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舫蕴被我说的一愣,显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问道:“我们自己身上会有什么原因?”

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她,因为我也只是刚刚想到这种可能,所以先自己理顺了一下,才觉得极有这种可能,这才说道:“你想,我们两个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正是因为用你的蛊虫,一直追寻着雨冰的踪迹,才来到了这里。而这里,等待我们的首先就是埋伏,却没有看到雨冰和锦织。那么可不可以这样想,其实引我们过来的,未必就是雨冰,而是有人伪造了雨冰的迹象,只是为了将我们引过来?”

被我这样一说,赵舫蕴也立刻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完全落在了对方的圈套之中。雨冰姐的踪迹,是他们故意留下来,将我们引过来的。在这里,他们想要直接干掉我们两个,但无法达成任务的情况,也至少需要将我们两个给拖住。那么,这样其实还是我们之前想到的那个问题,那就是对方对付我们两个的主要目的有两个。只要完成了其中一个拖住我们,那就基本算是完成了任务。”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情况。”我说道。“我想,你的蛊虫就算对踪迹的追寻在怎么厉害,肯定也是会受到影响的。对方虽然不知道我们会使用什么方法,但肯定是对雨冰的踪迹进行追寻的。那么,只要伪造了雨冰的踪迹,那么就可以成功地将我们两个给留在这里。”

赵舫蕴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悔地说道:“麻烦,那我们现在,岂不是都应被拖住了一个多小时了吗?‘弄’不好,现在雨冰姐已经危险了,或者被他们给抓住了。”

我再次瞧了一眼四周,又向更远的地方看了看,说道:“那就未必了

。我感觉,虽然他们制造了这样的一个陷阱,将我们两个给拖住。但实际上,雨冰应该也不会距离太远,只是在我们两个看不到的地方罢了。这些人既然开始动手,就不会只是针对雨冰一个人,应该是完全针对我们所有人的。这样的话,他们将我们拖在这里,可能还有一个情况。那就是打算在将雨冰拿下之后,就过来将我们两个也拿下。那么,雨冰现在的位置和我们这里,不会有太远的距离。”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赵舫蕴问道。

“这还用说,当然立刻就去四周看一看,或许会被我们找到正在苦战的雨冰呢!”

“可我们现在离不开这里呀!”

我顿时翻了翻白眼,苦笑着对她说道:“都说了这么多了,怎么一到了实际行动的时候,你反而又犯糊涂了。咱们现在,已经不需要在追着雨冰的踪迹去寻找了,直接先去一个方向的远处。大不了,就是绕一个大圈,我认为雨冰肯定就在这个范围的四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经过我这样一说,赵舫蕴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刚才她也是想到了的,只是这突然要行动,就不免又想起了老办法。可老办法是不行了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放弃直接用雨冰的踪迹来寻找。

既然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我们两个立刻就行动了起来。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向,赵舫蕴放弃了蛊虫的方式,我们只管向着这一个方向飞奔了过去。这一次,果然没有在出现转圈的情况,没有在回到那第一个尸体身边去。不过,当我们奔出来大约有半个小时左右之后,就停了下来。

此时,我们两个已经离开第一个尸体很远了,如果从广义上来讲,我们已经超出了曾经的那个视线范围很多了,可还是没有看到雨冰的身影,也没有打斗的迹象。

我们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后,也没有准备休息,立刻就调转了方向,然后直接向着另外的一个方向奔了过去。如果根据我的猜测没有失误,那么至少我们会在其中的一个方向上,能够找到雨冰,或者是战斗过的迹象。但我们宁可看到雨冰本人在苦苦支撑,也不希望只看到战斗迹象。因为那样的话,表明雨冰遇害或者是被抓住了。

赵舫蕴和我,没有在受到任何的袭击,一路上无论我们怎么前进,都是相当的顺利。这种情况,让我们两个虽然进度加快,但是心里的不安却是开始放大了起来

对方绝对是不可能放弃掉这样的好机会的,可现在却没有了动作,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正在全力对付雨冰。这样的话,雨冰能够支撑的时间不会太久,就会落败的。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她才行,否则后果将会非常的严重。但事实上却并没有我们想的那样简单,横向上我们连续狂奔了两个方向,居然都没有看到任何的迹象。

最后的时候,甚至我和赵舫蕴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在什么位置了,因为从这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现代建筑了。就是我们想要返回,都需要废很大的力气,才能找到回去的方向。

一瞬间,我们两个就好像丧失了所有的信心一样,停在原地不停地喘息。

“三个方向,加上我们来的方向,基本可以说,在一个几乎相当大的范围内,都没有任何雨冰姐的迹象。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赵舫蕴也已经没有了主意,只好在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向我问道。

我蹲在这里休息,紧皱眉头一直都在想办法,或者说,我也在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上,我总觉得我们既有正确的方向,又有错误的思想。正确和错误‘交’织在一起之后,使得我们自己对自己的判断,出现了缺乏信心感。就好像是现在,我们两个人都不敢随便地说出什么想法和办法来,怕还是最后空跑一趟。倒不是我们两个吝惜自己的力气,而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我们去‘浪’费。

如果雨冰遇到的是相当强力的袭击,那么就以我们两个现在耽搁的时间,怕是她早就已经被干掉或者抓住了。

但赵舫蕴既然问我,我就不能表现出更多的无奈来,否则的话,我们两个人之间就会逐渐的陷入更加严重的情况之中。到时候,连一点点的判断能力都会丧失,那就更加的麻烦了。

于是,我就说道:“看来,我们还是需要好好地想一想,我们到底哪些做的是对的,哪些做的是不对的。必须筛选一下,仔细的定位雨冰到底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另外,我觉得之前我们一直追过来的路上,一直到我们遭到袭击,这段时间里应该没有出现什么错误的。那么,错误的开始,应该就是从那个地方出现的。”

赵舫蕴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而是仔细地想了想。

我就继续说道:“根据我之前的判断,雨冰应该是被引到了附近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这样,不但将我们也可以引过来,而且利用对雨冰的移动利用,将我们控制拖延在了刚在的那个圈子里面。那么,现在这个可能也许是有误的,可正确的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们两个在那里转的圈子也不小,一来一回足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赵舫蕴说道。“也就是说,我们实际上目光可以看到的范围也是很大的,我不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会将雨冰姐引到更远的地方。目前我们检查过的范围,基本已经是极限了。要是再远的话,他们在将雨冰姐制住之后,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回来继续对付我们两个人了。”

“可是,如果他们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对付我们两个呢?”我问道。“想想看,也许对方留在那里的七个人,只是为了‘迷’‘惑’我们的话,那我们这样想,可能就完全错了。”

将几乎所有的可能全都想了一遍,我们两个现在也不着急去找了,只希望可以先把这些东西理顺过来。慢慢地从头分析每一个可能,最后发现,似乎每一个可能都是不可能的。因为不管是要单独对付雨冰,还是要连我们两个全都要一网打尽,设置这样的埋伏根本就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那么也就是说,我们过来中伏,完全就不是他们真正的意图。

赵舫蕴突然一怔,然后说道:“引我们过来中伏不是他们的意图,那干什么又将我们给引到这边来呢?是什么东西,将我们给引过来的?”

“是雨冰给我们留下的字条。”我也似乎有一些明朗。“难道说,雨冰给我们留下的那个字迹是不对的吗?可是,雨冰不会将没有用的话,写在日记本上留给我们啊!还是说,雨冰要故意将我们给引到这里来。”

“不对,不对!不是你这样想的。”赵舫蕴摇头说道。“我想的是,那日记本上留下的字迹,到底是不是雨冰姐写下来的。”

她这样一说,我立刻就愣住了。“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吧!上面已经说的很清楚,锦织是突然就在雨冰的面前消失了,然后等到她发现了蛛丝马迹之后,这才跟了出来。那字迹应该就是她出来之前,给我们留下的,这个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怎么能不是雨冰写下来的呢?”

“这就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了。如果抛开其中的内容不管,你来想一想,你们和雨冰在一起的时候,出现什么问题的话,就算独自行动了,有没有留下这样的消息的习惯?”

“习惯?

!真要是出现什么问题,哪里会有什么时间写东西,肯定是要先去看个明白。”

赵舫蕴松了一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彻底的放弃了在这边的希望。她苦笑了一声,“那看来,我们其实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错了。那日记本上面的字,可能不是雨冰姐写的,而是其他人写的。还有,我们两个都没有见过雨冰姐写字,日记本上她记的一些东西,大多就是一些数字,写字的时候太少了。所以,对于她的笔迹我们是不很清楚的,很容易被人利用。”

“啊?!”我顿时就傻眼了。

赵舫蕴分析的问题也不是没有道理,再看看我们现在的处境以及遇到的情况,明显不可能在这边在找到雨冰了。但如果那是雨冰写下来的,我们不应该会在她的踪迹上,找不到任何的线索,甚至连一点点打斗的迹象都没有。现在,除了那将我们引得绕圈子的地方之外,其他地方反而没有了雨冰的踪迹。

可如果那不是雨冰写下来的,这边的一切就全都没有那么多的猜测,也就不需要进行什么推理,便是正常的情况了。只是,多了一个问题,那到底是什么人写在日记本上的,雨冰又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现在,就先当作那不是雨冰姐写下来的,那么会有谁呢?”赵舫蕴继续说道。“第一个,有可能是锦织。当时,在屋子里面的人只有你们三个,不是你,不是雨冰姐,那就极有可能是锦织了。但是,若是锦织的话,似乎又说不通。她当时想要对付你和雨冰姐,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想想看,雨冰姐都不知道怎么样了,还会在乎一个你吗?唯一无法理解的是,锦织目前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虽然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但还无法过度的使用本身的能力。至于有人接应的话,那么雨冰肯定会察觉,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屋子里面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我点点头,说道:“的确,那字未必是锦织留下的,她是我们救过来的,这才一个月左右,总不至于就忘记了我们对她的救命之恩。这一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她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只是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做出来的。”

“话虽如此,她还是有一定的嫌疑的。那么,现在将她先撇开的话,就只能是认为那字是其他人留下来的了。”赵舫蕴疑‘惑’地说道。“可其他人的话,直接对你们下手就是了,为什么还留下你,留下那些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