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被他们掉包了!”潘正龙问。

“没有掉包,东西是我的东西,我认得!这些狗日的用药水偷我的金子,好佬啊好佬!不光我的金子被偷,我的媳妇的金子也被他们偷了。我现在还不敢告诉媳妇,怕她骂!以后叫我儿子买一对一模一样的耳环和这个小了、轻了的耳环偷偷地进行调换。他是我儿子,我不敲他敲哪个?”老人家理直气壮地说。

“嘿嘿!骗子真是无孔不入,连老人家也骗了起来!真缺德!”潘正龙骂道。

“凭良心讲,正道爸爸一辈子没被人骗过!谁能骗到他啊?他是当干部的人!我被人骗的次数歹呢!怪我不识字啊!我要是识字就不会被人骗了!”老人一脸的慈祥,有火时不怒,有恨时不愤。她始终笑咪咪的。

“是啊!是啊!”潘正龙附和道。

“袖梅这个孩子啊一点儿也不会照顾人,大热天不拿饮料给叔叔喝!”老人家埋怨道。

话音刚落小店长就笑呵呵跑来,她放下一瓶冰镇的听装的雪碧后就跑。

“这一安安(点点)够喝啦?”老人依旧不高兴。

老人刚说过,小店长就跑来,这一回她拿来一大瓶雪碧,换回听装的雪碧。

“我妈活着时经常教育我们:吃喝不穷省会穷。舍不得给人吃,舍不得给人喝,人家就会对你有二心。人家不帮你你再有本事都不造,再大的家业迟早要败掉!你迟早一天会变成穷人!小孩子木的失古不晓得!”老人恢复旧态。

“谢谢!谢谢!大妈,谢谢!”潘正龙非常感动。

“大侄子,我关会你,我对你说的事你不要告诉正道他爸噢!”老人起步准备离开这儿。

“一定!一定!”潘正龙坚定有力地说。

30

第二天一早,潘正龙依然到超市前的大广场上打了一个多小时的通臂拳。老胡依然在大广场树下遛鸟、散步、健身。老胡爱人依然坐在**发呆,电视的音量很高,可用炸耳二字形容。“二胡”和妻子依然睡懒觉,他们虽然不是国家工作人员,但他们也实行“朝九晚五”制。“小胡”胡大径上了一夜网,才睡下,现在像死猪一样躺着不动。

一天不知不觉很快过去。快吃晚饭的时候,“二胡”出现在潘正龙的小屋门前,此时他正抱着头仰着身子看电视。

“二胡”的脸色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潘正龙纳闷:二天前他的脸色是红润的,可用红光满面来形容,现在咋啦?!献血啦?

“二胡”站在潘正龙面前表情古怪,形体语言复杂难解。他死皱眉头,然后低着头顺时针摇动,嘴里发出“嗯、嗯”声音,这声音类似汽车发动的声音。这个动作结束后另一个滑稽的动作开始。他低着头,然后一只手臂往天空一撑,同时手掌张开,嘴里发出“啊”的声音。第三个动作接踵而来,他低着头背着手在原地转圈,嘴里发出“咝、咝”的声音。转了十几圈后,他自言自语:“‘二胡’也有兵败滑铁卢之时啊!活丑!活丑!”说罢,他突然颠着身体抖动头,嘴里发出“哈、哈、哈、哈——”

他的如此神态、行为弄得潘正龙很紧张,他不知道此时他是仙家还是凡人,是正常人还是异常人。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几乎与田螺地无异。

“何以解愁,唯有杜康!小店长!叶袖梅!”“二胡”转过头朝门外大声地叫喊。

“哎!来啦!”小店长大声回答,急冲冲地跑来。

“拿两瓶茅台来!”“二胡”吩咐。

“好的!胡经理,要不要来一盆重庆古桥酸菜鱼啊?”小店长笑着问。

“二胡”想了一会儿后骂道:“你这个小丫头,不地道!我都五十几岁了,论年龄可以做你父亲,你让我这么大的人活在老胡的影子里,你说你地道吗?!”

“嘿嘿!”小店长藕白色的脸顿时变成红辣椒的颜色,并且红到耳根。

“他喜欢的东西我就一定喜欢?人要有个性!要特立独行!不要软不拉几,像一个软柿子一样,任人摸、任人捏,**乱捏会弄出事来,是吧?”“二胡”仰着头一本正经地对小店长说。

“胡经理,茅台就不要拿了!你给我喝茅台与给乌龟吃小麦无异,太破费了!拿一瓶三四十块钱的酒就行了!”潘正龙插嘴说。

“我说行就行!不吃不喝死了便宜谁啊?”“二胡”的右手朝下一挥,他的手式分明写着一锤定音四字。

“万一老板娘晓得会骂我的!”小店长左右为难,她满面愁容。

“嗬!老虎不发威,当它是病猫啊?去去去!怎么会有那么多废话!”“二胡”手直挥,好像要赶她走一样。

“胡经理,是您按排的噢!到时吵架别怪我啊!”小店长边说边朝后退。

“她要欺负你我就把她休掉,放心了吧?快去、快去!”“二胡”的手臂又连挥了几下。

小店长跑远后“二胡”冲着她消失的方向喊道:“叶袖梅!回来!”

“胡经理,有啥子事吗?”小店长问。

“为了给老婆一个面子,茅台酒暂时不喝,你给我拿二瓶五粮春来!再拿二包‘黄南京’来!菜嘛,吃什么好呢?”“二胡”感到为难。

“随便吃一点吧!吃喝方面我从不讲究!”潘正龙说。

“哎——你是我的哥们,难得请你,怎么能随便吃一点呢?!叶袖梅,大权交给你,你挑最好吃的菜点几样。我要二荤二素加一个汤。我和兄弟能不能吃好就看你的欣赏水平和眼光了!”“二胡”的态度变得温和了,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二胡”突然不见了。

“点得不好您不要怪我!我点的菜老板娘特爱吃,我相信我自已的感觉和眼光!”小店长显得很自信,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你不要点她爱吃的菜啊!她爱吃的菜我不一定爱吃啊!我是具有个性的人,在吃方面我也要与他们不同!”“二胡”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

“我知道了!”小店长声音柔柔的、甜甜的、低低的。

很快另一个店员拿来了两瓶五粮春二包“黄南京”。“二胡”接过香烟之后发了一包给潘正龙,他推辞一番后还是收下了——却之不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