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样推理来看,魏文德杀人在先,后被闯入的猫妖碰到,凭猫妖的行事作风,他没杀魏文德,也许只是为了让魏文德开车拉着自己逃出包围圈,也许,魏文德跟猫妖有什么关系?唉,不管怎么说,魏文德有危险了。”

花茶信服地点着头,又提出了问题:“我们已经在全市范围内通缉魏文德了。”

“你说,魏文德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助手罗香玲呢?据报案的护士说,才发现尸体的时候,根本没认出是罗香玲,她的面貌,体形都变了,直到发现她脸的上那颗黑痣,才知道原来是她。”

上官博瞪圆了眼睛,疑惑地念叨着:“面貌体形都变了?面貌体形……面貌体形……你是说,刚刚现场看到的尸体,已经变了模样?体形是指的****吧?”

花茶红着脸,点了点头。

“魏文德……是整形美容医生,他想干什么?拿罗香玲做试验?罗香玲生前还有过性行为,现场发现避孕套没有?”

花茶脸一红,赶紧说道:“没有!”

上官博陷入了沉默,半天没有说话,花茶在一旁端详着上官博思考的样子,一时看得入神了。

她感觉上官博投入的样子特别顺眼,特别迷人,以前不正经的形象也被现在帅气的样子给冲击得一干二净了,花茶感觉自己的胸口怦怦直跳,眼睛水旺旺的,迷离得像滴出水来一般。

上官博思考完毕,抬头一看花茶,被她花痴的样子给吓了一跳,赶紧咳嗽一声。

花茶被咳嗽声叫醒了过来,想想自己刚刚的样子,一张粉嫩脸顿时羞成了西红柿一样颜色,急忙转过身去,以掩饰尴尬。

上官博的心里也怦怦直跳,他并不是心动,而是害怕,害怕花茶会真的喜欢自己。

上官博紧张地说话也结巴起来:“我说……我说……我……”

花茶背对着上官博,心里在打着小鼓:“他不是要表白吧?哎呀,这可怎么办?”

花茶脸上已经热得烫手了,但她将声音强行恢复到平常霸气的感觉,好让自己镇定一下:“你说什么?赶紧说!”

上官博使劲眨巴几下眼睛,这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哦,哦,我是想说,魏文德该不会是性无能吧!”

花茶本来还以为上官博有什么高见的,原来,竟然冒出这么一句。

花茶一下子转过身来,嘴巴已经抿了起来,气得一脚踹在了上官博大腿上。

上官博心里一直紧张着花茶是否对自己有好感,没注意到她冲自己下三路攻来的那只脚,一下子中了招,疼得顿时坐在了地上。

上官博强忍住没有叫喊出声,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花茶捂着嘴笑了起来:“呵呵,再叫你说话不注意。”

上官博使劲揉搓着被踹疼的大腿,低声埋怨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这说案子呢。”

上官博坐在地上,斜了花茶一眼:“罗香玲生前有过性行为,但并没有提取到****,身上只发现一根魏文德的毛发,现场又没有避孕套,这怎么解释?”

花茶一见到上官博脑子早就锈住了,现在被他这么一问,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上官博见花茶说不出个下文,继续讲解:“这个魏文德,除非是将避孕套处理掉了,要不,他就有可能是个性无能者,用别的东西代替,跟罗香玲发生性关系,这样说来,魏文德心理上有工作狂一样的变态倾向,也就能凑合着解释他为什么对已死的罗香玲动刀了……”

花茶已经听够了上官博关于这个问题的推理,对于一个未婚女性来说,上官博的分析中所用的词汇,已经让花茶感到羞愧难耐了,他却毫无表情地侃侃而谈,使得花茶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向厕所外面走去。

“你去哪?”

“现场……听听雪睛的分析,你说的……哼,有点悬!”

“这起祼尸案子你跟上吧,我走了,在这地方,我不受待见,纸钥匙有线索了告诉我一声。”

上官博抢在花茶前面出了厕所,伸头向走廊上看了看,一闪身,就跑了出去。

花茶不自觉得张开了嘴,抬起手来,伸向了上官博离开的方向,好像要抓住他的样子,伸到一半,花茶又犹豫地收了回来,嘴巴里也叫不出声音,心里五味复陈着,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花茶抬起略微有些湿湿的眼睛看向窗外,纷飞了20多个小时的大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路上的行人格外的少,这样的情景显得特别宁静,外面的世界一片雪白,正如花茶此时的心,也是一片空白。

天安市中心医院特护病房里,杨晨光闭着眼睛,面容平静,呼吸均匀地躺在病**,大大小小的仪器摆满了床头的位置,范友山,杨宁守在一边,两人都端着盒饭,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着米饭,整个病房里安静极了,就连他们二人咀嚼的声音都听得特别清晰。

杨晨光的再次病倒,已经不像上次那样,市里领导一大群,争先恐后地前来探望,来的人都说着关怀贴心的话。

而这次,除了许宁雯安排的四个人前来陪护外,没有一个人前来探视了,陪护的小黄他们也出去吃饭了,根本没有表现前几天陪护的殷勤。

云书记在追悼会上与杨晨光的一番对话,让大家都嗅到了两人不合的味道,在这样的风头上,谁也不会傻到来讨好杨晨光而让市里的第一把手对自己产生反感,那岂不是跟云书记摆明了自己要跟云书记对立吗?

范友山明白,杨晨光现在的处境很尴尬,既得罪了云书记,又重病在身,就靠范友山这个小秘书,很难撑起大局,现在每走一步都要格外注意,一个脚印落错了地方,就会输得一败涂地。

所以,隐忍成为了范友山当前最需要作出的姿态,不管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保住杨晨光才是最重要的。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了,闪进一个人,范友山和杨宁都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不在意地继续吃着盒饭。

凌天已经换掉了跟上官博打斗时的装束,戴着一幅黑色的镜框,穿着红褐色的登山鞋,一袭深蓝色的风衣直到膝盖。

范友山和杨宁并不在意凌天换装,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做为一个常期需要隐瞒行踪的人来说,换装是必须的。

凌天靠着范友山坐了下来,并没有说话,只是木木地看着躺在病**的杨晨光。

范友山吃进一口米饭,边嚼边不满地问道:“你来干什么?还大摇大摆地进来,被别人看到怎么办?杨叔已经睡了。”

凌天摸出一枚钢珠,冲凌天晃了晃,然后一指外面:“我有大约十分钟时间!”

范友山明白,凌天已经将外面值班的护士都用钢珠点了穴。

杨宁快速地吃完最后几口,喝了口水,在座椅上摆出舒适的姿势,悠闲地开口了:“凌天,上次你不答应帮忙,也就算了,这次我爸又病了……看到我爸的样子没有,都是因为上官博,我们三个,友山出谋划策,我资金支持,你功夫好,咱们做什么事不成啊?凌天你……”

“我要回山!”凌天打断了杨宁的话,根本不正眼看他,只是满含深情地看着杨晨光:“我答应过爹……明天就动身。”

杨宁看看杨晨光,咬紧了牙,对着凌天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爸怎么对你的?现在他病成这样了,只是让你出手教训一下上官博,你都不肯,你安的什么心?”

“多说无益,爹不同意你们对付上官博。”凌天一点激动的样子都没有,还是语气平静地回复着杨宁的质问。

杨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用眼神向范友山求助。

范友山心里暗骂杨宁简直一个废物,他知道凌天的脾气,但又不能不帮杨宁,毕竟,在天安市,多一个杨宁的支持,比自己单枪匹马支撑要容易得多。

范友山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刚要张嘴,却看到凌天射来两道凌厉的目光,像是能把人看穿一般,范友山一下子被震慑住了,躲开凌天的眼神,不敢开口了。

凌天眯起了眼睛,语气带着威胁的成份:“照顾好爹,不许动上官博!”

说完,又将眼神看向了杨宁。

杨宁比范友山还要不堪,已经慌得将头低了下来,嘴里赶紧说道:“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