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苏盯着自己手机上的gps一边走动着一边自言自语着:“那女人就住这种地方吗?”

他当处于给纪苇苇的那条项链并不是普通的项链,而是安装有gps卫星定位仪的项链,以方便他随时随地的都能找到纪苇苇。当然,前提是纪苇苇随身携带在了身上。

左弯右拐,几分折腾后穆清苏这才盯着一间矮小又破旧的房子止住了步伐。

如果没有错的话,纪苇苇应该就在这里面了吧?

下意识的止住了步伐,他难以猜测,纪苇苇以前难道一直都是生活在这种随时都会倒塌下去的危房吗?

而一想到纪苇苇没有遵从他的指令擅自离开,穆清苏的心情就急骤的压抑,主动走上前头,用力的踢开了那门。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瞬间就被踢掉了。

而纪苇苇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察觉到一半,眉头紧皱的躺靠在了墙壁上,泪水则是不停的往下滚动着,唇瓣一张一合的,不停的呢喃着什么。而怀里还抱着一个窄小的木牌和照片,样子诡异到了极点。

狐疑的瞥了一眼她,穆清苏全然当她是在演戏。

“起来。”

他的声音从纪苇苇的头上压了下来,若是换在平时的话,纪苇苇肯定三下两除的就站了起来,哪里还会僵持着原来这个动作。

可是令人诧异的是,纪苇苇非但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眉头反而拧的更紧,泪水也滚落的更欢快了一些。

抬起脚在纪苇苇的小腿上踢了一下,而那女人也只是低低的呜咽了一声,并没有其他反应。

察觉到不对劲,穆清苏伸出手正打算将她从地上拎起来的时候,左臂却突然被纪苇苇死死的攀附住,她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一般,死死的吸附在了穆清苏的身上。

纪苇苇的脸色散发着一丝病态白,而后一边抽噎着一边流泪自语:“妈妈……不要离开我……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啊!”

粘稠的鼻涕从纪苇苇的鼻尖钻了出来,而后黏嗒塔的粘在了穆清苏的手臂上。

顿时,穆清苏的脸黑的可以和包大人媲美。

“放手!”

话语中不觉间多了一丝温柔,这一点是穆清苏自己都没有察觉的。

纪苇苇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牙关,浑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而后突然激烈的咆哮道:“不要离开我……我很乖啊,真的很乖。为什么都要指责我,为什么呢……为什么?”

抬手直接给纪苇苇一记耳光,穆清苏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这才怒骂道:“你是疯了吗?”

他可没有时间来看这个女人演这种好笑的戏码,想要博取他的同情,这样的伎俩太过幼稚!

而这一记耳光来的太过凶猛,纪苇苇只觉得耳边一阵嗡嗡作响,而后悄然睁开了眼睛。

眼内布满了细密的血丝,还带着一丝刚起chuang时才会有的呆萌样,红肿的双眼像是一只无害的兔子一般,让穆清苏有些心跳加速。

原本还木讷的纪苇苇在瞥见了穆清苏后,一瞬间所有的理智都被抽了回来。

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一直到抵靠在墙上的时候这才结结巴巴道:“穆……穆清苏?”

他不是丢下她一个人离开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嘴之间,左脸却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意,纪苇苇下意识的吃痛出声,伸出手触及了一下左脸,这才发现不是梦境,疼的太过逼真。

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纪苇苇的脸上掠过一丝慌张的神色,而后迅速的蹲下了身子,将那小牌子和照片捡拾起来这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然,麻烦的事情却才刚开始要发生。

走上前头,抬起手再次给了纪苇苇一记响亮的耳光,而后这才呵斥道:“谁准许你回来这里的。”

他一向最讨厌不听话的玩具!

脸上火辣辣的疼意近乎让纪苇苇爆发,强忍着心中的委屈,这才小声道:“我不知道你别墅在哪里,我能想得到的地方也只有这里……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请你不要伤害我弟弟,我下次一定会乖乖配合的,穆清苏先生,对不起我……”

“闭嘴。”

冷冷的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话,穆清苏扭头直接离开,而纪苇苇则是压低自己的脑袋,在原地僵持着不动弹。

见身后没有反应,穆清苏这才扭头回来抓住了她的衣领道:“走!这种破旧的地方你以后还是不要回来了,省的别人以为我穆清苏养不起你这只宠物,连居住的地方都供给不起你。”

纪苇苇一时之间没有忍住,泪水就直接流淌了下来。拼命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而后跪了下来拉住了他的裤子道:“对不起……我们,能不能晚点在回去……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但是……请你,请穆先生允许我一次。”

忌日?

听见纪苇苇这么说后,他多少有些压抑的,可是冷漠习惯了,没有为其他人思考的习惯,穆清苏直接了当的拒绝了她的请求而后直接将她拖了出去道:“你没资格,最好记住这一点,你只是一个chuang奴,一个卑贱的chuang奴。”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一瞬间被扑灭。

纪苇苇牵强的咧嘴一笑,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不再多做挣扎。

是啊,她怎么还会对这个冷血的男人抱有希望?

车子缓缓的行驶着,纪苇苇也没有多问,手心里紧紧的攥住了那两样东西,而后侧过头去紧闭双眸。

睫毛轻轻的颤抖着,纪苇苇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瞥了一眼正在走神的纪苇苇,穆清苏这才紧绷着一张脸道:“下车。”

“可是这里不是别墅……”

“闭嘴,别那么多话!”

被穆清苏呵斥后,纪苇苇瘪了瘪嘴,而后利索的蹿下了身子,半句话都不敢再多说。

侧坐在了草地上,漫天的星空俨然是梦境一般的存在。

一望无际的天边,稀稀疏疏的飘散一些星光,纪苇苇的眼睛微眯,心头稍稍松懈了一些的时候,穆清苏却率先开口了。

“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他的话题有些突兀,纪苇苇错愕了好久都吱不出声来。

不耐烦的推耸了一下她,这才怒斥道:“哑巴了吗?”

悄然回神,纪苇苇摇了摇头,而后这才缓缓道:“不是,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奇怪。我的母亲啊……是被害死的。可是没有人相信。”

她的笑容掺杂着一丝悲凉,甚至有一丝穆清苏不能理解的忧伤。

心弦稍稍颤抖了一下,喉结滚动,穆清苏这才跟着坐在了草地上,随手将水递给了纪苇苇,而后这才继续问道:“害死?为什么?”

纪苇苇的脸色写满了疑惑和警惕的神色。下意识的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这才试探道;“穆清苏,你今天好奇怪啊,为什么会问我这些。”

她可不觉得这个男人会为她母亲洗清冤屈什么的。

见他这般说后,纪苇苇这才牵强笑了笑,而后扯开了话匣子。

殊不知,两颗心却在这般场景下,慢慢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