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上官博可是对浪淘沙下足了功夫的,自打曹疯子那个赌场被四个陌生人给打退以后,上官博就没再让林浩冲动地到处乱砸乱拆,而是派出志强他们,暗地里查清刘吉海到底还有多少黑色收入,还有多少受他保护正在进行不正当生意的买卖。

那段时间,刘吉海整天都守在浪淘沙,这让志强很是奇怪,曹疯子那里的毒品刘吉海都不管不顾,而是带着一帮人守住浪淘沙,这说明,这家洗浴中心内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由于刘吉海被许宁雯收编了,这几天一直在公安局忙着翻谢思雨的日记,浪淘沙准备大兴土木,把那些见不得人勾当清理干净的工程了就耽搁了下来。

一直守在外围的志强也盯着浪淘沙没有什么可疑的变化。

新众和会议当天晚上,上官博和众人商量一番后就开始准备行动了。

第二天一早,志强和麻七都没闲着,志强出去采卖需要的一些化工原料,麻七则跑到天安市的服装批发市场,买回来一大批白衬衣和各色的便宜西服。

东西都买齐了,一帮人在夜太美地下车库里忙活了大半天,然后在车库内临时安装的十几张**进入了梦乡,好为晚上的行动养足精神。

上官博没睡,跟同样没睡的铁五还在研究着行动计划。

铁五已经反复看过好几遍了,可还是有些不放心,扔掉了手中的烟蒂,指着面前小桌上的一堆文字问道:“万一警察及时赶到怎么办?我们这班人可都是在局子里挂了号的,刘吉海又是公安,到时候,可别被他一手遮天白说成黑喽!”

上官博微微一笑:“别担心,刘吉海在公安局里并不得势,而且,我还留着后手,实在逼不得已时,我们的人决不会被警察带走,如果顺利的话,警察就算来了也没问题!”

铁五见上官博这么自信,也放下心来,以前老众和的时候他就依赖上官博出谋划策,从没出过问题,再说了,就算出了问题,凭他的脑子,一点作用都不起。

……

浪淘沙洗浴中心,六层楼建筑,占地2000多平米,楼下的停车场因为刘吉海跑了关系而没办手续,一直非法占用着,可从没人来纠正这个错误,有权力纠正的人被收买,没权力纠正的人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愿意去惹这个麻烦,就凭刘吉海的为人,只要扳不倒他,肯定会被他折腾得家破人亡不可,再加上浪淘沙的现任老板,那个号称天安市四大恶人之一的韩宝坐镇,就更加少有人前来闹事了。

浪淘沙名字起的比较响亮,但规模比起夜太美可就差远了,不过因为刘吉海罩着,从没出过事,再加上里面的服务人员技术过硬,从技师体形样貌到内部装修都可以算得上天安市一绝,当然,许多的有背景人物支持也让浪淘沙越来越红火,这还都是李进明在位时拉下的关系,可怜他曾经的辉煌往事,也只能随着挥动的扫帚像落叶一样卷进风里越飘越远了。

晚上八点一过,两辆黑色的帕萨特就停在了浪淘沙洗浴中心停车场上。

车门一开,走下来八个男子,有高有矮,其中两个年轻人还干干瘦瘦地架着眼镜,搭眼一看就是秘书的角色。

他们都是统一的白衬衣笔挺的西服打扮,可过时的着装让人看了就觉得土里土气的,再仔细一看车牌,原来是处于天安市南郊原石县的工作人员。

众人都夹着一个大包,步子迈得很大,透出一股土皇帝的风范,浪淘沙的男侍们也算见多识广,搭眼一看就知道乡下土条进城里潇洒来了。

这些土财主,不管自己当地如何贫穷落后,只要是上头拨款,他们就敢挪用花掉,还美其名约活动经费,有个别叫真的老百姓问起,他们也会大言不惭地说是为了拉到更多的扶贫款,再有不长眼的硬要追究,那就私设公堂,动私刑,逼得告状之人妻离子散,最终背井离乡才算结束。

这样一帮人,因为行政职务级别不高,所以,花钱特别大方,为的是找回自己所谓的尊严和面子,虽然着装上不太跟随潮流,但甩钱的速度却让许多正宗的大款都另眼相看,人家要的不是高品味,不是生活质量的提高,要的就是那个劲儿,只要是花钱能办的事儿,他们都会不遗余力的把钱大把砸出去。

男侍们心有灵犀,对付这样的顾客,只要顺着他们的意思,几百块的小费很容易就到手了,如果能摸对他们的心思,找来的技师再卖力一点,说不定他们就会像明清时候开仓放粮一样,人见有份。

几人大摇大摆地进了浪淘沙,所到之处真如皇帝临巡一般,享受了高人一等的待遇,而他们每人手里的那个大黑包也很卖力地往外出着红红的百元钞,把一帮服务员乐得眉开眼笑,自然,服务也就更加卖力了。

到了二楼,一人搂了一个打扮妖艳,**卖弄的技师进了单间,男侍们都知道,这几个大包里有票票,如果让客人搁别的地方他们也不放心,所以就由得他们把包带进了单间。

已经晚上九点半了,这个钟点,基本上客人都跟技师单独较量着体力和技巧,有个别出来的,也都快速地买包烟或者几瓶酒,再次冲杀进单间。

一帮浪淘沙的保安,还有那几个被砸了场子的混混充当的打手坐在一楼大厅,吸着烟聊着黄段子,几位暂时没活的技师在一旁殷勤的伺候着,把这帮杂碎给乐得怪叫连连,手也不安分地在技师身上摸来摸去。

突然,洗浴中心的警铃响了起来,大家都知道,肯定是有地方着了火。

大厅内的一帮人都跳了起来,分好几路到处搜查,看看火源在哪。

可像浪淘沙这样的风月场所,根本没有完备的监控系统,除了单间里偷偷安放的那几个偷拍顾客的探头外,再就是走廊上应付公事的几个监控了,现在铃声一响根本无从查找哪个地方出了毛病。

一番查看下来,连点烟的影子都没看到,更别说有明火的地方了。

顾客们也都听到了铃声,纷纷衣冠不整地跑出单间,准备逃命了,又被工作人员给劝了回去,跟他们说警铃失效而已。

顾客们将信将疑地刚要返回温柔窝里梅开几度,忽然,整个浪淘沙的灯熄灭了。

顿时尖叫声,叫骂声响彻了整幢大楼。

保安和打手们纷纷打开手电,赶紧往配电室跑去,韩宝也从顶层的办公室摸黑下来了,手里拿着对讲机,一个劲地吼,让所有人不要慌。

等他下到一楼的时候,电力终于恢复了,他倒是松了口气,但顾客们不干了,一晚上接连两次出现意外情况,谁还有那个兴致再去云里雾里逍遥啊。

韩宝何许人也,那也是在道上混了多年,并且享有名号的一位猛人,见到手的买卖就要毁了,心里一急,站到楼梯口,凡是下楼的顾客一律洗浴免单,还赠送一个果盘。

虽然也有几人坚决离开,韩宝还算是笑脸相送,但都暗地里派人跟踪。

但大多数人还都卖韩宝面子,也都慑于他的威名,心有不甘的返回单间,心说,一定要狠狠折腾那些技师,让她们明天走不了路。

消防队的车子也来过了,简单了解情况后,那个好说话的中队长吩咐韩宝,等第二天全面检查一下消防设施,万一出了问题,谁也捂不住,到时候都麻烦。

韩宝千恩万谢地掏出一扎钞票硬是塞进了极力推让的中队长所穿的防火服里面,这才把消防队给送走。

一切仿佛安定下来,韩宝这才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了解情况。

经保安汇报,赶到配电室的时候,门锁安全无恙,但电闸已经被拉了下来,还不知用什么东西绞断了几根火线,而警铃响的声音并没有找到原因。

韩宝的脸色阴了下来,凭他多年的经验可以推测,这是有人故意搞捣乱,其实这些招数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当年他也使过这样的小把戏。

一番讨论后,韩宝命令所有人都加强警戒,防止再有人会趁乱搞破坏,特别是行为举止异常的客人要格外加强监视,必要的时候可以找开房间里的监控,然后打电话联系了那几个跟踪离去客人的小弟,在得到没有异常的答复后,这才放心地往二楼走去。

来到二楼,几个高大威猛地保镖守住了一扇小门,见到韩宝过来,都恭敬地喊道:“韩总!”

韩宝点了点头:“刚才出乱子的时候有人来过没有?”

其中一个保镖回话道:“韩总,有几个顾客跑了过来,身上只穿了内裤,我们打发他们回去了,还有几个技师想进去,我们没同意。”

韩宝又点了点头,伸手打开小门走了进去,里面原来是间单独的电梯。

按了下降键后,电梯平稳地下沉,不一会工夫就来到了地底的一间秘密所在。

韩宝来到一扇金属门前,按下了密码,并且把手指按在指纹锁上,门打开了,韩宝迈步进去,在十几个守卫的打手饱含敬意的招呼声中,不断地往两边看着。

两边的墙壁都被建设成一个个七八平米的单间,每个单间里都住着一名衣不遮体的女子,有的还蓬头垢面,眼神呆滞地一点神色都没有,有的看到韩宝进来,竟然吓得跪到了地上。

走到最后面一间,这间十多平米的单间竟然安装了横竖相隔的铁柃子,墙壁上还挂着鞭子钢管针锥之类的刑器。

里面的灯光很昏暗,但能看得出是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女子,像耶稣一样被吊到了十字架上,与其不同的是,她的双腿是大开的分别被绑在一边的椅背上,头耷拉得很低,一头污秽的长发垂到了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