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骥算的真准,没多久,夏雪青他们陆陆续续回来了。

“咦?妃妃呢?”夏雪青进来没看见妃妃人,好奇的问。

“妃妃说给我去买点吃的。”齐志翰有点心虚,他很担心妃妃这孩子会胡思乱想。

“喔?”夏雪青不相信的眼神瞥眼看他,故意用手肘蹭蹭他的身体,坏笑的问:“究竟你和妃妃说些什么话啊?”

齐志翰不自然的挪动身体,不安的看看夏妈妈一眼,她正微笑的看着他们,他清清喉咙,说:“没什么,就问问她失踪的事情。”说着便拿起齐骥刚切好的苹果吃了一块。

“谁给你切的苹果?妃妃吗?”夏雪青端起碟子瞧了瞧,切成这么丑绝对不是妃妃的作风,然后自言自语回答:“不可能是妃妃!”

“齐骥来过,刚走。”齐志翰一说完,耳边立即响起夏雪青的尖叫。

“那个死小子还敢来,刚走吗?我去追他!看老娘不收拾他!”

夏雪青一阵风的跑了出去,齐志翰无奈的摇摇头,一边朝她喊,“他就是想到你这样才不等你的。”

夏妈妈看着夏雪青风风火火的行为觉得搞笑,然而在听说齐骥也来过后,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妃妃会不会和他碰上了?

夏妈妈确实多虑了,妃妃狼/狈的借口离开后,捂着嘴忍住哭泣的声音,跌跌撞撞的跑到顶楼,她现在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的哭一场。

天台的风很大,吹起她的长发四处飘散,长发飘落,粘在她满脸泪水的脸盘上,妃妃顾不得狼狈,她先是抱着肩膀蹲在地上默默的哭泣,无力的坐下来,整个头埋在膝盖上,她哭得整个身体不停的抽/动,远远一看,像个迷路的无家可归的小孩。

姑丈的话回荡在她的脑海里,“你有多爱齐骥?”“你对他的爱有多深?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吗?”“你能让齐骥和另外的女人生下传宗接代的血脉吗?然后由你和齐骥抚养长大?”…

妃妃在认真的思考这些问题,最后痛苦的大喊一声:“噢!不!”

她一个个解答过去,她很爱很爱表哥,爱到她也无法形容!爱到非他不爱!可是…她做不到接受他和另外的女人一起生孩子,还要她一辈子对着那个他和其他女人生下的小孩,那样会无时无刻的提醒她,她和表哥生不了小孩的残酷事实。她现在都无法想象,何况去接受!

是她的爱太过不堪一击吗?她不愿意承认。

她的爱就是这么自私和狭隘,她真的没办法装出那样的伟大和博爱!

妃妃一边哭一边摇头,在承认她做不到姑丈的请求。

可是难道你就要那么自私的断了齐家的血脉?断了齐家的家族事业?那样太恐怖,她从没想过这么严峻的问题,或者说她从来抗拒去想,她把一切问题抛给了表哥,他说没问题、没事,她就一直以为没事,可是对他来说没问题,对齐家来说并不是啊!

她太无知太无能了,为什么就不能懂事点为别人多想些,真的要因为自己的自私毁掉整个齐家吗?

妃妃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哭得凄惨。

“妃妃?”

祁烈垣过来医院拿妃妃的报告,顺便问医生有关妃妃的身体状况的问题,对于妃妃,他从来都是尽心尽力、亲力亲为,要不是齐骥,祁烈垣就能和妃妃顺顺利利的谱写一篇感人的爱情乐章,可是月老总是爱作怪。

他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就看到有人急匆匆的从他身边跑过,因为捂着嘴脸,他不敢确信是妃妃,只好跟着上来。

妃妃哭得伤心,并没有听到身后有人对她的呼唤。

祁烈垣慢慢的靠近,待确定是妃妃后,忙蹲下身子着急的问她:“妃妃,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告诉烈哥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妃妃听到祁烈垣的声音,心里很失望,为什么是他?她多想此刻出现在身边是表哥!她好想好想他,好想窝在他怀里,听他安慰自己的温柔声音,粗粝的大手抚摸自己的头发,还有强壮的手臂搂紧自己,她好想念他的一切。

“表哥…”妃妃居然情不自禁的呼唤出内心最渴望的名字。

祁烈垣一时停住了扬在空中的手,他本想好好的抱她安慰她的,可是…她为什么就不能正视一下他的存在?

他的声音很无奈,透着无比的心痛,“妃妃,我是烈哥哥,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我呢?”

妃妃从膝盖里抬起哭得满脸泪水的脸,上面贴着都是湿湿的头发,嘴巴哭得扁扁的,对祁烈垣的委屈疑问无所解答,只有抱歉的流着泪水。

“唉!”祁烈垣看见她可怜的样子只有无奈的叹息,他承认,他对她心软了。

祁烈垣温柔的帮她整理头发,轻轻的把粘在她脸上的头发梳理下来,再用指腹擦干她的泪水,迎风一吹,妃妃突然觉得脸上一片舒服,悲伤的心情突然好了一点。

“烈哥哥,对不起!”妃妃真诚的道歉。

“为什么道歉?”祁烈垣在她旁边坐下,坐定后,转头看沉默不语的她,“妃妃,我们聊聊吧!”

她还是没有出声,祁烈垣当她默认了。

他望着正前方,现在正值下午4点钟,这是他一天当中最喜欢的时刻,有和煦清爽的晚风,阳光不会太刺目,温度恰到好处,忙碌了一整天的人们开始期待回家,闭上眼,他感受到一阵凉爽之风拂过,舒心的叹了一口气。

似是午后之风吹走了妃妃的顾忌,妃妃开口了,但是声音里充满忧郁和悲伤。

“烈哥哥,我真的不能和表哥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哪怕她问任何一个人,就算是最铁杆的粉丝小吉,估计她都无法斩钉截铁的回答她,何况一直觊/觎她的祁烈垣。

“这世上有些事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可不可以,你觉得你可以和齐骥在一起吗?”

能不能只是能力问题,而可不可以就不只是能力的问题了,它涉及到道德、法律、舆论等各种层面的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