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驾着车,拉着骆贝儿一路向北而去,他实在没地方可去了,这才听从了骆贝儿的话,把车先开到骆贝儿老家那边,骆贝儿账上还有几万,足够杨宁逃出去了。

一路往北,并没有什么警察设卡,看来,天安市的警察还没发动起来。

趁这机会,不敢耽搁,杨宁要抓紧时间去骆贝儿老家拿了钱,然后继续北上,准备在人迹罕至的东北三省混迹下去。

由于骆贝儿的家乡离省城太近,杨宁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怕亮哥的人马会追到这里,所以,他选择的全是乡下小路,到达骆贝儿老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杨宁并不是直接去了骆贝儿家,而是去了家小旅馆,开了房先大睡了一觉。

骆贝儿为了显示其对杨宁的忠心,更是为杨宁铺床盖被并且陪睡,哄得杨宁激动得不能自已。

等到杨宁一睡着,骆贝儿就睁开了眼睛,回想着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一想到杨宁以前对待自己的那些事就忿忿得想把杨宁掐死,又想偷过杨宁的枪来把他打死,可骆贝儿知道,她是没有能力杀死杨宁的,如果用枪杀了杨宁,自己还得去坐牢,现在只有等,等机会的到来。

这家名为仙客来的小旅馆,处于这个小悬城的最边缘,跟骆贝儿家的老房子相隔不远,这是杨宁故意选择的,为的就是等到夜深了才同骆贝儿一起潜回家,避过骆贝儿母亲的视线,把那几万块钱给偷出来。

小旅馆外墙的小胡同里,两个人影斜靠在墙上,不时有一两个当地居民走过,只是抬头看他们两个一眼,也不在意。

两人都叼着烟,两个红点一闪一闪的,嘴里喷出的烟雾团聚在面前久久不能散去。

志强和匆匆赶来会合的上官博躲在这里,由于这条小胡同很阴暗,从小旅馆里并不能看到胡同里的景像。

上官博没有打算贸然闯进去将杨宁制服,他还顾忌着杨宁的枪,倒不是怕打中自己和志强,而是怕他拿骆贝儿当了挡箭牌,情急之下再向骆贝儿射击的话,那自己平反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胜利哥……”

志强有些忍不住了,开口喊了一句。

上官博歪嘴一笑道:“还是改口吧,以后我不再叫胜利这名字了,上官博的名号也该再叫起来了!”

志强眼睛一亮,欣喜地说道:“博老大,你……你不怕了?”

上官博继续歪着嘴,满脸的轻松道:“怕有什么用,该来的始终会来,我已经怕了这么长时间,过了今晚,我就要恢复上官博的名头,成败在此一举,如果我们两个失败了,那我也不会再隐姓埋名了,大不了跑遍天涯海角!”

上官博的话说得有些消沉,但语气却带给志强相当大的鼓舞,感觉自己有了主心骨一般。

“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志强有些跃跃欲试了,一个杨宁对他来说根本不算盘菜。

可上官博却不这么想,不怕跟杨宁闹翻脸,以前他就做过了,但是,在录像带情况不明下,说什么也不能动杨宁,还要抽机会去会会骆贝儿,想办法跟他串通将杨宁拿下。

夜终于降临了,这个小悬城的街道上灯全都亮起来了,但没有大城市那种绚烂的霓虹,有的只是住家屋里的灯光。

虽然少了几分繁华,但却多了几份静谧,让人感觉很温馨的样子。

上官博和志强已经吸了差不多一盒烟了,上官博抬手看看表,将烟头一扔:“走!”

两人悄悄翻过小旅馆的低矮院墙,摸着黑潜了进去。

旅馆吧台的服务员去吃饭了,整个大厅空荡荡的。

上官博回头看了眼杨宁停在外面的车子,对志强点了点头。

志强马上钻进吧台,摸出了一串钥匙,并且快速打开了吧台后面的房间,那里存放着一些清扫的工具和几身旅馆服务生的纯白色工作服。

志强偷出来两套,把钥匙放了回去,跟上官博躲到厕所里换好,再出现的时候,两人俨然已经成了这家小旅馆里的服务生。

两人分头行动,挨个房间的去探查,商量好了谁也不动手,知道了杨宁的房间后迅速会合,再商量对策。

没一会儿工夫,两人就把这家只有三十多个房间的小旅馆给探了个明白。

“博老大,我看清楚了,杨宁和骆贝儿睡一张**,就在二楼边角那个小房间,骆贝儿没有睡,我爬门框上面的窗户,还差点被她看到!”

上官博点了点头道:“你去把风,我想办法跟骆贝儿接触一下!”

两人来到二楼,志强把住了二楼的楼梯,一有动静就给上官博报警。

上官博则大摇大摆地走到好间客房,敲了敲门。

“谁呀!”门里传来骆贝儿的声音,并没有听到杨宁说话。

“您好,我们旅馆的电路有点小问题,准备停一下电,衣您提前做好准备,为了对停电带来的不便做出相应补偿,请您来前台一下,将退给您半天的住宿费用。”

骆贝儿本不想去的,可一看杨宁睡得正死,于是决定出去透口气,好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

一开门,骆贝儿的嘴就被一只大手给捂上了,刚要挣扎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人声音:“别动,我不会害你……”

骆贝儿安静下来,随着男人一起走到了拐角处。

“你想干什么?”骆贝儿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波折,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对杨宁百依百顺的小女孩了,性格变得沉稳了许多,面对突发事件也镇定了不少。

“我是上官博!”

骆贝儿捂着嘴差点叫出声来,仔细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改头换面的男人,骆贝儿感觉到了愧疚,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真的是……”

“你还记得那晚我们在地毯上打滚的情景吗?你没穿衣服,还故意挑逗我……”

“别说了,你是上官博!”骆贝儿听了这话就可以确认了,除了上官博,没人知道他跟上官博在地上打滚的事,而且,上官博也不会将这种事告诉别人。

“你还想跟着杨宁?他害你不浅啊?”

“这个不用你说,我知道!”

“那你想怎么办?”上官博紧跟着问了一句。

骆贝儿没有说话,但眼睛里的怒火已经说明了一切。

“当初你陷害我的事我不怪你,我只希望你以帮我摆脱这件冤案……”上官博没再说下去,而是满怀希望地看着骆贝儿的脸,他知道不能再逼问了,怕骆贝儿不会配合。

“可以,不过我不信你会真心想帮我!”骆贝儿的语气很冷。

上官博眯起了眼睛问道:“那你信谁?”

“省城的亮哥,除了他,我现在没有相信的人了!”

上官博点了点头:“如果我把亮哥找来,并且让他带你走,你是不是可以……”

“可以,我可以把录像给你,可以到庭上去做证来指证杨宁,只要这件事后没人再来纠缠我,我想过另外一种生活,你明白吗?”

“我明白,不过我得问一句,杨宁你打算怎么办,他可是跟你……”

骆贝儿猛地扯开上衣,露出了胸前那个已经愈合好长时间的牙痕:“这个我不想过问,我只希望以后不会再见到他,哪怕他死去,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

上官博瞟了一眼就收起了目光,但内心却无比地激动,终于可以平反了。

“我可以走了吗?”骆贝儿的语气还是冷冷的。

“我想还不可以……”上官博故意拖长了声音,骆贝儿警惕地看着上官博,不知道他还想干什么。

上官博掏出手机递了过去,并把亮哥的名片给骆贝儿:“我想,你来给亮哥打电话要比我打效果好得多,好吧,你自己打,我不听你们说什么。”

上官博离开了,骆贝儿握着手机浑身一阵颤抖,感激地看了眼上官博的背影,手指哆嗦着按下了电话号码。

当亮哥带着大队的人马到来的时候,上官博和志强已经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