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煦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在靳天威恨铁不成刚的怒视下,轻轻把报纸放回桌上,一颗脑袋压得很低很低,低得几乎碰到会议桌桌面,懊恼的恨不能挖个填把自己埋了。

“还有脸笑!”靳天威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刚才同情张景煦的人们立刻又变回了同情自己,在这种状态下开会,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时间漫长像坐在讲台下,听戴着黑框大眼镜的老教授讲文学课。

“公众这样质疑你们的工作,你们就无动于衷吗?不觉得丢人民警察的脸,给国家警务人员抹黑吗?国家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在这个岗位上混吃等死!”

会议室外狂风暴雨,会议室内暴雨狂风,靳天威的话如锋利的刀刃,冷冷刮着每个人的脸。岑文凯做为公安局长,面对这种社会舆论应该承担的责任更大。

什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请看岑局长的猪肝脸。

“岑文凯,d市治安管理是你的责任,你说说你的看法吧。”虽然语气稍缓和了一些,仍不乏怒其不争的火气,一双阴鹜的眼睛狠狠盯着岑文凯的脸。

张景煦忐忑的送给他一个好战友的眼神,道一声珍重,珍重。

岑文凯擦擦汗,站了起来。

先检讨,说说工作的失误,后表态,讲讲工计改进方法,述职一般都是这么个流程。

岑文凯用几句话讲了讲工作中的失误,最大可能的将罪犯进入d市而没有察觉的原因,归落到巡防方面。

他说:“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会开始加强夜间巡防,增加夜间巡视频率和干警数量,将原来一两人两小时一次的巡防,调成一辆四人一小时巡察一次。还有各地分所的巡察也要酌情增加。”

开完会,恭恭敬敬的送走了靳天威,回到办公室,嘭一声把办公室门摔得震天响,外面办公的小干警们吓得面面相觑,埋头苦干。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当领导心情不好的时候,默默无闻降低存在感是最明智的选择。

百试不爽。

进了办公室,岑文凯一把扯掉了警帽扔到办公桌上。

今天办公室的空气比平时稀薄,导致呼吸有些困难,他解开了警服上衣扣子,还是觉得透不过气,又扯开领带。双手掐着腰,心中越想越怒,旺盛的肝火,烧得他眉毛发紧。

他。妈。的,明明是他下的套,没想到最后成了圈住了自己。

东楚桭正在看财务报表,这些天他连公司账户余额都不知道还有多少,每翻一页,手臂挪动扯到背上的伤,疼痛就提醒着他挨了欧阳南一棍子。

该死的欧阳南,这是他这个月第二次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强制他休息了。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跳出一个陌生的号码。

如果没有记错,这个电话号码曾经在他手机上出现过一次,应该属于那位高高在上的公安局长。

阴鹜的眸中闪过一丝冷笑,接了起来,“岑局,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