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先头还在皱眉的东方卓,此刻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埃尔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就这样?”

东方卓:“嗯。”

埃尔敲了两下桌面,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东方,别这么小气好不好?这么重要的消息给了你,可不是一顿饭就能解决的。再说,我还有第四套方案没对你讲。”

“我洗耳恭听。”东方卓坐正身体,表明自己的认真。

“奸商。东方,你绝对是奸商。”

“谢谢夸奖。”

“想听第四套方案,十万,决不二价。”

“我给你一法郎,你可以走了。”他说着作势要掏钱包。

埃尔欲哭无泪,“行,算你狠,以后有事别找我。”然后站起来,右手掌心向上,伸向对面的人。

“做什么?”

“你说呢?”

东方卓这次真的拿出钱包,翻看里面是否有一法郎。

埃尔绕过办公桌,抽走东方卓的钱包,翻了翻,抽出一张大钞放进自己的口袋,再把钱包丢给主人,说“午餐,谢了。”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东方卓收好钱包,起身叫上叶梅再次向预定好的餐厅出发。

吃饭的时候,东方卓若有所思的视线让叶梅无法保持沉默下去。她放下餐具,正色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最近一段时间,如果不让你上网,你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她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为什么不让我上网?”

“没事,我随便问的,吃饭吧!”

“你肯定有事瞒着我。我不想发生像上次那样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有什么和我相关的事你最好直接告诉我。”

“这事我们晚上回家再说,先吃饭。”他自然知道,她说的上次不愉快的事情是指什么,却不想立刻告诉她埃尔的调查结果。

她没有追着要他现在就说,而是拿起餐具低头继续和面前的牛排奋斗。她知道,外国上层社会的人很讲究西餐礼仪,而她的老公又经常接触那些人,为了以后不在人前丢脸,她决定多少学习一下这方面的知识。曾经初晓云单方面地安排她学过一个月,但那时她心里非常的排斥,所以基本也没学到多少东西。再说时间过了这么长,学到的那点东西她早还给那位已经记不清是男是女的老师了。

在英国的绑架事件没有发生以前,有一次闲话家常的时候她曾和他提过,说自己对西餐礼仪有点感兴趣。没想到,他还记得,所以今天特意带她到了西餐厅,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并让她在实践中学习。

切牛排,还真是一项技术活儿。她看着自己费老大劲儿切出来的惨不忍睹的牛排很是无语。

东方卓看她继续埋头和牛排奋斗的样子,以手势叫来服务生,又点了一份十分熟的牛排。叶梅说虽然自己要学西餐礼仪,但绝对不要吃生牛肉或半生不熟的牛肉,所以他点全熟的。

等了一阵儿,服务生上牛排。东方卓拿起自己的餐具,举止优雅地把盘中的牛排切好,推到叶梅面前,“先吃东西,等下再继续练手。”

叶梅觉得老公说得很有道理,饿着肚子要怎么干活。她用手中的刀叉叉了一块儿牛排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东方卓的午间休息时间基本就是陪着叶梅学习怎么切牛排,如何摆弄刀叉等等。等到他们离开,收拾桌面的服务生心里大发感慨:谁说东方女人温柔似水的,全是骗子,这桌的女客简直是暴虐狂,好好的一份牛排已经被**得惨得不能再惨了。牛排,实在太可怜了。

因为时间的关系,东方卓没有送叶梅回家,而是直接带到公司上班。他在外面办公,她在里面的休息室小睡片刻,之后是翻翻杂志,吃点零食,睡觉再睡觉,很快就消磨掉了半天的时间。

等到他下班,两个人在外边吃了晚饭才回家。他进书房,她进卧室,两个人各忙各的。

十点半,他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放轻脚步进来。等他洗过澡上床,她闭着眼睛挨了过来,“中午你要对我说什么?”

“就为了这个你不睡觉,专门等我?”

她往他身上蹭了蹭,“才不是,估计是下午睡多了,就是睡不着,连一向很管用的数绵羊都不灵光了。”

他在被子里半搂着她,闭着眼睛讲:“今天埃尔来,是要告诉我,rh很可能要拿的女儿来顶蓝狐,挣一笔。”

她只是懒懒地哦了一声,再没有其它。

“我会加派人手跟着你,你不要太担心。”

“好,最近一段时间我会尽量不上网,尽量不外出。”不上网,可能对她的行事有点不方便。不出门,对她来说小菜一碟,宅在家里十天半个月,对她来说太容易了。

“这么合作?”

“当然,不合作老公会担心。”

“最好别碰rh的事,你弄到了他们的信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你的处境会很危险。”

“老公,你很怕rh吗?”

“怕。”

“哦,我也怕。”

“怕你还去碰?”

“可我更怕老公出事。”

他沉默,许久之后,他在她耳边低语,“妖精,你是我的妖精。”心里补充一句,是专门来偷我心的妖精。

这时候的她已经睡着了,并没有听到他上面的这句话。

隔日上午,姑姑和姑夫回来了,聊了几句家常,拿了带来的行李告辞离开,走前说有空会再来他们家小住一段时间。

接下来的几日还算风平浪静,自从姑姑走了,霍很自动自发地回来工作。

这天,从外面回来的霍表情有些沉重,从进门那一刻起,她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你怎么了?”正在看电视的叶梅受她影响,电视看不下去,没话找话说。

“他回来了?”霍神情凄然地说。

叶梅被她的异常惊到,想也没想,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话问了出来,“谁回来了?”

“他……”霍话到嘴边,最后咽进了肚子,站起来,“我不太舒服,进去躺一会儿,有事叫我。”

看着她像是躲避什么一样逃进客房,叶梅不由得担心起来。

没一会儿,武尚笑给叶梅来了电话。他问霍的情况,又拜托叶梅多注意霍的情绪。叶梅不由得疑惑,武尚笑每次过来都是为蹭饭,偶尔会遇到霍,两个人会点头打招呼,还有一次和元小茶一起,三个人抢菜抢成一团。除此之外,他们两人之间基本没有交谈,没有任何熟稔的感觉。可是,霍的情绪,武尚笑为什么会这么关心,太奇怪了。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东方卓提前回家来了。

叶梅接过他的外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今天怎么这么早?”

他走进书房,把手上的公文包放下,扯下领带,“文件提前处理完了,回来陪你。”

她开心地问,“你想喝什么,我去弄。”

“什么也不需要,你别忙了。”

她想到霍的情况,“老公,今天霍的情绪很不对,我问她话,她只说‘他回来了’,很奇怪。”

“霍说‘他回来了’?”

“是啊!”

“明天给你换个保镖。”

“为什么?”

“她心绪已乱,不再是冷静果断的保镖,已经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了。”东方卓对霍口中的他很是厌恶,一是出于工作,二是出于一个兄长担心妹妹会受伤的心。

东方卓经不住叶梅“我好想知道”的眼神,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霍两年前经家人介绍去相亲,巧的是她的相亲对象也姓霍。两个人见了一面,后来谁也没去联系对方,这场相亲宣告失败。一个月后,在短短十天里,霍和这名霍姓相亲对象“他”巧遇次数高达八次。两个人觉得有缘,开始来往,后来订了婚,等着家长选日子结婚。

婚期定了,可就在举行婚礼的前几天,他突然没有理由的提分手。霍很伤心,一定要个理由,他就说他爱上了别人,没办法再娶霍。霍是个很执着的人,认为他在说谎,坚决不同意分手。那天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霍就同意分手,同意取消婚礼。

不到一个星期,他们再次在街头偶遇。霍一个人,显得很落寞。他身边带着一个柔弱的年轻女人,动作亲密。回到家,霍病了一场,病好了,人精神了,立刻嫁了人。霍的婚礼上他出现了,他说霍经不起考验,分手只有短短两个月就另嫁他人,让他很失望。

霍以为他有难言之隐,决定离婚,回到他身边。霍的丈夫同意离婚,准备第二天去办离婚手续。霍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兴冲冲的过去找他。这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霍哭着回来,没有离婚,而且再也没提过关于他的只字片语。只是,他就成了霍的禁忌。他具体如何伤害了霍,除了霍本人,谁也不清楚,就连霍的父母都无从得知。

叶梅好奇地问东方卓,“你怎么看那个男人?”

东方卓:“骗吃骗喝的小白脸。”

“小白脸?那就是说他长得很好看,对吗?”

他手里拿着控制器,一边翻台,一边没好气地说,“哪有我好看?”

她失笑,躺在他的腿上,“这个不用说,肯定是我老公最好看。”

“这还差不多。”

“对了,老公,有件事很奇怪。尚笑和霍并有熟稔的感觉,可是尚笑居然特意打电话过来拜托我多注意霍的情绪,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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