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约站了一个钟头,裴乐乐就练了一个钟头的功,而且是根本不受外界的干扰,非常认真的在练。

“赵管家,这孩子还要练多久?”江宛如心疼了。

赵海波凝视着她:“裴先生没有说停下,就一直练。”

江宛如一震,裴平颜回来了吗?他怎么能让孩子遭受如此严酷的训练啊!

本该享受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孩子们却要强制的练功和学习,就因为他生在了裴氏吗?

忽然裴乐乐的身子抖了两抖,汗水从头上滚滚而落,一身洁白的功夫衫也全部湿透了。

江宛如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跑去裴乐乐的身边,伸出手帮他擦汗,见他小小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她心疼不已。

“赵管家,你跟裴先生求求情吧!孩子这样下去,受不了的!”

赵海波只是淡淡的说:“这个家里的人,没有人敢违抗裴先生的命令。”

可是,这是他的亲儿子啊!他也这般冷酷无情!江宛如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大的!

“我去找裴先生求情!”她说完,就向竹林外走去。

赵海波不紧不慢的说:“裴先生还没有回家!”

江宛如只得又转身走回来,就这几步时间,裴乐乐已经又开始了下一轮的练功了。

她着急也没有用,在这个家里裴平颜最大,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可是,她心疼孩子!

春末夏初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是阳光灿烂,很快就是暴雨如大豆般,直落而下。

而站在竹林里的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动。

裴乐乐依然在坚持练功,赵海波像雕塑一样站在那里,江宛如也是陪着淋雨。

“少奶奶,下雨了!请回房吧!”赵海波礼貌的说。

江宛如焦急的说:“孩子呢?”

“裴先生没有下令,小少爷还要继续练功。”赵海波依然是这一句话。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会不会是开会忘记了孩子呢?或者是在飞机上打不了电话呢?”江宛如愤怒的说。“赵管家,你也可以灵活一些,下雨了就该带孩子去休息,孩子这样出汗又淋雨,很容易感冒的,特别这个季节转换的时节里。”

赵海波依然是像机器一样回答:“少奶奶,我只等裴先生的命令。”

“你——”江宛如见跟他根本就是说不通,而此时,裴乐乐再也坚持不住的倒在了地上,江宛如飞快的冲过去,将他抱在了怀里。

赵海波也赶了过来:“少奶奶,你不能动小少爷的——”

“你让开!”江宛如愤怒的吼道,她平时纤瘦又无力,此时却力大无穷,她将阻拦着她的赵海波推开,抱着裴乐乐,就向房间里跑去。

赵海波跟在她身后,心里担惊受怕裴平颜会生气,却也担心着裴乐乐会生病。

江宛如像个飞人一样,快速的冲过竹林,然后问张姨:“孩子的房间在哪里?”

张姨在爱琴海湾里服侍裴乐乐,她马上带江宛如来到了三楼裴乐乐的房间。“乐乐少爷淋了雨又会病了!我见他今天饭吃得又少了些。”

他叫乐乐?裴乐乐意为要让他快快乐乐吗?江宛如没有再想,而是将他抱进了浴室,再将湿漉漉的衣衫剥下来。

“少奶奶,我来吧!”平时都是张姨在做。

“我们一起做!这样可以争取时间。”江宛如让张姨打开暖水龙头,将粉妆玉琢的孩子放进了小浴缸里。

如果她的女儿在她的身边,该有多好!江宛如一想起来,热泪夺眶而出。

张姨用热水为裴乐乐暖身子时,看见江宛如的泪水滴进了浴缸里,她也哭道:“少奶奶,别哭了,裴先生知道,会生气的。”

“他是什么人!哭也不准人哭?”江宛如用大浴巾将裴乐乐包起来,“医生呢?快去叫医生。”

张姨急急忙忙和和江宛如一起将裴乐乐抱到了房间的睡(床)上,医生也已经进来,后面跟着面色平静的赵海波。

医生为裴乐乐检查了之后,说:“小少爷受了风寒,我已经开了药,吃了明天就会好。”

“谢谢医生。”江宛如握着裴乐乐的小手,看着他还闭着眼睛在昏睡。

赵海波送医生出去后,张姨抹去眼角的泪,道:“少奶奶,以后有你疼小少爷就好了!”

“乐乐的母亲呢?”江宛如不觉奇怪了。

张姨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小少爷的……”

“张姨!”一声冷厉的喝声传来,赵海波已经站在了门口,“在这里做事,不要说错话!”

“是!赵管家。”张姨马上不敢再说话了。

“少奶奶,你的衣服也都淋湿了,回房间梳洗一下,不要感冒了。”赵海波一语双关,既是为她好,也是在赶她离开裴乐乐的房间。

江宛如站起身,“好!”

她回到了房间冲了一个热水澡,换好衣服之后,还是没有看见裴平颜回家,她又来到了裴乐乐的房间。

“少奶奶,对不起!”张姨向她道歉。

江宛如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先去忙吧我看一会儿孩子。

“是!少奶奶。”张姨进了浴室,去清理裴乐乐的衣服。

********

裴平颜从公司上班回到家之后,赵海波接过他手上的外套。

“裴先生,今天傍晚下雨的时候,小少爷练功晕倒,少奶奶未经您允许抱走了小少爷回房间。医生来看过小少爷,受了风寒,现在少奶奶在房间陪着小少爷。”

裴平颜双眸一冷,他一直以为她没有心机,她不仅成功讨得老爷子的欢心,现在还将目光对准了他儿子——

裴平颜没有说话,却点燃了一支烟,他将整个身躯靠在米黄色的沙发上,让自己慢慢的放松下来。

赵海波没有听到他的下一步指示,只是站在一旁,等待着他的命令。

他一支烟抽完,“叫她回房!”

“是!裴先生。”赵海波向三楼裴乐乐的房间走去。

他敲门进去之后,“少奶奶,裴先生回来了,叫你回房。”

江宛如将裴乐乐的小手放进了被子里,又用手探了探他额上的温度,见他已经在慢慢的降温了,她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江宛如回到了房间之后,见男人正背对着她,面向窗口而立,双手森冷的背在身后,一种从内到外的冷酷,不怒而威。

他的窗外是一片大海,下过雨的大海上,依然听见潮起潮落浪来浪去永恒不变的声音。

“裴先生,你找我?”江宛如走了过去,也望向了大海。

裴平颜侧过头,冷厉的目光注视在她的脸上。“我在教育儿子的时候,你没有任何权利插手!”

江宛如被他逼人的气势吓退了一步,可是一提到了孩子,她马上仰起小小的下巴,义正辞严的说:“乐乐才是一个几岁的孩童罢了,你居然冷酷无情的让他练很久的功,不仅如此,下雨也不给他休息,你不是在教育他,你根本就是在nue待儿童,你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父亲。”

她一向怕他,连话都不敢跟他多说几句,此刻却一股脑儿的用最锐利的字眼抨击着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勇敢!

裴平颜森冷的逼近了一步,冰冷如箭的目光似要将射穿,她害怕的直往后退,可是才退一步,身体就抵在了玻璃窗上,被他钉在了那里。

“你对外的身份是裴太太,可是在我的眼里,什么也不是,你没有任何权利指责我。”他冷冷的说。

江宛如一震,她只是心疼孩子,忘记了裴平颜是个霸道又野蛮的男人,她应该换一种方式来跟他沟通。

“裴先生,对不起!我不会说话。可是乐乐太小,真的受不了那么大的强度,你可以让他循序渐近,而且灵活安排练功时间啊!比如下雨天让他休息或者在室内练……”

裴平颜嘲讽的唇角冷傲的扬起:“和对手在战斗的时候是在室内吗?下雨天的时候,鹰就不会在天空飞翔了吗?生病的时候,对手就会怜惜你而放过你吗?”

她也知道,生长在温室里的是娇花,飞不上天空的鹰就只是地上的一只鸡,生病而失败的人是懦夫!

江宛如被他这一种严格而冷酷的教育方法惊到了,她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你说话!”他沉声喝道。

江宛如被吓得颤抖起来:“我知道不会,都不会,可是——”

“没有可是!作为裴氏掌门的继承人,那是必须要经历的。”裴平颜厉声打断她的话。

江宛如被迫望着他的俊脸,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你是现任裴氏掌门人,小时候是不是也像乐乐那样,严格训练出来的?”

她话还未落地,裴平颜就已经变了脸色——

裴平颜本来脸上已经是布满了冰雪,现在一听江宛如的话,更是雪上加霜,冷到北极一样了。

江宛如被他这幅模样吓得连呼吸也越来越浅、越来越少了,她只感觉到窒息越来越近,她越来越辛苦了。

“出去!”终于,他站直了身体,冷声命令。

江宛如如无罪释放的犯人,赶忙定了定心神,然后就向房间外跑去。他再不说话,她没有被他吓死,也要憋死了。

在她走出房间之后,裴平颜再次点燃了一支烟,他在十五岁之前是严格训练自己,在十五岁父亲过世之后,是魔鬼般的训练自己。

十五岁那年,那一段血腥到永远不堪回首的日子,令他心底再一次升起了狂潮。

他也是在那一年,遇上了赵欣茹,他那时生命中唯一的温暖。

一想到那个女人,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再次恢复了平时里冷酷深沉的裴平颜了。

他在窗畔站了很久,然后走出了房间,来到了三楼裴乐乐的房间里,却看见江宛如握着裴乐乐的手,趴在他的(床)上睡觉了。

黑色如缎带的发丝随意的散在她莹白的小脸上,黑色如缎、莹白如玉,美到极致的一种视觉震撼,让他微微怔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从她脸上抽离了,目光移向了还在昏睡之中的裴乐乐的脸上,裴乐乐的小脸是他的翻版,那么裴乐乐的作风也应该和他一样,坚不可摧,冷酷无情。

*******

第二天清晨,江宛如是在裴乐乐抽回他的小手时醒过来。

她一抬头,见他已经醒过来,冷酷而俊美的小脸在倔强的板着的时候,和裴平颜是一模一样。

“乐乐,早上好!”她先轻松的跟他打招呼,然后伸手去摸他额头,见已经退烧了,也就放下心来了。

可是裴乐乐一声都不吭,也不望着她,只是将双眼平视着前方,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

江宛如看了看手表,她要去上班了。

“乐乐今天乖乖的养病,我去上班了!”她向他摆了摆手,然后走了出去,正好碰到张姨,“张姨,乐乐醒了,你问问他想吃点什么,我晚上回来再看他。”

“好的,少奶奶。”张姨开心的说。

江宛如轻轻的推开了卧室的房门,见裴平颜已经不在房间。她换好了衣服。裴家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她。

“少奶奶,请上车!”

“谢谢!”江宛如知道裴氏规矩多多,她直接坐上了车,然后等着到公司。

差不多到江氏公司楼下时,她收到了一条短信,她打开一看,吓得好久都没有说话。

因为短信上说:江宛如,你没有资格当裴太太,若不肯自动退出,我将会曝光你六年前的事情。

六年前意思就是说,这个人知道她代孕的事情,再深一层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人知道孩子在哪里了!

对于裴太太的位置,她从来没有想过。可是,对于她的女儿,却是朝思暮想,寝食难安,牵肠挂肚,肝肠寸断!

江宛如下了车,马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拨了电话过去,可是却显示电话是关机的,她不死心的又拨打了好几次,然后听到的都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失魂落魄的上了公司去上班,然后被秘书组的女人们围住了。

“裴太太,新婚之后,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

“新婚嘛,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裴太太,你家裴先生呢,也迟到了吧——”

江宛如新婚第一天来上班,就被众姐妹们围住,由于她平时里平易近人,工作时兢兢业业,,虽然是江氏大小姐也依然很得姐妹们的喜欢。

她提了一个袋子,放在大桌上,“这是给你们的礼物。”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是赵海波管家为她准备的,说是今天发给她公司的姐妹们。

“哇,这条丝巾,我想了好久了——”

“噢,这是我的胸针呢——”

“哈哈,还有我的手链——”

“天啊,全是世界名店里出的……”

江宛如看着他们欢天喜地的分享新婚礼物,这裴家的大小人物,做起面子功夫来真是一等一。

众人分完之后,一起逼供她:“裴太太。去哪儿蜜月了?”

“我就在家!”江宛如就在家看看书,睡睡觉。

姜莹莹马上叫了起来:“那就是和裴先生一直在(床)上,缠眠悱恻啦。”

江宛如一瞪她,其他的姐妹们更是凑了过来。

“裴先生的那个功夫怎么样——”

“是不是有欲仙欲死胜过活神仙的感觉——”

“像裴先生冷酷俊美的男人(床)上时,狂野与否——”

江宛如一拍桌子,红着脸道:“谁敢再说一句,我马上收回礼物!”

果然,裴家送出的名贵礼物最有杀伤力,所有女人偷偷笑着抢着礼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江宛如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她在做事之前,又拨打了一次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她放下手机,心乱如麻的想着女儿的事情。

一直到下班之后,她依然是失魂落魄,做事没有效率,开会的时候走神,签字的时候签错了位置,喝咖啡时烫伤了唇……

当她回到裴家,看到了裴乐乐和裴平颜都在客厅,她的心想到女儿,更是疼痛得不能呼吸。

“少奶奶,请上桌吃晚饭!”赵海波走过来。

“我没有胃口,想回房去休息一会儿。”江宛如淡淡的说。

她走过裴乐乐的身边时停,了一下:“乐乐,身体好些了吗?”

裴乐乐只是点了点头,来作表示。

江宛如微微的扯出一丝笑容,这时手机的短信响了起来,她脸色微微一变,马上转身上了二楼。

她一回到房间,就反锁了房门,拿出手机来一看,原来是姜莹莹的留言,多谢她的礼物。

江宛如失望的将手机放在了一边,然后双手掩面的坐在了沙发上。

继而,她再次拨打了电话过去,此时却意外的拨通了——

江宛如紧张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回流了,这可是她今天最为期待的一刻。

但电话只是响着,对方却不肯接,她不死心又拨了一遍过去。

很快,她收到了神秘人的短信:江宛如,你不离婚,一切免谈。

江宛如马上回了信息:我可以离婚,但前提是——你知道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神秘人:江宛如,代孕这个词,你熟悉吧!

江宛如又惊又怕,这个神秘人真的知道一切吗?她再回:方便见面谈吗?

神秘人:别磨叽了,赶快离婚吧!

江宛如:你知道那晚的男人是谁吗?

神秘人:知道,离婚了就告诉你。

江宛如:我怎么找你?

神秘人:你离婚后,我会发男人的资料给你。给你三天期限否则——

江宛如瘫倒在了沙发上,那个神秘人是谁,知道她代孕,知道那晚的男人是谁,她该怎么办?

她想马上就和裴平颜离婚,然后即刻就可以知道女儿的下落在哪里了。

一想到这里,她马上打开了房门,却看到裴平颜不知道何时就站在门外。

“裴先生——”

裴平颜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上还有泪痕,而脸色也苍白得没有血色,他吃完饭上了楼,却发现房门是反锁着的。

“你在做什么?”他沉声问她。

“我——”江宛如凝望着他,嘴里的话也脱口而出:“裴先生,我们离婚吧!”

裴平颜的俊脸瞬间冰冷似雪,而双瞳更似冰箭直刺她的身上,他伸手一拉她进了房间里。

“怎么?今天回江氏上班,觉得你能掌控江氏了吗?”他冷冷的威胁着她。

“不——”江宛如只想着女儿的事,忘记他也用江氏公司在威胁着她要做一个循规蹈矩的裴太太了。

裴平颜注视着她的双眼越来越冷:“下次再说这话,我直接灭了江氏公司。”

江宛如再次想起,父亲入狱和母亲生病时的场景,她拼命的摇着头,请求他不要这样做。可是,她的女儿怎么办?

裴先生她望着他泪如雨下,小小的身子颤抖得非常厉害,她的心中好苦,却没有任何倾诉的堤口。

裴平颜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身体都要倒下的样子,他依然是沉声问:“出了什么事?”

“没……没有……”江宛如马上摇头否定,但是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裴平颜只是盯着她孤苦无助的楚楚惹怜样,没有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江宛如哭倒在了沙发上,她害怕裴平颜会对江氏公司下手,而伤害到父母,却又担心找不到女儿的下落,痛苦一生。

******

半山别墅星光璀璨。

赵欣茹正坐在亭子里听着伤感的情歌,她的眼泪顺着精美的小脸滑下。

她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来时,却见到了一个高大而健美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平颜……”她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她又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后,“真的是你吗?平颜——”

裴平颜在爱琴海湾别墅里见到了江宛如哭得肝肠寸断,却什么也不肯说,他直接开车来到了赵欣茹的半山别墅。

结果,他来到了赵欣茹处,却也见到她哭得正梨花带雨,压抑而又痛苦。

今天晚上天漏洞了吗?怎么这些女人们全都在哭泣呢!

“江宛如是我的妻子,裴家的男人不会给外人欺负妻子的。”裴平颜淡淡的说。

赵欣茹一愣:“平颜……你跟我说这些?”

裴平颜双目似冰,凝视着赵欣茹,看不出她脸上有任何破绽,他才道:“就这些。”

“平颜,出了什么事?江宛如怎么啦?”赵欣茹焦急的询问他。

裴平颜目前还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威胁江宛如要离婚,但嫌疑最大的就数赵欣茹,可是赵欣茹似乎是真的毫不知情。

“没什么。”他说完就走。

“平颜!”赵欣茹从他的身后抱着他:“我想你——我想你——平颜,今夜陪我好吗?”

裴平颜一根一根的掰开了她的纤纤手指,残忍之至的说道:“我们在六年前就结束了。”

“那你今天来是为了你的新婚妻子来兴师问罪的吗?你以为我欺负了她吗?”赵欣茹大声哭喊道。

裴平颜的身躯微微一震,赵欣茹单纯而又善良,她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但是他没有回头,他从不允许自己回头,而是挺直了脊背向前走去。

********

三天过去了。

江宛如在惶惶不可终日里度过了三天的时间,没有再收到神秘人的短信,也迎来了女儿的生日。

5月1日,在这个国际劳动节里,她孕育了差不多一年的劳动成果,就被人抱走了。

生日的头一天下班时,江宛如去买礼物给女儿,每一年这一天她都会买一份礼物,集中在一个漂亮的小盒子里,她梦想着有一天能亲手送给女儿。

今年是女儿五岁的生日,她走进了一家珠宝店。

“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店员热情的招呼着她。

江宛如抬头望了望,到处都是闪亮闪亮的钻石,让人的眼睛都痛了,她本想离开,却听到一个店员正在给客人说话。

店员说:“钻石是由99。95%的纯碳和各种微量元素组成,需要在摄氏2800度和每平方厘米106000千克的压力环境下才会产生,然后再经历火山爆发和地壳变动等自然环境的变化,钻石晶体才会来到地层表面,其中演变的过程可能是六千万年至三十二亿年之间,所以我们说钻石代表永恒的爱,送给最爱的人是最合适的。”

这一段话吸引了江宛如,“最亲的人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亲情是永恒不变的血脉之连,和钻石有异曲同工之妙,小姐,若你要送亲人礼物,最好是送胸针,亲人戴在胸口处,离心脏处最近,最能感受那份永恒的亲情。”店员马上拿出了好几款钻石胸针。

江宛如挑选了一款款式简单的胸针,她喜欢简单而写意的东西,她想女儿也可能会遗传到她的特点——

……

今天裴家上下是喜气洋洋,因为裴平颜和儿子裴乐乐同一天生日,没有人知道裴乐乐的母亲是谁,就连裴平颜自己脑海里也只模糊留着戴着黑色眼罩的清秀女孩,他只要她身体清白即可。

江宛如回到了家,见每一个人都在忙忙碌碌,张姨见她不明白,就好心的说:“少奶奶,下班了!我们在准备庆祝生日呢!”

“生日?是裴先生还是乐乐?”这么盛大她猜应该是其中一个。

张姨兴奋不已:“少奶奶,猜猜看!”

江宛如因为上次照顾裴乐乐,和张姨的关系挺好,再加上她平易近人,张姨也和她处得很好。

“我猜是裴先生吧!”她想,裴乐乐毕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

“少奶奶再猜!”张姨笑得合不拢嘴。

“难道是乐乐?”江宛如也笑了。

张姨看见远处裴平颜的车回来了,她连忙说道:“少奶奶,裴先生回来了,我要去做事了,是裴先生和小少爷共同的生日。”

“什么?”江宛如捂着惊讶的嘴巴,两父子居然同一天生日!

她心里想着,进入了客厅时,裴平颜和裴乐乐也走了进来,她看着裴平颜:“裴先生,回来了!”

裴平颜点了点头,江宛如走到了裴乐乐的身边,她俯低身:“乐乐,我不知道你今天过生日,我没有准备生日礼物,我现在出去,再买来好不好?”

裴平颜一听,她这话她明显的是将他的生日给无视了,脸上一冷,不由转身就上了楼。

客厅里只剩下裴乐乐和江宛如,裴乐乐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爱,而江宛如上次淋着雨抱着他,他的心里还是涌动的,只是脸上不肯表现出来。

“我和爹地都是明天过生日。”裴乐乐小声说。

江宛如这一次是目瞪口呆了,她不敢相信世界上这么奇妙的事,而且还能让她遇上了,她的女儿也是明天过生日,那就是说女儿和裴乐乐是一样大。

她自己在客厅里惊奇了好久,连裴乐乐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她想着要送裴乐乐什么礼物,于是又转身走出了客厅。

5月1日晚上,裴平颜在爱琴海湾招待着亲朋好友们,裴家人全部来了,还有另外的政商名流和娱乐圈的明星们,当然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赵欣茹。

当裴平颜、江宛如、裴乐乐三人一起手牵着手走出来时,全场掌声轰动,裴平颜一身浅蓝色的高级西装,融合了平时少许的冷酷色调,而江宛如一袭紫罗兰色的长裙,高雅而又大方,两人共同牵着穿着小西装的小寿星裴乐乐的手,走了出来。

赵欣茹一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心里的酸楚再次涌了上来,本该属于她的光辉灿烂,此时却只有暗自伤神。

酒席上,赵欣茹过去敬酒,她站在裴平颜的身边:“平颜,生日快乐!”

江宛如听到了声音,抬起头来,记得这个女人在结婚那天出现过,她望向了赵欣茹。

“谢谢!”裴平颜只是淡淡的说,然后一口饮尽杯中酒——

赵欣茹根本连看也没有看江宛如,依旧是站在裴平颜的身边,然后望向了裴乐乐。她不知道是谁给裴平颜生了个儿子,但这个儿子却是裴氏掌门人。

如果她六年前没有出国,如果她肯留在他的身边,那么今天庆祝生日的,就是她的老公和儿子。

她握着酒杯的手都在轻轻的发颤,语声也有些难过。

“乐乐,生日快乐!”

“谢谢!”裴乐乐的台词如裴平颜一样,简短有力。

“我们干杯好吗?”赵欣茹与他碰了碰杯。

裴乐乐刚刚端起来时,一直沉默着的江宛如马上抢了过来:“对不起,乐乐太小,不能喝酒!”

“你是——”赵欣茹明知她是谁,却故意顿在这里,不继续说。

酒宴上一时冷场,江宛如也微微的白了白脸,裴平颜说过她只是裴太太,她不能管任何有关裴乐乐的事情。可是乐乐只是个孩子,她不忍心他现在就要学会喝酒应酬。

裴平颜目光虽然在餐桌上,但江宛如瞬间刹白的小脸却映入了他的眼角里,微微的冷场之后,他淡淡的说:“乐乐还不多谢妈咪代你干杯!”

他此话一出,餐桌上的裴家人倒不觉得有什么,而裴乐乐也一直遵照裴平颜的命令行事,不敢有丝毫的违逆,江宛如却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裴平颜肯让裴乐乐叫她做妈咪?

“妈咪,多谢您代我干杯。”裴乐乐面向江宛如,礼貌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