“以后你再犯怪的话,老子用‘跳步勾子’打你这个‘小****’!”潘正龙对他虚做了一遍“跳步勾子”的动作,并没有打他。正是:

二十四势祖师留,

倒摘金冠起根由。

黄龙转身多有变,

嗑打不住往前行。

43

“小黄毛”吓得落荒而逃后,凉亭中只剩下潘正龙一人。睡意已去,好梦难圆,他既气愤,又沮丧。众多的脏话,他已不感兴趣,唯有“Iloveyou!”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在他心中萦绕、纠缠,掌控他的意识。

“Iloveyou!”他想拿出所有的力气呐喊一声,他渴望听到声音在山林中回荡。

“Iloveyou!”他也想仰天长啸,以此抒发激烈的壮怀。

“Iloveyou!”他也想对尘世中的人吼叫,希望通过这个声音感动那些曲解他的人、丑化他的人、憎恨他的人。

“Iloveyou!”他想用深情、执着、忠诚唤醒那个属于自已的一半。她在哪儿啊?她是谁啊?

天地之大,难以测量;能容高山,能藏深谷。芸芸众生,万类荟萃;喜怒哀乐,生生不息。他的“爱”驻扎何处?他的情归于何人?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圣人说。但是圣人没说:不可以有“爱”!不可以有情!

他需要“爱”,他只需要一个,多一个不要!他渴望爱,他只需要一点点。比蚂蚁小十倍也行,有它,他就满足了。他想献出自已的一片冰心玉情,它取之不尽,用之不绝。比大象大十倍,有它,她永远不会失望。

虽然他不是一个贪婪、挑剔的人,但是时至今日,二十八岁的他没有一个爱人,没有一点点爱。他的情如同一个健康的奶娘的奶,婴儿夭折了,它们身价下跌,变成废料。

“哦哦哦!”潘正龙如同一个疯子一样,他满山遍野地奔跑。他以为爱可以在奔跑中寻找到。

“哦哦哦!”他边跑边叫,他以为他的爱人能听到他灵魂的呻吟,五脏的“绞痛”,六腑的震颤。

“哦哦哦!”后来他找了一根竹枝,他边跑边抽树干或灌木丛。他以为可以抽打出他的爱人来。如同惊走树上的斑鸠或灌木丛中的麻雀。

“哦哦哦!”他跌倒后爬起来。

“哦哦哦!”他爬起来后不久又跌倒。

“哦哦哦!”他不想放弃寻找。

“哦哦哦!”他希望奇迹出现。

他被荆棘弄得皮开肉绽;他被树枝弄得血肉模糊。

“哦哦哦!”他要使出全身的力气,为了达到目的。

“哦哦哦!”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死在这里。

终于,他倒下了,置身在浓厚的树荫之下,躺在一片芳草之上。

他鼾声如雷,口水湿地。梦入脑海,山神树精翩翩起舞,美仑美奂。美女众多,数不胜数;择一求之,均是好逑。天赐佳偶,百年和合;金玉良缘,一生携手。他陶醉其中,觉得幸福。

“叭嗒!”笑嘻嘻的“小黄毛”朝他扔了一个小土块,然后跑掉。

潘正龙醒来,他发现进入他的心灵的一切均是南柯一梦。他唏嗟感叹了一番后掉头下山。

回到屋内,吴洁正在用手机上网。她忽然想起什么,于是她立即下床,请他上床。

“我睡好了!”潘正龙急忙摆手。

“今天吃什么呢?潘大哥!”吴洁笑着问。

“鱼香肉丝!”潘正龙唱道。

“还有呢?”她依然笑着问。

“土豆牛肉!”潘正龙依然唱道。

“你在我们这个二人世界中快乐吗?我是一个好的女主人吗?”吴洁放下了手机,她中止了聊天。

“快乐!是!”潘正龙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不快乐!”吴洁甩了一下额上的头发,它们已散乱,有的影响了她视线。

“为什么?!”潘正龙皱着眉头问。他一脸的苦笑。

“因为——因为我把心给你之后,你没有打开装着它的匣子——所以你不快乐——”吴洁说罢,叹了一口气。她的脸色特难看。

“我打开了!”潘正龙狡辩道。

“你打开了?你何时打开了?矫情!虚伪!”吴洁有一点儿不高兴。她又拿起了手机,重新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