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梅匆匆冲了个温水澡,换上新睡衣,迫不及待地扑在大**,脸在枕头上舒服地蹭了蹭,本以为会马上睡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累,但就是无法入眠,像缺了什么东西一样。

她翻来滚去地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最后爬起来去敲东方卓书房的门,听到里边的人说进,她打着哈欠进去,没有说话。她猜自己到了完全陌生的环境可能是不习惯,也可能是认床。而这里,对她来说唯一算得上熟悉的只有东方卓,所以她想如果他在旁边,自己会不会好睡一点。

东方卓仅是埋头工作,并没有看她。

她看到里边有张长沙发,直接走过去躺在上边,盯着东方卓认真工作的侧脸发呆。没多久,困意袭来,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沉睡前,她想:原来,他长得真的很好看,非常的好看。

醒来的时候天光暗了下来,她伸伸懒腰,坐起来,外边的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由落地窗射入,陌生的景象让她有一瞬间的迷惘。她甩甩头,抬眼打量四周,这才想起来自己跟着东方卓来了巴黎。她眯起眼睛回忆,她记得睡前躺在东方卓书房的长沙发上,此刻人却在主卧的**醒来。她想,大概是东方卓抱她过来的吧,只是她没有任何印象而已。

肚子有点饿,她开灯,拉上窗帘,洗了把脸出来找人,屋子里静悄悄的,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一张纸,她拿起来看,原来是东方卓给她留的便条。大体意思是说,厨房有新鲜食材,书房的蓝色笔记本给她用,每两天钟点工来打扫一次,还给写下他在法国的手机号码。

她到厨房熟悉了一下厨具,炒了一盘青菜,煮了一碗肉丝面当晚饭。洗了碗,她跑去找笔记本,然后上线看小茶在不在。因为时差的关系,叶梅还和小茶讨论了一下两个人网上联系的具体时间。

即便是异国他乡,除了第一天的难以入睡外,其他一切对叶梅没有造成太大的困扰,她仍然是那个懒得出门的宅女。食材和生活用品不用她出去买,每两天来打扫一次房间的黑人钟点女工会拿走她列的清单,然后下次来时帮忙买了带过来。

想要健身,那更方便,东方卓的这套公寓里专门设有健身房,叶梅衷情于里面的跑步机,速度设定到很低,然后以龟速在上边跑步。没办法,体育运动是她的弱项。

叶梅就这样懒散地独自混过了六天,第七天下午的时候,外边下过一场雨,天气转凉。叶梅窝在客厅沙发上,正一边嗑瓜籽,一边看电视,失踪六七天的东方卓用磁卡开门进来,在玄关靠在墙上换鞋。

叶梅意外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问候了一声“你来了”,便继续看电视,不再理他。以前她看电视觉得每个台都差不多,没什么可看性。现在到了巴黎,混在一堆叽里呱啦的外语台中的唯一的中文台却成了她的最爱,连广告都变得亲切起来。

东方卓慢慢走过来,歪倒在她身边,西装外套和领带随手扔在沙发背上,“还习惯吗?”声音竟然比以往还低沉了许多,还略带点沙哑。

“嗯?哦,还好。”回答完毕,继续嗑瓜籽。

“有没有特别想去游玩儿的地方?”

他的脸不正常地红着,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视,摇头,“没有。”窗口吹进了一阵凉风,她哆嗦了一下,忙站起来。

“去哪儿?”这时候,他的声音透着疲惫。

“拿件衣服,今天的风有点凉。”眼睛仍然粘在电视上,不曾离开。

他手指刚扔到沙发背上的西装外套,“我的,披上。”

她侧身看过来,看到他的脸,怔了一下,马上定义为喝酒的关系。她正懒得动弹,他主动提供衣服,这下正好,她坐回去,抓过他的外套披在睡衣外边。

他挪了一下位置,挨近她,把她揽到胸前,头靠在她的肩头。

“好重,别压着我。”说完,她意识到他的体温与平常不同,而且他身上也没有酒味儿。她勉强侧过脸,用手去摸他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有没有吃药?”

“没事,睡一觉就好,你别动,这样抱着很舒服。”他边说边闭上了眼睛。

叶梅很想翻白眼儿,她体温是比别人低那么一点,但也没有帮人退烧的功效好不好!她推他,“起来,到**躺着,吃了退烧药再睡。”

他不理,她捏他腰上的肉,“去**躺着,还是去医院,二选一。”以前竞别人让她二选一了,没想到她也有让别人二选一的一天,她心里稍微平衡了那么一点。

她一个劲儿动来动去,东方卓不舒服地皱着眉头松开她说:“不用去医院。”

她一得自由,也顾不上掉在一旁的西装外套,忙去翻医药箱,找到退烧药,倒了半杯水端过来递给他。他不接,她有点生气,想甩手不管,却又心难安。踌躇一阵儿,她把水杯放到茶几上,人跪在沙发上,低头把手中的药片硬抵在他的嘴唇上,“快点吃药。”心里暗暗嘀咕,发烧的男人真难伺候。

他眯起眼睛,看她难得一回的严肃认真的神情,忍住笑,张嘴把药片含进嘴里,“水。”

她忙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想也不想,喂给他喝。喂药成功,她把杯子放一边,抓过西装外套再次披到身上,注意力马上又回到电视上,把病号扔一边不管了。

东方卓歪在沙发上看着她的侧脸,困意袭来,他拉住她的手,“扶我去卧室。”

她闻言皱眉,但想到他是发烧的病人,发烧的人会浑身无力她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即使不太情愿,她还是站起来,伸了一只手,“走吧”。

东方卓的大手握住她伸过来的纤细的手,用力一拉,叶梅“啊”地轻叫一声,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他扶住她的腰,眼睛半睁不睁的,“用点力气,这样我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