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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尾声

“两个痛苦,不如一个痛苦。”沐昕桐看着司徒晨,许久,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司徒晨怔了怔,紧皱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幽幽道“你就这么爱他?”

“这也是在放过我自己,不是吗?”沐昕桐迎视着司徒晨的目光,道“我和他,已经错失了那份缘,就算真的走到一起,我想,有些事情仍会是我们心中的疙瘩,我忘不掉,他亦忘不掉。”

“或许,重新回到他身边,他会对我很好,可是,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料不到。”

“你不信任他?”

“或许吧!我相信他曾经是爱过我的,现在也是爱我的,可是,未来,我再也没有勇气去赌。我也是个懦弱的人,当我决心放弃的时候,就没想过还要回头,不论发生任何事。”

“如果他忘了你,你们就不会再有交集了吗?如果不再见到他,你就能慢慢地淡忘他了吗?或者应该说是淡忘掉你们之间的那段情?很久以后,当有人再在你面前再提起凌墨阳这个名字,或者,再见到他这个人,你能平静地回忆过往吗?”司徒晨顺着沐昕桐的话说下去,却又是句句相问。

“待他醒来之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所以,我们不可能会有交集,我相信,不管过去多久,他都会在我心中,当有人提到他的时候,我仍会痛,可是,我也同样相信,s市的记忆,会全部冰封在今年的雪夜。”沐昕桐回答得相当肯定。

“你还是想要去见他的吧?”司徒晨有些心疼地问道。

“你带着我去,可好?”

“你不愿意让他们知道你去看过他?”

“没有那个必要,对吗?”

“……”

“他们都觉得我无情,狠心,当凌墨阳醒来之后,就不会有人再在他面前提起我这个人,而他,会过回从前的生活。”

“你真的舍得?”

“有舍,才有得,不是吗?我相信,会有人更适合他,而那个人,绝不会再是我沐昕桐。”

“既然你真的决定了,那么,我帮你联系。”

“谢谢!”

“难受的时候不要闷在心里,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恩。”

虽然很不放心,但司徒晨还是将沐昕桐送出了门外,他的身份,终究还是不适合站在她的身边,即使没有凌墨阳,还有薛子轩,而他,只是她的医生罢了!

站在雪地中,静静地望着沐昕桐离开的地方,许久,才收回视线,转身回屋。

而回到屋中的第一件事,便是给相熟的医生打电话。

作为医生,司徒晨很知道那样做的风险,可是,既然是沐昕桐提出来的,那他便会不顾一切地去做,当然,肯定也会竭尽全力去做好,毕竟,他所希望的,也只是她能幸福,能开心,哪怕这个时间会很长。

因为沐昕桐前面得的心理病,司徒晨翻过无数这方面的医书,也问过无数这方面的权威,所以,就目前来说,如何开解病人,将病人带出心理阴影,他还是比较擅长的。

沐昕桐离开司徒晨的家后,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去了城东的小洋房。

当她再次站在小洋房外的时候,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分明就只有几月没有来,可却犹如过了几年,最重要的是,站在这里,她竟有种莫名的心酸。

由于当初的种种原因,沐昕桐手中握着的那把钥匙至今仍在身上。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她才掏出钥匙走了进去。

一切都没有变,可是,为什么她觉得一切都变了呢?

抬手抚过家里的一切,似乎,不论是哪里,都有他和她的痕迹,仿佛还留有余温,但又那么冰凉,甚至透过指尖,传达到了四肢百骇。

这里,是她重新开始的地方,过往的一切,都那么清晰地浮现脑海,说不出有多痛苦,只是,有些难言的酸涩罢了。

慢慢走上二楼,推开曾经睡过的卧室,门开的瞬间,黑暗的空间中,一股难掩的烟酒味,甚是更浓的味道扑鼻而来,令沐昕桐瞬间皱紧了秀眉。

将灯开启,沐昕桐才发现,屋子里有多凌乱,窗帘紧紧拉在一起,将室外的一切光线都挡住,被单、被褥之类的斜落在床边,更夸张的是,屋子里一地的烟头和酒瓶。

看着这一室凌乱,沐昕桐可以想象当初凌墨阳是怎么颓废地借酒浇愁,如此多说的洒,有白酒、有红酒、有啤酒,他没有喝死,只是一个胃出血,已经很是难得了。

沐昕桐蹲下身子,慢慢抚过那些冰冷的酒瓶,泪水,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掉落下来,打在玻璃瓶上,“啪哒啪哒”的响。

过了一会儿,沐昕桐起身擦掉眼角的泪痕,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小洋房并不大,却充满了回忆,现在,该是时候埋葬了。

沐昕桐在小洋房内转了一圈,然后,将小洋房内所有她的东西,或者她与凌墨阳有联系的东西,通通收拾了准备带走,最后,她将钥匙放在客厅中,头也不回去离开。

这一次离开,就是永远!

沐昕桐开着车将小洋房内整理出的东西全部扔掉,这才返回自己的住处,而当她回去的时候,薛子轩正靠在墙边等她。

他微低着头,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不过,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忧伤怎么也令人忽视不了,他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根烟,却并没有送到嘴边,淡淡的烟雾缭绕,如星星般的光亮时明时暗。

听到脚步声,薛子轩转过头来,见是沐昕桐,疲惫的脸上终是扯出了一丝笑意,人也在第一时间扔掉烟头走了过来。

“昕桐,你去哪里了?怎么不接电话?”

“家里太闷,随便出去走了会,我没听到手机响,估计是没电了吧。”沐昕桐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回答。

“墨阳……伤得很重!医生说,如果不能度过四十八小时的危险期,那就真的危险了。”薛子轩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了出来。

沐昕桐开门的手顿了一下,身体亦不太明显地僵了僵,随即推门走了去。

“现在还没过二十四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