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焰和天真刚离开一会,唯一就开始找爸爸妈妈了。

原本她最爱玩的积目也不玩了,原本内心就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想看到天真和霍焰的时候看不到,她心里更加的不安了。

她一个人耷拉着一张小脸坐在一边沉默着,霍贤看了心疼不已。

他走过去牵起她的小手下了楼,“唯一啊,曾爷爷带你去找妈妈……”

一老一小的两道身影出了别墅,霍焰的车子早就已经开走了,这会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唯一心里更加郁闷了,她跺了跺自己的小脚,然后就赖在路边不愿意走了。

“唯一啊,曾爷爷带你去花园玩,好不好?我们去荡秋千!”

霍贤说着就抱起了唯一,佝偻的背影在月光下形成了一道弧度,霍贤抱着唯一进了别墅的后花园,将唯一放到了秋千上,他就推着她荡了起来。

“唯一啊,不是曾爷爷想替你爸爸说好话,其实这些年来他也不容易,现在你变成这样,他表面上什么不说,其实心里一直在自责,唯一,好孩子,你不会恨你爸爸的是吗?”

“你妈妈有多爱你,爸爸也有多爱你,他这辈子想当个好儿子,可是你奶奶不肯给他机会,但是我们唯一要给他机会哦,让他当个好爸爸,知道吗?”

“我多希望能看到你开口说话的那一天啊,还想看到你爸爸妈妈结婚的那一天,呵呵,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了……”

霍贤感觉自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小丫头根本不会给他任何回应,可是有她陪着,他心里也是踏实的。

唯一的小身子不时的被推高,她嘴里突然间发出了“咯咯”的笑声,霍贤看了也很欢喜,终于看到她笑了。

远处突然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霍贤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刚要抱着唯一回去的时候看到不远有好几簇黑色的身影,正往别墅里而去。

不太确定那些人是什么人,霍贤紧张的看了一下四周,连忙将唯一抱了下来,唯一似乎有些不愿意,不太配合,霍贤拍了拍她的小脸严肃的说着,“唯一乖啊,一会曾爷爷把你藏起来,千万不能出来,知道吗?”

霍贤找了处隐蔽的石头下将唯一放到了那里,上面还有一排开的正艳的郁金香档着。

唯一眨着眼睛有些好奇的看着霍贤的举动,他眼神不舍的落在她的身上,这个时候他反而有些庆幸她不会说话了。

“什么人在那里?”

黑影又快速的从别墅里走了出来,霍贤刚一转身就被人给拎到了袭霸天的面前。

“你是霍焰的爷爷?我女儿呢?”

袭霸天没看到天真和霍焰,甚至连唯一也没有看到。

“你们把她们母女藏到哪里了?赶紧给我交出来!”袭霸天的脾气很暴躁,他直接从裤腰袋里掏出了一把枪,然后指向霍贤的额头,“说!”

“袭先生,天真是成年人了,她有手有脚有思想,怎么能说我们把她藏起来呢?她现在是和我孙子在一起,那是她自愿的!”

霍贤终于见到了江湖中如雷贯耳的袭霸天,也知道他是天真有父亲,所以言辞间对他很客气。

可是袭霸天带着一身的匪气,江湖习性很重,他听到霍贤的这席话就失去了耐性。

“说不说?不说我就开枪了!”

怎么他一来天真和唯一就不见了?肯定是他们故意藏起来的!

“大哥,里面的房间都搜过了,没有小姐和小小姐!”

身后的人禀告着,袭霸天勒着霍贤的脖子又用了几分力,他脖子里的青筋都跳了起来,那副狰狞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开枪一样。

霍贤很庆幸,幸好霍焰刚才把天真给带走了,要不然天真被他父亲强行带走的话,他还有机会再见到她吗?

“老头,老实点,说!我女儿在哪?”袭霸天将霍贤往地上一按,原本放在霍贤口袋中的药就滑落到了地上,他这些年来的心脏功能越来越不好了,总是随身带着药。

“袭先生,我没有藏她!天真现在去了哪里我真不知道!”

捂着心口剧烈的喘息了起来,霍贤知道自己又要开始发病了,现在他只希望这帮人快些走,万一霍焰又带着天真回来了给撞上了怎么办?

“操!”

袭霸天怒骂了一身,然后用脚重重的踢了霍贤一脚,一直将他的身体踢向了花坛,霍贤的身子面朝着那片郁金香,对着那个方向,他无声的摇了摇头,唯被放在那个隐蔽的地方,袭霸天根本就没有发现她。

“大哥?”

见袭霸天没有下一步行动,手下的人用寻问的眼神看向他。

看着躺在地上的霍贤一脸抽蓄着捂着自己的胸口,原本指着他的枪被袭霸天给收了回来。

“我们走——”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躺在花坛旁边的霍贤连呼吸都变得紊乱了起来。

唯一真的很乖,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霍贤艰难的翻了个身,他感觉自己的心绞痛越来越厉害了,眼看着离他身边的那个药瓶越来越远,他伸着手臂努力去够,身体一步步的朝着那边挪去,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够到,他的手臂就垂了下去……

*****

霍焰带着天真去了霍靖的墓,站在刻在霍靖名字的墓碑前,天真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霍焰的父亲。

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她看的出来,霍焰长的很像他的父亲。

“天真,我跟你说过我爸爸的事,你知道吗?从他去世之后,我一次都没来看过他!”

霍焰在墓碑前跪了下来,天真很震惊,看着他清瘦的身影沐浴在月光之中说不出的伤感,她也在他旁边跪了下来。

她曾经觉得比起霍焰有个恨她的母亲,她更不幸,可是现在的她有个那么宠她的父亲,她觉得霍焰才是最不幸的那个。

“我原本想,在我妈原谅我的那一天我才有脸来看他!”霍焰幽幽开口,“但是今天我带你来见他,就是想请他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