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子,凌峰感受着凌晨的寒风,只觉的无比的清爽。天上还有月亮,星光稀疏,凌峰站在了窗台上。他住的宿舍是三楼,但是此刻看着脚下的高度,心中却有一个奇怪的感觉:那就好像平常人看到一阶台阶,很清楚自己有能力迈上去一样。心中没有一点恐惧,没有一点奇怪,无由来的信心。反手将窗子关上,就纵身跳了下去。

凌峰感觉到自己化作了风中的落叶,随后落叶化成灰,弥散在风中,天地间有无数的精灵在飞舞、在歌唱,树的精灵、草的精灵、石的精灵、水的精灵,无数的光芒闪烁,无数的生灵欢唱……风唤醒了凌峰,他这才发现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当他清醒过来,那些声音、光芒就都消失了,耳边掠过呼啸的风声,地面在眼前越来越扩大。

就像呼吸一样容易,凌峰在空中轻轻的翻了个身,使自己的姿势变成头上脚下、垂直地面,然后凌峰身体微曲,两手臂向斜后方伸直,“噗”的一声轻响,凌峰就稳稳的用两只脚的脚尖蹲在了地上——轻柔的甚至没有灰尘扬起。凌峰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觉,那是舒畅、那是自由、那是血液在奔流!

脚下一用力,凌峰猛地跃出了十多米远——那是他一步的距离!随后凌峰就奔跑起来,用那快逾奔马的速度,向前方冲去!凌峰现在完全感觉到了小说中武侠高手的滋味:那种飞檐走壁、飞天遁地的无比快感!左脚蹬在地上一用力,整个人飞起七、八米高,落下时,右脚在围墙上面一点,纵身跃上十多米高的大树,在树木枝桠间飞快的跳跃着,一棵棵树木消逝在身后,由树梢跃上平滑的墙壁,在楼层之间飞舞着,很快凌峰便轻松的跳到了一幢二十多层高楼的楼顶,低头望去,整个沈阳市的景色尽入眼底。

风呼呼的吹着,凌峰滚烫的血液渐渐冷却下来,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跑到了市内——他们学校是在郊区,离市区有半小时的车程!想想自己竟然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跑”到了市内,真是相当的利害!好在现在还是半夜,正是大家都熟睡的时候,就算有没睡的人,也只会当自己眼花——每秒钟十多米的速度对这些人来说,只相当于一阵风吹过。

凌峰过剩的精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为了防止被人看到,怎么来的就又怎么回去了——而且是更加的小心,尽量从树上跳跃。渐渐的他的身影消失在微曦中。

远方的另一幢高楼上,两个十八、九岁的男子同样站在楼顶。

“是人还是妖怪?”个子较矮、满脸冷冰冰的男子问道。他的脸虽然没有表情,但是一种远胜其年轻外表的沧桑,却毫不掩饰的流露在双眼中。

“是人吧?而且……还是刚刚会一点能耐的那种……不过,我好像闻到有一点点妖怪的味道?真是奇怪……”另一个稍高一点的男子回答。他的脸和身边的那位刚好相反,淡淡的笑意洋溢在脸上,看到他就让人有被春风拂过的感觉,棕色的眼睛晶莹剔透,却有满身的幼稚气息。

矮个子的眼睛爆起一团精光:“这个城市……不应该有妖怪!”呼啸的风声自他身上发出,衣角被吹的猎猎作响。

“那我呢?我也是妖怪啊……”另外那个男子脸上的笑容始终没变,他的身边一丝风都没有,仿佛他站的是另一个世界。

“……你不一样,这要让我说几遍?”矮个子似乎有些不高兴,对这个话题他非常的反感。

“哦,哦,对不起了,是我不好,”高个子微笑道,“改天我们试试那个家伙就知道了。”

矮个子冷冷的笑了起来,似乎看见了血肉模糊的凌峰倒在自己的脚下……

凌峰走在去教室的路上,但却总是感觉有人在身后盯着自己,这让他很不舒服。凌峰越走越快,猛然停步回头,身后传来一声轻呼,那跟着自己的人差点撞到他身上。凌峰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刚回地球时候碰到的那个不讲理的女孩!

凌峰当时没有仔细看她的模样,现在正好补上:这女孩身材苗条,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大眼睛,小鼻子,洁白细嫩的皮肤——完全算是一个美女,现在正气鼓鼓的上下打量凌峰。其实事情已经过去几天,凌峰已经不太计较当时的那耳光了,可是现在又看到了这女孩,而且她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这不禁让凌峰又火大起来——他对这种自恃长得漂亮就随心所欲的女孩极度反感。

“你有事?”凌峰尽量克制自己的怒火,用最平静的语气说话,可惜脸上僵硬的肌肉已经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叫班兆晶,计算机系一年四班的,你叫什么?”女孩高傲的昂起了头,压根就没正眼看凌峰。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是谁啊?”凌峰只觉的自己的火气越来越大,来来往往的学生也都嗅到这边的火药味,全绕着走。

“你!……”班兆晶怒视凌峰,气的说不出话来,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男生这么悖逆自己的话,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男生竟然……这已经不是没有礼貌了,而是野蛮、粗鲁!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噼里啪啦”的交织碰撞,竟然有火花溅出来。

“告诉你!你要是敢把这事告诉杨帅,有你好看的!”班兆晶恨恨道。

凌峰一愣:“杨帅?”随即明白,那可能就是她那天所练习要告白的对象吧?“嘿嘿,”凌峰不禁冷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班兆晶气的脸都红了。

“本来那天我根本没听到那个人是谁,现在,嘿嘿,你刚告诉我了……”凌峰心里这个爽啊,终于能狠狠的报复一下这刁蛮的家伙了。修真以后,凌峰以前心底压抑的那些负面情绪一点点都开始浮了上来,做事情不太考虑太多的后果。

班兆晶一愣,脸色“刷”的变得惨白,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哇”的一声边哭边跑掉了。“呸!”凌峰对她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想到自己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心中舒爽无比,于是迈着轻松的步子去上课。

凌峰忽然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记忆力成倍的提高了!只要看过一遍的东西,几乎是过目不忘,而且自己的理解能力也变得超强,凌峰清楚,这也和自己修真有关系。

大学里面上课就是这样,你要是会了,听不听老师的课都行,反正老师也不管你究竟能不能听懂。老师在上面自顾自的讲,学生就自顾自的听。凌峰闲的无聊,就开始“看”那卷门规和修真界历史竹简。他把竹简放在书包中,然后自己的手伸到书包中握住,自己人则趴到书包上装睡,免得别人打搅。

门规罗罗嗦嗦讲了一大堆,归根到底一句话:少作坏事,多做好事!看的凌峰实在是郁闷。忽然一些东西引起了凌峰的兴趣,那是讲述整个修真界的门派类别,他目前对这样的东西了解最少,可以说是无知,所以着重细看了一下。

虽然修真界的门派成千上万,归根到底还是三门:佛门、道门和玄门。佛门讲究的是修心,唯心自用,万事皆从心性上找原因,他们主张舍弃肉体,用元婴体圆满(这个较其他门的元婴有些不同,它们更强一些);道门讲究天道,道法自然,以天地力量为己用,注重神通术数的学习,虽然修炼元婴体,但是却用肉身飞升(肉身有其专门的炼法);玄门讲究的是……元婴也要,肉身也要(好贪心),他们认为人体中自有宇宙,一切法皆在其中,最后元婴、肉体合而为一,因为它不像佛门和道门那样讲究“专一不二”,而是“兼容并收”,佛门、道门的修炼方法都可以拿来供自己参考和学习(玄门弟子最多,因为好修,上手快,讲究少)。

这三门因为理念的不同而无法共处(玄门不太一样,它反正是谁的都学——不是玄门不想和其他两门共处,而是其他两门不想和玄门共处),所以修真界三大仙山都独居了一门(上面有很多小派):佛门居于灵山,道门居于昆仑山,玄门居于须弥山。虽然不能共处,但他们的关系还是很好。

修真界是有战争的。从前在地球的时候是和那些厉害的地球人斗,现在则是和有道行的妖魔、走入邪路的修真者拼斗。修真界除了三山之外,还有五岳。其中蓬莱仙岳就是其中之一。蓬莱仙岳和三山一样,都是飘浮在空中的,但是却并不移动。上面居住的全都是有道行的妖魔、走入邪路的修真者,这些人厉害无比(那是肯定的),而且彼此臭味相投,为了抵抗修真界其他三门,竟然团结起来。

本来大家的实力都很强,如果彼此见不到,估计谁也不会想挑起争斗(虽然说正邪不两立,但那要看实力,大家都实力相当啊)。但是很可惜,三山都是自己移动的,每六十年都会有一座山擦过蓬莱仙岳(就象是时钟走针一样,划一个圆圈),这个时候,就是修真界三大门联合起来对抗蓬莱仙岳的时候。蓬莱仙岳上的妖魔和修真者本来就对那三门的修真者不满——在它们还没有这么大本事的时候,在它们还没能力进入蓬莱仙岳的时候,几乎每个人(每个妖魔)都受到过修真界的追杀。现在竟然还欺到头上来,用山来撞自己……士可忍孰不可忍,干!

于是大家平时都不断的积累力量、广收弟子,炼制法宝,寻找各种辅助物品,以求在每六十年一次的战斗中胜出。结果就是,象这样的战斗不知道已经延续多少年了,到最后谁也奈何不了谁。每次当碰撞的肇事者慢慢离开后,战斗才会逐渐结束。到那时,大家全都元气大伤,无力反击,于是再休息六十年。

凌峰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看小说,从来也没想过原来修真界也存在战争。

下课后凌峰准备去校外买点东西,却不想在校门口被几个男生围住。这几人都是一副高高壮壮的模样,横眉立眼的似乎想揍自己一顿,忽然凌峰在他们身后发现那眼睛还红红的班兆晶,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找人来揍我啊?哈哈,好啊,这边不方便,我们到那边没人的地方好了。”那几个班兆晶找来的打手面面相觑,不知道眼前这家伙究竟是吓傻了还是怎么回事。凌峰心中却高兴:好容易自己有点本事了,如果不用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正好用这些人来试试看自己的内力——当然不能用全力,否则就是杀人了。

砰砰噗噗!刚刚一到僻静之处凌峰就抢先出手——这是由于凌峰还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所以心里还没有底,却没想到自己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有着巨大的威力,每一拳每一脚都能让一个对手飞出去,转眼间站着的就只剩凌峰和班兆晶了,其余的都躺在地上呻吟。凌峰只觉的兴奋无比,他这还是第一次动手打人,虽然大胜但身体还有微微发抖——那是激动的。

班兆晶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瘦弱、无能的小子,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自己找来的这些算是她认识的比较能打架的那种人,谁知道两三下就全都完蛋了。班兆晶看着那还有些发呆的凌峰,心中忽然有些莫名害怕的感觉。

凌峰打过了人,心中也比较爽一些了,对于班兆晶,他不想、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拍拍手,凌峰看也不看班兆晶,扬长而去。一瞬间,班兆晶的心中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感情冒了起来,这感情萦绕在她心头,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

如果说从前的凌峰是因为自己没有本事而迫不得已平平无奇的话,那现在就是有了本事开始假装平凡了。自从修真以后,身体的需求越来越少,至少每个月的伙食费是省下了,因为他现在几乎不吃饭,只是偶尔吃一些水果而已。凌峰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无欲无求的生活,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知心的朋友能一起谈论修真的事情。

自从上一次进入凝止盒修炼后,凌峰已经连续好多天没有再进去修炼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到了一个瓶颈的时期,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突破现在的境界,不能从辟谷期进到丹鼎期。而且凌峰发现,自己似乎也无法进入到入定的状态了,每当自己想要入定而开始打坐的时候,总会感觉到心浮气躁。他想起“总纲”中有这样说过:“无为而自得,无求而自生,虽勇猛精进,却难有成。”和自己现在的状态很象。所以只好老老实实的过着普通的生活,不再奢求一步登天。

当然,平时他还是抓紧一切时间修炼的,比如说上课的时候趴在有阳光的地方吸取天阳之气,睡觉的时候躺在**吸取月华之气(当然没有直接照射来得多),平时有时间就多多学习竹简之中的东西。不知不觉间,“总纲”和“炼器方法”这两卷竹简已经被他完全掌握了,而“门规和修真界历史”却看了不多。

“门规和修真界历史”这卷竹简,很像是一本百科全书,上面除了有关金光阁的东西外,还记载了相当多的修真界中人文、地理、生物、发展以及四大洲上诸多国家的详细情况,其中还有一项就是四大洲的地图。虽然国家的地理环境很少改变,但是有灵气的地方,比如一些灵地和地脉,却是随着时间的改变而移动的,一般来说每六十年移动一次,而且还没有规律可寻。这些地方对修真者的层次提高很有好处,所以寻找这些地方也就成为入门弟子的必修杂工之一,不过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提高自己的实力,也算是一举两得。

对修真者来说,有些东西是可以辅助修炼、增长修为的。它们分别是灵地、地脉、灵果、能量石、丹药等等。这些东西的多少一般决定了一个门派的兴旺与否,不然凡是入门的弟子都慢慢腾腾的修个百多年才有一点成就,多寒碜啊?那些门派的掌门都会愧对先人的。

凌峰心里考虑,自己是不是也最好找一些这样的地方和东西来试试看?不然层次始终无法提高很是伤脑筋。

“炼器方法”的竹简,凌峰虽然掌握了,但是能用的却非常的少。原因很简单,他的层次不够。要炼制飞剑和罡,最少也要丹鼎期的修为,要炼制法宝,则最少也要元婴期的修为。但凌峰也不是没有收获,他现在的修为可以让他炼出一些纸符来用。

纸符的功用相当广,法宝的“克敌、防身、飞行、辅助”功能它都可以具备,而且还只消耗很少的灵力,可以说是居家旅行、杀敌防身必备用品。不过缺点也是明显的:纸符只能使用一次,而且保存不易(废话,纸作的),作用单一(要是攻击的就不能防御,要是飞行的就不能辅助),作用时间、范围有限(法宝这点要强的多),威力无法细微调控(攻击一只兔子结果把山炸平)等等。最主要的缺点是无法提高使用者的修为和经验(简单说就是没有经验值。玩过游戏的都知道,使用符咒一类的道具干掉敌人后没有经验值的),所以修真者多半放在身上留作最后灵力用光后的备用品。

凌峰功力不足,炼制的都是一些小幻术和小型攻击、防御的纸符,没有什么威力。纸符的炼制和纸张有相当大的关系,越是雪白光亮的纸效果越是好,凌峰测试了许多类型的纸,最后确定了用铜版纸来炼符,效果很好,而且保存较长久(铜版纸很厚,很硬,非常光华)。想来中国古代的人用黄纸画符,已经是差了一截效果了。

凌峰躲在阶梯教室的角落,低头裁纸。他把买来的铜版纸裁成3厘米宽、12厘米长的方条,然后塞到书包中,等到了晚上再拿到自己的凝止盒中去炼制。

不远处坐着的一个漂亮女孩很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心中充满了好奇。

她叫罗碧衡,天生丽质,温柔可爱,是学校中一年级的校花。她发现这个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到这学校开始就注意到了凌峰。

因为自己长得非常漂亮,所以对那些追求者一直很苦恼,来到这大学以后,追求者越发的多了,就连二、三年级的学长和四年级要毕业的老生,都跑来纠缠自己。无奈之下,只好每天早早的来到这间偏僻的阶梯教室,躲到角落看书。可惜,每天她都会发现,最好的、最隐蔽的、最后面的位置,一直被一个人霸占着,那就是凌峰。

凌峰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美女,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无论长相、金钱、能力、家世,都太普通了,以对方的外貌程度来说,自己既配不上人家、人家也不会看上自己,与其在众多实力强劲(一般来说,是个人都比凌峰强点)的对手后面追逐,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己的本分,作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何苦去淌那混水呢?于是他就收束心性,做到了对美女视而不见。

这是凌峰修真以前的想法,修真以后,这种想法由不情愿转变成了很自然的事情,几乎是潜移默化之间,变化就形成了,凌峰自己却没有一点的感觉,毕竟和以前的行为是一样的,纯粹是心的变化。其实并不是说修真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喜欢女孩子的心了——那要达到很高的层次才会出现的,只不过是没有遇到合适的罢了。

罗碧衡感觉到凌峰的变化,是在二十多天以前,刚好是凌峰从须弥山回来的时候。那天她来到这个教室,仍然象往常一样看一眼那个座位上的人,心里抱怨他为什么总是占着位子,却发现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出现在那个人身上,看到他就让人心里有一种非常奇异的滋味,难以形容。从那天起,罗碧衡就悄悄的开始关注起这个人来。

这个人很奇怪,他以前来这里不是看小说,就是看漫画,偶尔也看看教科书学习一下,还有的时候睡觉、听音乐;现在却不是把手放在书包中睡觉,就是在裁各种纸的纸条。罗碧衡在凌峰离开后看过那个位子,上面还散落了一些纸片,看得出凌峰对这些纸不是很在意,这让罗碧衡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随着她每天的观察,渐渐觉察出来凌峰身上气质的变化。如果说以前他是一块烂泥,现在则变成了烧好了的陶瓷。那纯粹是精神上的一种感觉,凌峰在外貌上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变化,所以就连每天和他住在一起的舍友都没能察觉。

罗碧衡用手托着下巴,凝神看凌峰的侧脸,只觉的越看越是着迷。说实话,凌峰的脸和“英俊”两个字完全挨不上,但也不是丑,唯一能形容的就是“普通”,普通到你看过一眼,却根本回想不起来他的样子那种程度。脸上有雀斑,也没有多少的胡子,完全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反而带着十六、七岁的幼稚感觉,就算把他放到高中、初中,估计也不会有人能看出来;他的身材也不高大,不过一米七二、七三的样子,很是瘦弱;很明显能看的出来,他不可能是有钱人,身上穿的都是廉价的衣裤、廉价的鞋子;这个人还没有女朋友(正常,以这样的条件,除非是青梅竹马的……),因为从来没有看过哪个女孩子和他在一起。

但就是这样的一张脸,让罗碧衡看了二十多天,而且欲罢不能。凌峰的脸,看的时间久了,那些缺点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一种缥缈灵动的感觉呼之欲出,如同不食人间香火一样(确实不食……)的出尘,就好像有仙灵之气凝绕在他身上。

罗碧衡觉得,看这个人,可以提神、醒脑、心情愉快、增加记忆力,而且还能治疗失眠、健忘、多梦、身体虚弱,一些小的毛病在看他几个小时之后不治自愈,比如自己的胃疼和前几天的小感冒,连药都没有吃,只是看了凌峰两个小时,就好了。

其实这确实是凌峰的功劳。一般的修真者身上都有灵力(初级的是真气,凌峰现在的介于真气和灵力之间),这种东西是有发散性质的,就好像酒精放在空气中会慢慢的向四周散掉一样,当人在练功的时候又会回补回来。修真者之所以一般不和普通人居住,就是因为他们身上的灵力会渐渐影响普通人,体质的不同会有不同的效果,一般的可以让普通人心情愉快,稍微好一点的可以达到消病去痛的效果。

地球上的修真者不是一个人独居,就是隐迹在深山老林之中与世隔绝,因为影响普通人并不一定都会是好的结果,有时也会有反作用。但是凌峰根本就不懂这些,何况他的力量还不大,起到的作用也是有限的,但还是能做到让他人受一点益。罗碧衡和他的舍友就是其中的几个。

罗碧衡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上这个人了,每天要是看不到凌峰坐在那里,心里就好像少了什么一样,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尤其是象她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来说,主动喜欢一个男孩子实在是很难发生的事情(尤其这个这么差劲的),她们总是处在被人追的情况中,最后的结局就是被其中一个追到手。虽然她对男女之情方面比较迟钝,但也觉得难以接受。罗碧衡不知道该向谁来诉说,只能闷在心里。

凌峰这两天觉得眼睛有些发痒,平时他的视力还是很好的,可是现在看东西却总是有些模糊,不知道怎么了。不过他也没有在意,估计也是修真所带来的结果,按往常一样,也许过个几天就没事了,到时候自己肯定又会多一项本事。

看看时间差不多该是回宿舍的时候了,凌峰收拾了一下准备走人。站起来环顾教室,却发现一个美女在盯着自己看,当凌峰的目光和她对上的时候,看到她的脸红了一下,然后迅速的低头下去。凌峰有些莫名其妙,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别人对自己有什么意思,但是……自己这个方向……活人只有自己一个。凌峰没多想,抬腿走人。

罗碧衡望着凌峰走出大门,心里一阵失落。

回宿舍的路,路灯稀疏,两边是一排排的柳树,微风拂过,树影憧憧,就好像有鬼怪隐匿其中,凌峰觉得身上似乎有点冷。凌峰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气氛好像怪怪的。

猛的一阵阴风掠过,似乎有一道黑影自身边窜了过去。凌峰一愣,因为他直觉的感到,那黑影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类能做到的(当然自己也许勉强能做到),究竟是什么?眼睛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冷了。

有东西在呼啸,在叫,似乎就在身边,凌峰却看不到,他心里惶惶,危险的感觉冲击着他的神经。他能感觉的到,一个东西,一个危险的东西,从身后慢慢的靠近自己的身体,它已经举起了爪子,巨大的爪子。它渴望鲜血的味道,渴望杀戮,那浓浓的杀气,象尖刀一样割着凌峰的皮肤,但是他却什么也看不到!凌峰徒然的睁大着双眼,四处寻找着,眼睛越来越痒了。

“嗷!~”一声吼叫,震响在凌峰身边,凌峰看见虚空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爪子,尖锐的指甲闪动着寒光,就向着自己的头抓来。凌峰惊的魂飞魄散,想要后退已经来不及了,匆忙下只能架起双臂护住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