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慕子妤已经彻底清醒了,也得知自己对季歌开了枪。

不过,她不后悔。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皇宫,为什么会有枪,事已至此,就算前方是沼泽,她也必须走下去。

砰。

门被韩城溪从外大力踢开,暴走到慕子妤的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鹰眸冷厉。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还没有处理她,她倒是先伤害他的女人了。

喉咙遽然收缩紧,呼吸变得困难,她白皙的脸蛋一阵绯红,嘴角勾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我就是要她死,她夺走了我的幸福,她凭什么幸福?”冷冽的笑容,犹如从地狱散发而出。

“尼玛,劳资不是你的幸福,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你。”韩城溪冲着她疯狂咆哮。

仿佛一瞬间他便会变成猛兽,将她连皮带肉一起撕碎。

他的话变成了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划伤她的心脏,一阵阵钝痛,令她生不如死。

原来一直是她在自欺欺人。

以为韩城溪对她有感情,哪怕只是一丁点。

可如今事实告诉她,她不过就是一个笑话,韩城溪不爱她,也不在乎她。

“哈哈……她死了吗?要不要我一命偿一命?不,不对,是两命偿一命,因为我还怀着你的骨肉,你的孩子。”慕子妤嗜笑道。

“慕子妤。”她这是在挑战他吗?

以为她怀着他的孩子,他就不敢对她下狠手?

“城溪,你敢吗?敢杀你的孩子吗?”慕子妤拿捏住怀孕这一点,攻击韩城溪的软肋。

“你说呢?”韩城溪勾唇冷笑,眸底犀利而阴暗。

慕子妤一怔,摇头谄笑,“不,不会的,你不会……”

“谁说我不会,我现在就做给你看,把她带去康安医院。”

“拿掉你孩子,我再和你算这笔帐。”

慕子妤脸色煞白,从未想过韩城溪会如此狠心。

“城溪,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杀了我的孩子,求求你。”她双腿弯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韩城溪心有所动容,可是一想到季歌如今还生死未明,他的心就撕心裂肺的痛。

扭过头,决绝道:“还不带走。”

“是。”

韩城溪想,如果自己够狠,是不是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对于以前他的作风,他真的很抱歉。

是他给予了慕子妤希望,所以才会到分开时,她心存不甘。

慕子妤不坏,只是她这一次,真的做错了。

她不该将季歌推向地狱边缘,不该取她性命。

这是慕子妤犯的最大的错误。

韩城溪和黑衣人一同带着慕子妤走出皇宫,正好撞上韩母。

“你们都给我放开她。”韩母上前便挥开黑衣人擒住慕子妤的手,将他们推向了一旁。

“城溪,你要把子妤带去哪里?”韩母厉声质问道。

季歌中枪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她很意外慕子妤竟会做出如此大胆之举。

只是为了她心底的野心还有她的孙儿,她必须来阻止韩城溪处置她。

“妈,难道你现在还要护着她?我的女人现在还在手术中,生死不明,你想我饶了她,不可能。”这一次,他绝不妥协和放过。

“伯母,救救我,城溪要带我去医院打胎。”慕子妤双手紧紧握住韩母的手,苦苦央求。

韩母冲她释然一笑,“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伤害你和孩子的。”

“妈。”

“城溪,我们来个交易吧!以后我不会插手你和季歌的事情,但你必须放过子妤,一切既往不咎。”

“那孩子呢?”

“孩子必须生下来,他可是我韩家的血脉。”

“不行,孩子必须打掉。”若是真的让慕子妤把孩子生下来,那又会是一大麻烦。

与韩母的这场交易,明显他吃亏。

“不行,这个孩子必须留下。”韩母坚持,只是想要为以后留一手。

韩城溪是她儿子,她了解他的心思,他何尝不懂她这么做的目的。

韩城溪浓眉紧蹙,他不想不孝,所以不愿意再继续顶撞韩母。

愁眉不展之际,他突然拉过一黑衣人,从他身上取了一把枪,上膛,对准了心口。

“啊……儿子,你想要做什么?”韩母惊恐,伸手去抢韩城溪手里的枪。

韩城溪却退后了,一脸固执的看着韩母。

“妈,这个孩子必须拿掉。”

韩母满目痛楚,为了这个孩子,韩城溪竟然要以死相逼她。

呵,很好,真的很好。

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他,如今,他竟然拿自己的性命威胁她。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无人能够体会。

“城溪,你不要冲动,这件事情……”

嘭!

“啊……儿子……”韩母惊叫,看着鲜红的血液自韩城溪的肩膀溢出。

韩城溪不笨,自然不会真的打心脏,他一枪打上了肩膀。

子弹冲击力大,直接穿透了臂膀。

锥心的痛意,让他越发的清醒,明白他必须要狠,要果断。

面对生母和爱人,夹在中间的他虽然痛苦,却必须做出选择。

“妈,打掉孩子。”韩城溪坚持道。

“好,妈答应你,答应你,儿子,你怎么这么傻,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送少爷去医院。”她的心都快碎掉了。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韩城溪。

他怎么能够如此残忍待她,怎么可以如此伤她的心。

“不用,我要亲眼见到她打掉孩子。”

“儿子,你不相信我?”韩母身子颤了颤,眸底满是绝望。

“我没法相信你,带她去医院。”韩城溪让黑衣人带慕子妤上车。

慕子妤早已经失了魂,韩城溪竟然以伤害自己身体来换取她打掉孩子,他……真够狠的。

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的爱这个男人。

爱到深/入骨髓,浸入血液。

**

康安医院。

“儿子,妈求你现处理伤口好不好,你这样鲜血一直流,妈,担心……”

“死不了。”韩城溪冷声道。

“你……”这么固执,也不知道随了谁。

就在这时,给慕子妤检查的医生出来了,“可以做手术。”

“现在就给我安排,快。”韩母现在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绪很乱。

生怕多耽搁一秒,韩城溪就会因为流血过多而危险。

医生神色复杂的看向韩城溪,蹙眉纳闷。

“快点。”韩母催促。

随后,医生安排了手术,韩城溪要跟着一起进入,医生本来不答应的,但在韩母的权说下,才让两人一同进入了手术室。

慕子妤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眼神呆滞,表情绝望。

韩城溪真的伤透了她的心,一时之间,难以缓和。

感觉有冰冷的工具进入身体,然后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感近乎让她痛晕了过去。

痛过之后,身体竟然毫无感觉。

她知道那是绝望,人只有在绝望的时候,才会午任何的感觉。

从小到大,爱着韩城溪,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心中的委屈组建成了更加强大的不甘。

在未来她会时常用这种痛提醒自己,不能够输。

因为她再也输不起。

当医生告诉韩城溪已经打掉孩子的同时,韩城溪双眼一闭,直接晕厥了过去。

他浑身都被鲜血渲染,嘴唇泛白,面容毫无生息感。

浑身褪去了光芒,只是一个单纯受了伤的男人。

韩城溪被推进手术室的同时,季歌手术室的灯灭了。

蓝婕、苏宁权、韩宝宝、秦母、宋君然、李明美走向秦圣和秦父。

蓝婕匆忙问道:“怎么样?歌儿怎么样了?”

“大嫂怎么样?”苏宁权拧紧了心问。

“圣哥哥,我大嫂……”韩宝宝眼眶绯红,刚刚她已经哭过了。

她一直不喜欢季歌,却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为她哭泣。

“手术很成功,只是她暂时还未脱离生命危险,接下来的二十四个小时很关键。”秦圣用一副医生专业口语说道。

说完后,秦圣看向秦父,秦父竖起大拇指为他点了点赞。

果然虎父无犬子。

他为他儿子感到骄傲。

“歌儿……”季歌脸色苍白的从手术室推出来,蓝婕推着她,与她一同去了加护病房。

秦圣环视了一圈,都没有看见韩城溪。

“溪少人呢?”秦圣问。

“说是去处理事情了。”苏宁权道。

“给他打个电话吧!我先去卸下这一身行头。”秦圣穿着一身手术衣服,头上还带着帽子,与平常有着很大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他俊逸的五官,永远都散发着夺人光芒。

苏宁权给韩城溪打电话,接电话的确是韩母。

“妈?怎么是你,溪少呢?”苏宁权觉得纳闷,接韩城溪电话的是韩母。

韩母将韩城溪的受伤的事情告诉给了苏宁权,他一张脸顿时变得毫无颜色。

“老婆,你大哥用枪自己打了自己,在手术室。”

“什么?”

“快点带我去。”

苏宁权带着韩宝宝去看韩城溪,宋君然和李明美紧随其后。

夜上浓妆。

漆黑下,万家灯火,犹如一粒粒璀璨的星辰,点缀出了一个又一个漂亮的珍贝。

这时,康安医院门口停下了两辆加长版林肯。

维朵娜一袭长风衣包裹她婀娜多姿的身材,一双粟色波浪发丝妖冶而美艳。

她的身后跟随着八名保镖,随同她一起进入了康安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