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祎倚在许康宁的怀里,整张脸都散发着激动的笑意,又略略带着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宁凝歌在一旁看着,更是笑开了花。

“你们人逢喜事?”安夜曜皱眉,看着宁凝歌,心里在仔仔细细的纠结着……“明明是我家凝歌有了孩子,为什么他们会人逢喜事?”

凝歌在一旁说道:“刚刚医生都说了母体需要再加一些营养,身体太弱了可对孩子不好,待会儿我们就去超市,给乐祎买点东西,你一定要大补特补!”

“那到时候都吃成一头猪了,对孩子更不好吧……”乐祎脸一红,“凝歌你就别打趣我了……”

安夜曜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了,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是给乐祎买补品?有了孩子的不是你吗?”

“我有了孩子?”凝歌惊讶的说道,“谁告诉你我有了孩子?”

“那你说你在妇产科?还什么好消息坏消息?”安夜曜也愣了。

“好消息就是乐祎有孩子了,坏消息就是乐祎身体还不好,得好好养养啊!”凝歌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乐祎当初被苏林东陷害的时候,医生确实是说她以后怀上孩子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大概是有许康宁在身边一直不离不弃的陪伴,乐祎的心境有了很大的好转。而这一次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们两个人都觉得这一定是上天给他们的眷顾。

乐祎一直为自己不能给许康宁一个完整的家庭而愧疚,此刻,她终于心安了。心中也无比坚定的想到——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这个孩子……

她和许康宁的孩子……

一听到这个晴天霹雳,安夜曜当时脸色就黑了,但是还是镇定的走了过去,拍了拍许康宁的肩膀,说道:“哥们儿,好样的。”

许康宁会意,笑道:“你去忙你们的,我们以后再聚。”顿了顿,许康宁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哥们儿,你也要努力啊……”

“嗯。”安夜曜继续镇定的说道,然后……拉着宁凝歌就走。

“去哪儿?”

“回家。”

“为什么要走这么快?”

“因为……”安夜曜邪魅一笑,“我等不及了……”

郁卓尔篇: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似乎并没有那么难

北欧,丹麦,哥本哈根,克里斯蒂安宫。

郁卓尔回了丹麦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这里,长身玉立,这一次的他没有带着画板,因为此刻的他,不是那个画师,而是想要想想当初的宁凝歌,看着广场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感受着当初宁凝歌站在这里的时候的感受。

不远处依然有来自不同地方的画师,和着清晨淡淡的霞光,为来来往往神色匆匆的行人画画。

如果他把此刻的自己画下来,一定会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萦绕在东方,就像当初的宁凝歌一样。

那时候她遥望东方是因为那里有她心爱的人,而现在,他遥望东方,也是因为那里有一个让他记挂的人。

可是,也仅仅是记挂而已……

这一次回了丹麦,他就要做回真正的thorekaalund,像以前那样的在这里画画的闲暇时光,像以前那样的为了一个女人千里迢迢跑到天涯海角的&激*情,都不会再有了。

从此以后,他也不再是郁卓尔,而是thorekaalund,thorekaalund家族的最高掌权人。

风吹得他有些冷,便打算往回走。眼角余光瞟到了停在路边的车,勾起一抹苦笑——原来家里人早就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转身欲走的时候,却突然撞上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撞到了那个人怀里的一堆东西。

画板,画笔,白纸,油墨,水彩……一堆杂七杂八的美术用品,本来由一个女孩子抱着就吃力,再加上郁卓尔怎么一撞,散落在地上,到处都是。

“哎呀!”那个女孩子像是被吓了一跳,眼神澄澈的没有一丝杂质,干净而透明,直直的看进人心里……

很像,很想宁凝歌的眼睛……

郁卓尔有些出神,而那个女孩子还以为自己吓到了郁卓尔,连声道歉:“对不起啊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受伤?”

见郁卓尔还是没说话,反倒是出神的模样,那个女孩子还真的以为郁卓尔被吓傻了,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说完,连地上的散落一地的东西都不管了,拉起他的手就要走。

很温暖的手,和他的冰冷截然相反。

郁卓尔看着那个人眸子里闪动着关心,丝毫不作假,见他一直没动,还加大了手上的力气……这样的关心,似乎很不错……

车上有几个人见郁卓尔一直站在原地没动,还以为他有什么事情,下车来查看,人人都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间的枪。

郁卓尔眼神一冷,皱眉,他们服从的退回了车里。

“哎呀,瞧我这记性,你是丹麦人吧……我一紧张就说中,你听不懂是不是?”那个女孩子一拍脑门,“可是……可是我才来丹麦,还不太会说丹麦语啊……”

“没关系,我可以说中。”郁卓尔悠悠的开口道。

“你会中?”那女孩儿惊喜的笑道,“而且还说得这么好!你是我见过的,说中说得最好的丹麦人!”

你是我见过的,说中说得最好的丹麦人!

一模一样的话,让郁卓尔再一次有些恍惚。

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各国语言,为着让thorekaalund家族能够走出北欧,走向世界。这是他的父辈们给他的任务,之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就是自己一生的逃不掉的宿命。

可是直到遇上了宁凝歌之后,他才渐渐的明白,每一个人的命运都不是先前注定的,同样的,每个人都不能只顺从于已经被安排好的命运。

那个处处带着倔强和顽强的女孩子,就像一朵来自角落的茉莉花一样,小小的,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不,不是那朵茉莉花……

郁卓尔有些呆呆的看着此时此刻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拉着自己的女孩子。

原来近在咫尺的那抹幽香,是从她的身上传过来的。

他又想起了当初他和宁凝歌第一次讲话的时候问的那个问题:“你们东方的女孩子,都像你这么有气质吗?”

她当时并没有回答,而此刻,他居然还想要在这个同样来自东方的女孩子身上找到答案:“你们东方的女孩子,都像你这么有气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