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琴,你先上去。”袁东抽出了自己的手,隔开了和祁琴的距离。

祁琴虽不知道袁东要做什么,但她是不想面对关随安的。

一切的情绪,早就在慢慢的时光长河中给隐没了,她对关随安有的,只是漠然,再也没有半点的爱意。

随即,双手环抱在胸前,带着笑容看向关随安,语气讥嘲:“关先生,我和琴琴两个人的事情,不用你来管,一个劈腿过的男人,你认为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既然答应了要帮忙,就要好好的把事情给做完全。

这话,明显的激怒了关随安。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还轮不到袁东来擅自评论。

他紧咬着牙关,拎起拳头朝袁东砸了过去,但是袁东轻轻的退后一步,让关随安的动作,落了空。关随安再一拳朝着袁东砸去,但是却被袁东反手握住了关随安的拳头,袁东的五指用了几分的力,紧紧的扣住了关随安的手。

紧窒的疼痛感蔓延开来,关随安眉头都不皱一下,狠狠的朝着袁东甩了一腿过去,袁东腿腹传来一阵的抽搐,袁东忍住了,反手一转,便把关随安的手,掰到了后背,袁东趁势,一脚把关随安踩在了脚下,关随安的头部撞击到了台阶上,“砰”的响声,却听的袁东半点眉头都不皱。

而关随安呢?

却在口腔中,尝到了丝丝的腥甜。

“关随安,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来找她的麻烦,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不管我有没有和她在一起,保护她是我该做的事情。你都已经把她给抛弃了,现在还做这个样子,给谁看?看了只会让人觉得你十分的恶心。最好不要惹我,不然的话,下场比你现在这样还要惨上许多——”

最后的几句话,袁东加重了语气,目光沉沉犹如刀,他这是在警告。

“你跟琴琴在一起,我不相信,袁东你就能忘的了林昭然?”

既然都把袁东给调查的清清楚楚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林昭然的名字呢?

算起来,关家还和林家是世交呢。

“这也不关你的事。”袁东脚上的力度,重了几分,关随安脸部紧紧的贴准备台阶,冰凉感从脸部开始袭来,关随安感受到的,却是那嗤之以鼻的水泥味,令人作呕。袁东在说完那句话后,就松开了关随安,迈着步子朝楼上走去。

关随安想要起身,可却有些吃力,可见袁东下手有多么的重!

袁东才上了几层楼后,便不动了,关随安也不会追上来,等过段时间,他也就离开,也不用进去到祁琴的房间,虽不做什么,但跟一个女孩在同一个屋檐下,袁东还是有些排斥的,毕竟那人不是林昭然,不是他心中所爱。

但现实永远比想象的要残酷的许多。

楼梯间突然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祁琴也下楼,想要把袁东给带上来,三个人又在楼梯间汇合,多么的戏剧性。祁琴看到关随安那红红的伤口,却是抿住了唇角,但她没有任何一丝的感动,她心中有的,不是怜悯。

祁琴在袁东的身边站住了脚,伸手环住了袁东的手腕,语气轻轻:“走吧。”

袁东沉了眉头,没有想到祁琴还会再下来。

而此刻,又是这样的一个局面,想不上去,都是有些难度的。

“嗯。“袁东只能给出了这么一个回答。

两人迈着步子走,关随安是受了伤,自然不能赶的上袁东和祁琴,就只能在身后一遍遍的喊着祁琴的名字:“祁琴,袁东跟你在一起不是爱情,是有目的的,你别被他给骗了。祁琴,你听到没有?”

祁琴没回话,却有笑容轻轻的在唇角两边荡漾开来。

别说是袁东没有跟她在一起,就算是在一起,袁东能图她的什么呢?

她什么都没有,能给什么?

不像关随安,骗了她的感情,还和别人走到了一起。

这样,才是最痛。

关随安见祁琴没有回话,想到是要把他们给阻止,脚步一急,竟然从楼梯上面摔了下去,剧烈的疼痛感像海水一样朝着他涌了过来,很疼。

祁琴,我爱的人从来都是你。

当年的事情我也可以解释给你听,你别跟袁东走,别走。

琴琴……

这些话,关随安说不出来,任由无边黑暗把他淹没。

祁琴带着袁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给袁东倒了一杯温水:“给,先喝口水吧。”

袁东接过,没说话。

“今天你就睡沙发吧,我去给你找被子,谢谢你帮我。”祁琴没有说让袁东去睡床,就算是说了,袁东也不见得就会同意,既然这样的话,那还不如不说。

“不用了,我晚点离开就是了。”袁东放下了玻璃水杯,语气淡淡。

见袁东这样,祁琴也不再说些什么。

袁东既然说要走,怎么说她都该送他下楼的,她没去睡觉,就坐在沙发上面,担心两人之间的氛围太过于尴尬,开了笔记本电脑,看电视。

“你先去睡吧,等会我走的时候会给你带上房门的。”

“我还不困,等会你走的时候我要送你下楼的。”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袁东拒绝了,本来就不熟,无须牵扯太多。

但祁琴坚持:“要送的,你帮了我,如果我还不做点什么的话,那我也太没有良心了。”

这话祁琴说的没有错,但是袁东却不这样想,袁东给出了祁琴这么几句话,他说:“你送不送我,跟你有没有良心没有关系,也正是应了你那句话,我不过是送佛送到西罢了,并没有太过多的意思,你不用误会了。”

袁东这话,也是在挑明关心。

他虽然已经看清楚了现在的趋势,但还没有想过早的决定自己的恋爱观。

对于祁琴,完全是因为巧合,没有太过多的可能。

“我没误会,只是想谢谢罢了,好了,就这样,我睡觉与否,决定权在于我。”祁琴冷冷的丢给了袁东这么一句话,这也是在终止对话。

见祁琴这样,袁东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了。

随着她自己。

但最先睡着的那个人,还是祁琴。

袁东不知道关随安什么时候走,所以在心中早就已经定好了时间,两点钟才走。袁东见祁琴睡着的模样,到底是心有不忍,还是找来了薄毯子给祁琴盖上,离开时,帮祁琴带上了门。其实,对于祁琴,袁东的心中也是有少许疑惑的。

为何跟叔父一起生活,为何不在祁家住?

但是他跟祁琴没有丝毫的关系,也没有必要询问这么多。

……

袁东提前走的后果是导致了申东律被灌了许多酒,回到租住的公寓,已经是一点钟了,他用钥匙打开了门,便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面的温可,虽喝了不少,但是意识还在。申东律还没走近,温可就已经把话题指向了他,埋怨道:“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袁东先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哪里,难免就多喝了几杯,很晚了,你还是先回去吧。”申东律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面,靠着椅背,沉沉的呼着气,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温可皱了眉头。想怨他,却又是怨不起来。

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去卫生间,用毛巾蘸了水,给他擦拭,照顾醉酒后的他。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未曾见到过申东律这样,但他们不似以前了,既然选择了,就要好好的走下去,在这个圈子里面适应自己的生活。

申东律却忽然的抓住了温可的手,眸光如水的盯着她看,声音缓缓:“小可,等我挣够钱了,你就不用忙碌了,我好好的养着你,养着你……”

“好。”

温可笑了笑,这话莫名的感动。

……

宁震天脑溢血之后,瘫痪在床,梁月华就算是不想要宁诚担心,但美国的公司还需要人来管理,也不得不通知宁诚。这天深夜,宁诚接到了母亲梁月华的电话,当梁月华把事情都告诉宁诚的时候,宁诚却是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多久的事情了?”

“几天前。”梁月华抹了一把眼泪。

“妈,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出了事情,就该第一个告诉我,而不是现在才跟我说。”宁诚的面色当即就冷了下来,父亲出事,身为儿子却还不知道,还在这里游山玩水,他这算什么儿子?一点良心都没有了,宁诚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愧疚和自责。

“不想让你担心罢了,但是现在公司需要人出面,你带着阿沐两个人回来吧。”

梁月华也不好受。

从开始瞒着的时候,梁月华就不想着打扰他们的,但是现在是没办法,宁家的家业需要看管,不能让那些有心机的人给窥探了去。打这通电话之前,梁月华也猜测到了宁诚的情绪变化,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嗯。”宁诚应了一声后便挂断了电话,手机被他丢在了床头柜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上官沐皱了眉:“出了什么事情?”

如若不然,宁诚的情绪是不可能这么激动的。

“爸爸脑溢血现在瘫痪在床,美国公司需要我照看,我们明天一大早得回去。沐儿,不能带你一起看风景了,但以后会有机会的,现在爸爸得情况最为重要。”宁诚语气不是很好,难过的很。

上官沐却是震惊的。

宁震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上官沐来说,也是难过的。

他们之前虽对她和宁诚有过反对,但是他们也是出自于好心,上官沐并不怪他们。如今他出事了,上官沐怎么会不难过呢?但宁诚的心中,更为难过,上官沐握住了宁诚的手,宽慰道:“阿诚,我们要相信希望,爸爸一定会没事的。明天我们回去,只要他们好,你好我也好,不能做其他的事情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此生,最重要的是所爱之人能在自己的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

宁诚把上官沐搂在了怀里面,没有再说话。

一颗心,却是沉沉的。

此生,他亏欠她最为多。

第二天大早,宁诚就买了最早前往美国的机票,带着上官沐返程。

这天,熙园里面却出现了一件大事,吓坏了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