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贝儿坐在车里,举着手机,正跟杨宁通话:“他们不让我在旁边……我现在车里等他,不说了,他出来了!”

急匆匆挂掉杨宁的电话,神情慌张的骆贝儿赶紧扳下遮阳板上的镜子,照照自己的脸有没有脱妆的地方,然后端正坐好,目视着上官博背着黄军包,大跨步地走了过来。

车子发动了,上官博盯着前方,专注地踩着油门,一言不发,骆贝儿感觉有点闷,歪头看着他:“博老大,咱们……咱们这是去哪啊?”

“回去!”

上官博表情严肃,甚至有点皱眉头。

“回去以后呢?”骆贝儿想从上官博嘴里问出点什么,好向杨宁汇报。

上官博侧了侧脸,斜了骆贝儿一眼,然后继续目视前方,不再说话。

骆贝儿已经感觉到了上官博的烦闷,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毕竟,五万元的魅力远远大于上官博所带给自己的威慑感。

“博老大……回去以后我干什么?”

上官博猛踩一脚刹车,车子立即停在了马路中间,一阵阵急促的喇叭声音从车后传来,后面紧跟的几辆车都踩着刹车,轮子打着滑,开向一边。

被上官博的车子吓到的车主们都放下玻璃,怒视着这辆凯迪拉克,可谁也没敢出声,他们看到车牌,都知道这是铁五的车,谁也没有胆量去惹开车的人,只是气愤地咬着牙,一甩头,继续上路了。

上官博并没有理会车主们投来的深情目光,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骆贝儿眼睛上。

骆贝儿被那几辆急刹的车子吓了一跳,眼看着车子擦着凯迪拉克的边滑向路边,回过头来时,正看到上官博严厉的眼神正近距离地凝视着自己,惊讶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赶紧用手捂住嘴,两只眼睛睁得溜圆,来回转动着眼球,不住地打量着上官博的表情。

上官博并不为之所动,眼珠一动不动,逼视的目光让骆贝儿越来越慌了,甚至有种想开车逃跑的。

十几秒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足以令骆贝儿浑身发软,满头是汗了。

“博……博老大,你……你这是干什么?”

骆贝儿心慌慌的开口,想转移一下上官博的注意力。

上官博的眼睛眯了起来,眼睛从骆贝儿的头发一直看到脚上穿的鞋。

就在骆贝儿开始回避上官博的注视时,上官博突然快速地从嘴里蹦出一句话:“给谁打电话!”

骆贝儿被上官博突然出声吓得全身一哆嗦,右手使劲捂在胸口的位置,按压着跳动过速的心脏:“我……我……我……”

上官博歪着嘴,露出了一丝丝坏笑:“给你的姐妹们打电话?”

骆贝儿慌忙点头。

上官博仍旧不依不饶地问道:“打电话干什么?”

骆贝儿没想到上官博还要继续询问,情急之下,张口就喊了出来:“我告诉他们我跟了个好主儿!”

上官博被骆贝儿的高嗓门惊得一怔,又看到骆贝儿慌张的样子,心想:是不是我太多疑了,唉,算了,不问她了。

上官博长出一口气,重新坐正,扶住方向盘:“以后不要问得太多,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上官博重新踩住了油门,歪头看看骆贝儿,她的心绪总算平静一些了,正在用两手理着头发,但苍白的脸还是挂着汗珠。

“博老大,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还需要我干什么,我……”

“回去继续脱了衣服擦地板……”

上官博快速地回答着,使劲将油门踩到了底。

“嗡……”

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车子飞快地窜了出去,骆贝儿被车子冲出去的惯性带得仰靠到椅背上,嘴里惊叫了一声。

回到夜太美807房间,骆贝儿果然听话地脱去了外套,裤袜,身上只剩下性感的内衣,重新拿起那块让她深恶痛觉的抹布,趴在地上开始了清洁地板的工作。

上官博从骆贝儿身后欣赏了几分钟,**笑着走向了铁五的办公室。

一推门,铁五正跟一帮光头们打着牌,每人面前都放着一打钞票。

铁五的脸上已经贴满了长长的白纸条纸条,从远处看,像是长了一脸白胡子的圣诞老人。

那几个光头也没好到哪去,脸上的纸条已经遮住了半边眼睛,只能侧着眼睛看手中的牌。

上官博看到这种情景,哈哈大笑了起来。

铁五一抬头,看到上官博戏谑的表情,马上扯掉了满脸的白纸条,不好意思地说:“哎?阿博,你怎么来了,也不敲门,嘿嘿……”

上官博看看铁五的窘样,又看看那些光头们,咳嗽几声,板起了脸:“你们都出去吧,我跟五爷有话要说。”

铁五赶紧扔掉手中的牌,伸手推了身边的光头一把:“都出去,都赶紧出去,他妈地快点,找踹啊?”

铁五吹胡子瞪眼的往外撵着光头们,其中一个光头凑近了说道:“五爷,你还欠我五千多呢……”

“你他妈找残废的吧?”铁五说着,一脚就踢到了那个光头屁股上,从桌上抓起一大把钱,砸到了光头的怀里。

其余的光头见状,谁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收拾东西都溜出了房间。

等到光头们都出去后,上官博拖过一把椅子坐好,递给铁五一支烟:“老五,输了不少吧!”

铁五一皱鼻头:“谁说的,平时他们欠我的多了,我都没算,今天我也没输多少,才几千块而已……”铁五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直接不出声了,转而嘿嘿傻笑了起来。

上官博无奈地摇着头,歪嘴笑着,用手指点了点铁五,然后清了清嗓子:“嗯,不说这个了,老五,我找你是为了骆贝儿的事儿。”

“嗯?嘿嘿,贝儿怎么了?”铁五咧开嘴,别有深意地看着上官博。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别想歪了……”上官博给铁五点上烟。

“我是想问问你,谁去查的骆贝儿身世?”

铁五看上官博严肃的表情,也板起了脸:“刚刚打牌的一个马仔,怎么了?”

“哦,没怎么,我只是感觉这个骆贝儿好像有事瞒着咱们……”

“擦她奶奶的,我这就把她拖雪地里去,让她滚。”

铁五说着就要起身出去,却被上官博一把拉住:“老五,沉住气,这个贝儿,也闹不出什么大动静,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你派几个亲信,仔细查一下她的来路,记住,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铁五重新坐下,拍拍胸口:“你放心,我身边还有几个精明人,而且忠心得很,你去忙吧,查到了什么我告诉你!”

“嗯”

上官博开车出了夜太美,直奔市郊而去,在一个偏僻的小山包前停了下来。

照例,还是掏出探测笔,把自己身上还有凯迪拉克里里外外都测了个遍,依旧只有琳卡的手表使得探测笔发出耀眼的红光。

将手表处理好后,上官博走出十几米远,吸着烟拨通了木匠的电话:“我需要一份电视台内部监控的资料和图纸,特别是6楼的详细资料!”

木匠沉默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什么时间?”

“越快越好!”

木匠叹了口气:“唉……圣骑,断刀要安排时间见你了!”

上官博神经一紧:“倒底为什么见我?”

“你还不知道吗?”

“猫妖一次次逃跑,已经伤死了这么多人,你到现在还起不到饵的作用,断刀的意思,可能是想换人了!”

“我擦,那能怪我吗?”

上官博一下子提高了嗓门:“你们让我带着手表追踪器,我整天担惊受怕的,你们逮不住他,反过头来倒怨我,简直没天理啦!”

木匠那边没了动静,可能也没有强势的理由来说服上官博。

上官博将烟头扔在脚下,使劲地踩了又踩:“先不管断刀那边了,唉,电视台的资料你什么时候能给我?”

“今天晚上8点!时间?地点?”

“我家地下室!”

晚上八点一过,上官博就急忙将手指插入意大利水床墙角边的细洞里,待得水床一挪开,他就迫不及待地跳进了台阶下面。

还是像往常一样,上官博在武器柜边的小桌子上发现了放置得整整齐齐的资料。

打开一看,一摞白纸,除了封皮上用密码标着此为天安市电视台内部资料外,纸上根本没有任何内容。

上官博拿着资料出了密室,在台阶处的一块砖处跺了三脚,意大利水床又悄无声息地平移回来,堵住了这个隐密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