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一听此人是来找刚才那个要上冲宵峰的人的,嘿嘿,刚才那人可是花了一千多块才得到自己相助的,现在又一位财神送上门了,那可得狠狠敲一笔喽!

烈风把手抄起来放到胸前,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也飘忽起来:“施主,想问明白这些不难,只是,我这些徒儿却如何得罪于你?如此凶行,还望施主能给个说法。”

猫妖也不敢小瞧了这位掌门,双手一抱拳,恭敬地说:“道长,还请原谅,因为一时心里着急才动了手,不过你的那些徒弟都没什么事,我只是稍加教育,要他们不要对陌生人如此不敬而已,如果道长要怪罪,那我也只好受着了!”

烈风见猫妖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心里有些恼火,打了我的人,还说是稍加教育,不管怎么说,武当的人可由不得外人来教育,要教育也是自己这个掌门的事情,于是,烈风把手一背,厉声说道:“如此说来,我这些徒儿是待客不周了,那好,我这个掌门代他们向你赔罪,可是你伤了人,这事恐怕要讲个道理的吧!”

烈风的那些徒弟见师父语气加重了,纷纷围了上来,有师父撑腰,就算功夫再不济,也要跟这个硬闯上山的歹人一搏。

烈风一见徒弟们都围了上来并且还拿了扫帚铁锨之类的器具,不禁感觉一阵悲哀,再怎么说武当的功夫在江湖上也是首屈一指的,现在竟然沦落到像街头混混打群架的地步了,唉。

“徒儿莫动,待为师问明缘由再做定夺,施主请!”烈风说完,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要猫妖里面谈。

猫妖也不客气,将身上的道袍脱下,大步向里面走去,走到月亮门处,回过头来说道:“峰下偏房里,有两位小师父被我给绑了,你们赶快去吧,再晚了可就饿坏了!”

烈风眼睛一瞪,刚要发怒,却看到猫妖不善的眼神,强压着怒气回身道:“你们几人去看看!”

几个道士领命往峰下去了,猫妖这才转身进了院子。

“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院子,你们守好各处,以免再有乱人进来!”烈风安排完了也跟了进去。

烈风的主意是这样的,他想先跟猫妖理论一下,如果不行,就亮出几招武当拳法来威吓他,如果实在不行,就避口不谈刚才那人的去向,反正要猫妖得有所表示才行,可他失算了,猫妖追着范友山而来,现在已经明白烈风知道范友山的去处,再加上跟那些道士们动了手,虽然没吃亏,但已经闹起来了,如果不快点查明范友山的动向,天知道这些道士会不会报警,到时候被警察堵在山上可就麻烦了,追不上范友山事小,找不到凌天可就不能向西爷交差了。

于是,猫妖杀手的本性露了出来,一进月亮门就转身面对着正大步迈进来的烈风。

烈风刚要说话,却发现猫妖抬起了手腕,一只黑黝黝的枪正对着自己,黑漆漆的枪口怪吓人的,纵使多年不下山的烈风也是被吓了一跳,就算再不实货,可枪这玩意,就算没见过真的,也能让人明白它的威力的。

“施主……这是干什么?”烈风声调明显发颤了,可还是故作镇定地问。

“道长,别废话了,我给你三秒钟时间,如果你不说出刚才那人的去向,我就会送你去见那个什么道德天尊!”猫妖说着把枪口抬了抬,指向了烈风的脑袋。

“你这是威胁我?”烈风咬着牙蹦出几个字。

猫妖心说废话,用枪指着你不是威胁是什么?

“施主,我想你弄错了,我们道家讲究的是清修和机缘,像刚才那信施主,就是跟我有缘,所以才捐了一千多香火钱,我才帮了他,你要是想硬来的话,还请自重!”

这番话说得气宇轩昂,可明白一听就知道,他这是想要钱了。

猫妖可没有花钱收卖别人的习惯,他的习惯就是杀,只见他往烈风这边走了几步,直接将枪顶到了烈风脑门上。

本以为烈风还要坚持自己的信仰,兴许今天真的要见血了,可让猫妖没想到的是,烈风竟然转怒为笑,一脸的讪媚:“施主莫恼,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嘿嘿,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也捐一些……”

猫妖哪管那个,用枪尖顶得烈风倒退了一步,把烈风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说道:“莫动怒莫动怒,施主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只要别开枪!”

猫妖狞笑着把枪给收了起来:“我就想知道刚才那人去哪了,你们两个都说了什么?”

“他去了冲宵峰,我让一个善攀爬的徒弟助他上峰去了?”

“上冲宵峰干什么?”

“他说要去找一个人,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烈风说的是实情,可猫妖却不相信地继续问道:“他为什么要上冲宵峰你会不知道?那为什么派徒弟去?”

“我不是说了嘛,那位施主捐了一千多元,如果施主您需要,也可以捐点,然后我派徒弟……”

“咔嚓”

烈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猫妖飞起一脚,将院子里一株碗口粗的小树给踹断了,烈风惊得张大了嘴瞪大了眼,他知道,这是在向自己示威呢!

赶忙赔着笑脸道:“施主好功夫好功夫啊,呵呵!”

其实猫妖不知道,范友山真的没跟烈风多说什么,一直都是烈风在滔滔不绝地讲故事,而范友山只是一个听众而已。

猫妖也顾不得再问了,又把枪掏了出来,对准了烈风的眉心。

烈风都快要给猫妖跪下了,哪还敢再提香火钱的事情,惊慌地说:“我这就派徒弟随你前去,你想去哪都行……”

猫妖满意地放低了枪,用枪口指指冲宵峰:“我就要去那!”

范友山在那位道号为青河的道士带领下,顺着山路,很快就到了山下,正在向冲宵峰走着,一路上青河秉承了烈风的作风,也是滔滔不绝地讲着武当山的风景,连比划带神采飞扬的,范友山心里有事,也只是默默听着,没有回应,但青河却不觉得尴尬,从出发开始话就没停过。

来到冲宵峰下,两人停了下来,在青河的指挥下,范友山开始收拾两人爬山用的绳子,而青河则从背后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小布袋,打开一看,竟然是些黄澄澄的玉米,只不过颜色过于鲜艳。

范友山不禁问道:“青河师父,这些玉米是用来引猴子的吗?我们不是要避开猴子的吗?”

青河嘿嘿一笑道:“施主问得好,确实要避开猴子,要不然,过会爬起来也会被他们骚扰,这冲宵峰基本上直上直下,要是被那些烦人的猴子给打扰了,说不定我们都要摔死,所以,师父允许我们用这些玉米来对付猴子,平时我经常来这里采药,这方法百试百灵!”

“山上猴子多吗?这些玉米不太够吧!”范友山有些怀疑地问道。

青河微微一笑:“施主尽管看就行了,过会儿你就明白了!”

范友山继续收拾绳子,看着青河将手裹在嘴边,嘴里发出“嗷嗷唔唔”的声音。

这叫声果然起作用,不到一分钟,就听到冲宵峰上传来“吱吱喳喳”的猴了叫声,再过一会儿,就看到峰上上百只黄毛猴子攀着树枝往峰上出溜了,大大小小的猴子一起下山,气势好不壮观。

范友山一时间竟看得愣了,一直在城市里长大的人,冷不丁看到如此多的灵长类动物向自己汇聚,从心底散发出一股野性的气息,范友山现在都想像猴子一样整天在树丛中嬉戏玩耍了。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范友山的胳膊,范友山一回头,刚看清是青河,就觉得身体被拖得几乎横了过来,两只脚在地上拖行了十多米,才被青河给拖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心里不禁暗赞青河好臂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