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灯光,白色的床,白色的被褥,白色的门,这是许钟情醒来后最先看到的颜色,然后就是赶也赶不走的消毒水味。

看到这儿,用脚拇指想都知道这是哪儿了,想到自家母亲着急时的模样,许钟情揉了揉头疼的太阳穴,结果却不小心扯到了手背上的针管。

尖锐的刺痛感从手背传来,血液顺着针管回流,红色为这惨白毫无生气的房间点缀上了一丝活力。

“呀!”许钟情惊呼一声,赶快将手放平,回流的血液这才又顺着管子又回到了体内。

虚惊一场,许钟情重新躺好,不等她盖好被子,房门便被人从外推开了,骆晔拿着一摞文件走进来。

“醒了?”

看到骆晔,许钟情赌气的扭过头,要不是他,她怎么会躺在这儿!

见她孩子般的举动,骆晔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手将文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缓步走至床边,说道“生气了?嗯?”

许钟情心里知道,这件事不该怪他,可不知怎么回事,她就是控制不住!

许钟情刷的一下掀起被子盖过头顶,白色的薄被下高高隆起了一团,骆晔眸里划过丝笑意,俯身伸指捅了她一下。

感觉有人动自己,许钟情反射性的动了动身子,岂料又扯到了打着点滴的手,当即“嗷”的一声跳出了被子。

骆晔为了逗她正巧俯着身,就这样,许钟情的后脑勺撞在了骆晔的鼻子上。

“嗯。”骆晔闷哼一声,缓缓直起身。

“疼疼疼……”许钟情捂着被撞疼的后脑勺,哇哇大叫,打着点滴的手不知何时跑了针,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医用胶带。

骆晔剑眉一蹙,快速拆开胶带拔掉针管拿棉花按住了伤口,而一旁的许钟情还在为后脑勺的事大叫根本没发现自己的手流血。

骆晔一手按着伤口,一手按下床边的紧急呼叫,沉声说道“躺好!”

许钟情愣,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按着骆晔的意思躺在**,害怕的闭上眼。

刚才瞥了一眼,触目的全是刺眼的红色,许钟情没生过什么大病,也没流过这么多血,说不害怕是假的。

闭眼阖眸的这段时间里,房里来了很多人,然后又走了一些,之后许钟情感觉到手臂被人抬了起来,冰冰凉凉的东西覆在了伤口上。

许钟情的伤口不难处理,难的是要再找一个地方给她重新扎,送来医院的时候急诊室的就已经看过了,血管不明显。

按照常理来说,许钟情皮肤白,血管应该很明显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它就是找不到!拿热毛巾敷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看到。

而且是只有左手显,现在好了……唯一可以打点滴的手也没了……

“骆少,我们建议在病人手臂或其他部位打点滴。”主治医生望着骆晔,提议道。

许钟情阖眸欲哭无泪,心底呐喊到:拜托!生病的是她好吗?这种伤及体肤的人生问题为什么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