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一旁的娜娜丽凑上前问道。

“没什么。”叶欣婕摇摇头。

娜娜丽伸手弹了弹叶欣婕手上的机票,“明明有机会坐所罗门的专机回洛杉矶,却偏偏要坐普通航班。”

“坐普通航班没什么不好的!”

“是哦!结果也让所罗门家的大少爷陪着你一起坐普通航班了!”娜娜丽说着,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凑到叶欣婕的耳边,“那天拍卖会的时候,我可是看到瑞恩斯吻了你,感觉如何?”

叶欣婕下巴掉地,老天!到底有多少人看到那天的事儿啊!”

“其实,你对瑞恩斯还是有些感觉的吧。”娜娜丽一脸若有所思的分析道,“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瑞恩斯的话,那么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让瑞恩斯吻到吧。你现在只是过不了你自己这关吧,其实相差4岁又如何,现在姐弟恋很普通吧。”

“再过会儿就要检票了,我先去下洗手间!”未等娜娜丽回答,叶欣婕已经拿起了小皮包冲向了卫生间。要是再让娜娜丽说下去,天知道会扯到什么。

洗手间内是少有的静寂。叶欣婕把手伸到感应笼头下,任由那冰凉的水哗哗冲刷着自己的双手。视线不由得望向了面前的镜子,镜中的自己,脸色微红,那双黑**眸中,是游移不定和一阵阵的脆弱。

没了平时的镇定,没了她所自豪的洒脱,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是那八档电视连续剧中为爱摇摆不定的女主角。

过不了自己这关吗……或许娜娜丽说对了。只是她真正过不了的,不是年龄的差距,而是能不能再去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

原来有些人,爱过一次,会耗尽所有的热情。

原来有些人,受过了一次伤,会怕、会逃、会躲……

本以为这一次,就算再见到尚豫,她还是会心无波澜,可是直到真正遇上了,见到了,才发现原来她的命运依然会与他纠葛在一起。

只是,六年前,是她主动的想要挤入他的世界,而六年后,却是被动得陷入了他的追逐。

苦笑了一声,叶欣婕低下头,用冷水轻轻拍着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马上就要离开了,而这一次的离开,想必以后她不会再来s市了。

而尚豫……再也见不到了吗?不再是伸手就可以碰触到,不再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亦不再能感受着他近乎窒息的拥抱,低低在她耳边轻喃……

心猛地抽痛了一下,叶欣婕从冰冷的水中扬起脸,手抹了抹脸,抹去了脸上那些水珠。眼慢慢的睁开,镜中,女人脸色苍白,颊边还渗着一滴滴的水珠,而男人站在不远处的墙角边,静静地凝望着女人。

轻敛的眉,深如夜空的眸子透着一种无比的专注,挺直的鼻梁则令那张俊美无铸的充斥着一种无形的高傲于冷冽,而那淡薄色的双唇微微抿着,带着浅浅的弧度。

仿佛,仅仅只是看着她,对他而言,都是一种幸福……

是尚豫!叶欣婕倒抽一口气,猛地转过了身子,对着身后的男人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机场,人人都可以来,不是吗?”他直起身子,一步步的朝着她走近道。

“可这里是……”拜托!这里是女卫生间啊!

“你要回美国,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呢,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送你一程。”他优雅的笑着,声音温柔得像要沁出水般。

叶欣婕却头皮一阵发麻,在她的记忆中,往往他的声音过分温柔的时候,就代表着他在生气。不由自主地咬了下唇瓣,她问,“你来这里是来给我送行?”

“你说呢?”他从衣袋中掏出了手帕,轻柔地擦拭着她沾着水滴的脸,“真的要回美国吗?”过了片刻,他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在她的耳边。

“是啊,展览和慈善会都顺利结束了,公司那边也来催促过了,希望我们这里能尽快回去复命。”她强自镇定的回答道。

“舍得吗?”他突然弯下腰,唇就这样凑到了她的耳机。

她怔忡地盯着他,吐气如兰,媚眼如丝,这一刻,他的身上充满着一种诱惑的味道,惑人心弦。

咕噜!

叶欣婕喉间的口水急速分泌。她悲哀的发现,当尚豫打算最大化的利用他的天赋本钱时,身为一个女人,有太多拒绝不了的借口。

他的脸距离她如此之近,她可以那么清晰的看到自己在他瞳孔中的映像。他的呼吸混合着那淡淡的古龙水香味,好闻得让人沉迷,他的唇是微微开启的,而他的发,乌黑的刘海因为身体的前倾,如一丈帘幕般的垂着,在灯光下,散发着迷亮的色彩,仿若如同当年那般的……柔顺。

那时候的她,是迷恋他的发的!总说女人的秀发对男人是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却殊不知这话放在男人身上也同样适用。

“豫,可以让我摸摸你的头发吗?”交往开始后的没几天,她实在忍不住的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为什么?”他那双漂亮的黑眸泛起疑惑。

“因为你的头发看起来很有让人想要染指的冲动。”她一脸诚实地说着。

这是第一次,有女生这样形容他的头发,“你这算是喜欢我的头发么?”

小小的头颅猛点着。

“比喜欢我的人更甚?”他问,莫名的心中有些不舒服。

“当然是因为那是你的头发,我才喜欢。”她却理所当然的用这样的答案来回答了他。

一句话,却轻易的让他的那阵不舒服随之消散,快到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片刻之后,他在她跟前弯下了那高傲的透露,任由她用她的实际行动来“染指”他的头发。

“叶欣婕,你知道吗?可以让我这样子低头的,你还是第一个。”

“那我可以成为最后一个吗?”她厚颜无耻地进行着“得寸进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