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愿意查,又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呢?”安夜昭扬起一个优的笑容,“夜晗,你也真是傻,三年的时间,只要你稍微有点手段,你早就是苏木的人了,又何必拖到现在?”

“手段?你是在说那些见不得人的方式吗?”安夜晗先是一愣,然后冷冷一笑,“不择手段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会毁了很多人,包括你自己的幸福,就是你现在教我的?”

“幸福这种东西,对我们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奢侈品。”安夜昭笑得毫不在意,“就像你现在去问安夜曜,他也不会斩钉截铁的告诉你他很幸福,即使有了宁凝歌在他身边。”

“所以呢,你就和景妍在一起么?”安夜晗盯着安夜昭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景妍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昨天能背叛大哥,明天就能背叛你!”

安夜昭笑道:“景妍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比你更清楚。夜晗,我没有安夜曜那么傻,会那么轻易的去相信别人。”

安夜晗不再说话,只呆呆的看着对面满脸微笑的安夜昭,不,这个人,还真的是安夜昭吗?

而就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秦心咖啡馆的包厢里,有两个男人,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安夜曜和郁卓尔。

两个人似乎都走得沉稳风,面前各是一杯咖啡,只端着咖啡慢慢喝,都不说话。

安夜曜昨天晚上就打定了主意今天要把郁卓尔约出来谈谈,名片上面就有他的电话,因此想要找到他并不难。可是让安夜曜没想到的是,郁卓尔会那么痛快的答应。

“这就是你们中国的待客礼节吗?”郁卓尔终于放下了咖啡杯,“让客人喝了这么久的咖啡?”

安夜曜冷冷一笑,说道:“首先得看你是不是客,thorekaalund先生。”

郁卓尔脸色一变,默不作声的看着安夜曜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名片,苦笑着说道:“本来是想给凝歌的朋友一个好印象的,结果反倒暴露了自己。”

“就算你没有在这里暴露,我们也是可以查出你来的,只是可能时间会久一点而已。”安夜曜冷静的说,“那么,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解释了?thorekaalund,虽然你们家族貌似比较喜欢用暴力而不是解释的方式解决问题。”

“你要问什么?”

“你和凝歌,是怎么认识的?”安夜曜首先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不是因为不相信凝歌的话,而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凝歌对郁卓尔没有什么想法,可是他却不明白,郁卓尔对凝歌到底喜欢到了什么程度,这句话,只是想要试探一下他而已。

“哥本哈根的克里斯蒂安宫。”郁卓尔懒洋洋的说道,“我在那里画画,看见了一个很漂亮很有气质的中国女孩,就把她画下来了。”

“thorekaalund先生的癖好很独特嘛。”安夜曜讽刺的一笑。

郁卓尔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别叫我thorekaalund了,像是在故意提醒我自己的身份一样,放心,我还记得。”

“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离凝歌远一点?”安夜曜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就算你是想要玩儿游戏,也不应该找上我的女人!而且,你应该明白,你的身份,和凝歌的身份,天壤之别!”

宁凝歌是他安夜曜这辈子唯一一个放在手心里疼爱的女人,而郁卓尔,不过是一个黑手党的,拿什么来跟凝歌比?

但是很可惜,郁卓尔就理解成了——宁凝歌出身低微,配不上自己。于是便有些生气的说道:“就算凝歌出身不好,我又没有嫌弃她,只要她愿意嫁给我,我就一定可以好好照顾她的!”

安夜曜满头黑线:“她已经嫁给我了!”所以,你还想要娶她,就等着下辈子,不,你永远都没有机会娶她了,我会生生世世都娶她做我的妻子的!

“那又怎么样?”郁卓尔不以为然的说到,“我这些天来中国,又学到了一句话——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到。即使现在凝歌是你的,那万一你们哪天又吵架了呢?”

“郁卓尔!”安夜曜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缠着凝歌,别怪我不客气!”

郁卓尔微微一愣。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情敌,从小养成的习惯让他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因此得知安夜曜这个人存在之后就立马对他进行了调查,他不是一直都以冷漠和冰冷著称吗,怎么现在会这么激动?

郁卓尔脸上勾起一个缓缓而诡谲的笑容:“我就是爱宁凝歌,你能把我怎么个不客气法?”

“就算是用我这条命,我也要保护凝歌不受到任何的伤害。”安夜曜坚定的说,“郁卓尔,也请你,不要给她带去麻烦。”

“给她带去最多麻烦的好像是你吧。”郁卓尔针尖对麦芒,“要我提醒你吗,安夜曜。”

安夜曜脸色刷的变得煞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我们是经历了惨淡的当初。”安夜曜深吸一口气,说道,“但是重要的是现在,我们互相爱着对方,矢志不渝。”

“矢志不渝?”郁卓尔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这个成语,似乎是在回想它的意思,又似乎是陷入了某种难言的情绪之中。

“对,矢志不渝。”安夜曜眼神坚定的看着郁卓尔。

郁卓尔忽然就后悔自己答应安夜曜出来……

其实对宁凝歌感兴趣,也并不是什么浪漫的一见钟情,而是如细水长流一般的缓慢而渐进。

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在克里斯蒂安宫的广场上,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闭着眼睛,唇角的微笑却没有染上阳光的温度,依旧是冰冷而沉默……

北欧的阳光是那样的稀少而金贵,他以一个画师的身份站在广场上的时候,便一眼就看见了沉默的宁凝歌。

为她画画,也不过是看着那样美好的一个女子却日日惆怅的看着东方,心有不忍而已。

心有不忍?

郁卓尔突然为自己想到的这个词而觉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