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这几天,天真都很配合,她的身体原本就没什么大碍,黎天戈没有逼她,她自己就很听话,手臂上的伤口处理好了,伤口并不深,只是mars踢她的那几脚让她的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没有大碍,再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走了之后,天真躺了三天的身体就快速的从**爬了起来,“我没事了,我要出院!”

她要去找霍焰,还有唯一……

一想到唯一,天真的心就更疼了,她那天甚至都没有看到唯一,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平安无事,还是已经……

天真一想到那样的可能,胸口就疼的更加厉害了。

“天真啊……”

宋薇安还想说些什么,天真已经快速的下床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她不想再等下去了。

“薇安姐,我真的没事了,帮我办出院手术吧!”

天真直冲冲的就往外跑,黎天戈就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医生,“躺回**去,再做个全身检查!”

她被mars的那几下打的受伤不轻,医生说要需要慢慢的休养。

“哥!我要回去!”

天真也很固执的拉着门框,一脸倔强的瞪着黎天戈。

“我要去找霍焰,我要去找他!”

两人对视了几秒,天真眼里又泛起了雾气,黎天戈后退一步,然后让开了路,天真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黎天戈迟疑了几秒,随后也跟了上去。

宋薇安看着这对兄妹一前一后的离开,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也追随而去。

坐上黎天戈车的时候,天真心里越来越不能平静了,已经三天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只要一闭上眼睛她都会想起霍焰满身是血的样子,还有唯一从顶楼上掉下去叫的那声,“妈妈”!

“这不是回家的方向……”

眼看着车子步上轨道,却是朝着另一个方向开去的时候,天真叫住了正在开车的黎天戈。

“你跟我回去!”

黎天戈轻轻的扫了她一眼,然后不容置喙的说道。

“我不要,我要回自己家!”

天真见他的车子没有调头,坐在副驾驶的她转手就去抢他手里的方向盘,黎天戈连忙踩下刹车,一脸阴骛的盯着她,“哪个是你家?”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天真看到他沉着的脸色,慌乱的摆着双手想要解释,“我想回霍焰的家……”

那是他们共同的家,天真心里一直都憧憬着,说不定等她回去的时候霍焰也回来了,他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霍焰没回去!”

黎天戈说出了那个残忍的事实,连一点幻想的空间都不留给天真。

“你要找他,必须在我眼皮子底下!现在,跟我回去!”

黎天戈用生硬的口吻说道,他是最不想强迫她的,也舍不得凶她,可是现在的天真没有了霍焰,没有了唯一,她只有他了……

“我不要,你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天真的情绪变得有些失控,她又上前去动黎天戈面前的方向盘,坐在后座的宋薇安见状,也向黎天戈求情,“你就让她回去看一眼吧……”

现在的天真,乖巧安静的时候让她心疼,哭泣隐隐的时候也让她心疼,她和霍焰分分合合了这么多年,她以为他们能幸福的在一起时,没想到霍焰又出了这样的意外。

黎天戈沉默的看了两个女人一眼,然后将天真按座在座位上,替她重新系上安全带,他又重新启动车子,在天真紧张的盯着他的眼神中,他将车子调转了个头,然后朝着景江别墅的方向开去。

一下车的时候,天真就迫不及待的往里冲去。

只不过才离开了几天而已,她再进来的时候好像觉得里面的空气也变得凉薄了。

天真没有发现别墅里的异样,她直接冲上楼推开她和霍焰的卧室,里面空无一人,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她又勿勿跑上三楼的婴儿房,唯一回来之后就跟着他们一起住的,可是这间婴儿房里却有唯一成长的影子,还有一室的玩具。

他也不在这里!

天真身体一软,直接在柔软的地毯上跌坐下来的时候,她脚边还放着一只玩具,是那次他们和唯一还有洛尧一起在儿童餐厅时人家送的。

“霍焰,你在哪里?唯一,你在哪里?”

天真感觉自己被霍焰和唯一同时抛弃了,她明明知道也许事实的真相是残酷的,可是她不愿意去相信,黎天戈说他只是失踪了,他不会骗她的!

眼泪纷纷落下,天真怀中紧紧的抱着那只玩具,还有手上那只闪闪发亮的钻戒告诉她要相信奇迹——

“霍焰,我等你,我等你回来……”

天真低头的时候发现怀里那只洁白的小熊上还沾着深红色的血迹,她蓦然张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已经干涸的血迹。

这里怎么会有血?

天真连忙站起身来,然后往门外走去,这短短的几步路程,地上却也沾上了已经干涸的血迹。

“他回来过,他真的回来过……”

天真胸口间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霍焰他回来过,这些血肯定是他留下的,可是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为什么不待在医院,他回来过,这里充满了她和唯一留下的影子,他是想从这里找回些什么吗?

“霍焰,霍焰!”

天真被心里那个可怕的想法惊的再也不能平静,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站在楼下的黎天戈和宋薇安很快就听到了楼上的哭声,黎天戈大步的踏上楼梯找到天真的时候发现她正趴在地上,头低着,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泉水一样止也止不住。

黎天戈走过去才发现她在看什么,地上留下好几滩血迹,他的眸色一变,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哥,哥!”天真发现她的时候,双手颤巍巍的伸过来抓住他的衣角,然后仰着头泪眼婆娑的问道,“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已经,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