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久不见。”彭柏骇然地说道,声音免不了有些颤抖。

叶枫道:“我此来乃是为了打听一件事。黑夜的据点已经更换,所以不得以出自下策,击杀贵组织一人,希望彭柏兄不要见怪。”

彭柏稳定下心神,道:“不知阁下想要打听什么?可是阁下后辈的下落?不瞒阁下说,那个人当初吸纳了我的黑暗神器,之后便无影无踪,我们也不知他现在何处。”

叶枫冷冷一笑,道:“我要打听的并非此事,彭柏兄也不必为当初偷袭我门下弟子之事挂怀。”

听叶枫说到“偷袭”,彭柏的心不由得咯登一下,心中狐疑地想道:“哼,你不是为门下弟子被偷袭一事而来,会是为了什么?”

虽然对叶枫的话,彭柏并不相信,但他闯荡江湖何止百年,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脸上堆满灿烂的笑容,道:“哦,但不知阁下要打听的是什么?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白在哪儿?”叶枫说着创世刀猛地一扬,已逼至彭柏喉咙。

“小白?”彭柏一愣,眼睛霍地睁大,眼珠微微一转,道:“啊,你说得是他呀,一年多以前,他确实和另外一个人来找过创世刀门的弟子,我把情况如实告知他之后,他就离开了。从此,他就再没和我们联系过,我也再没见过他。”

“它和另外一个人来过?”叶枫奇道,觉得彭柏此话有些蹊跷。

他自然不相信彭柏说得全都是事实,但好不容易有了小白的消息,他怎能放过?迫不急待地问道:“什么样的人?”

彭柏回忆说道:“那个人啊,老实说,我当时完全没看清他的容貌,依我看,他是用一种特殊方法隐藏了形貌,不过听他言谈,似与那个叫小白的人甚是熟络。”

叶枫不由得心道:“小白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这说明它还活着。只是它怎么可能随便就跟别人走?难道说,梧桐树起火后,它被此人所救?而这个人也同我一样懂兽语,弄懂了小白的意思,所以陪着它一起来打听我的下落?”

忽地想到彭柏刚才的话很有问题,叶枫愠怒道:“你刚才说什么?‘那个叫小白的人’?”

彭柏道:“是啊,难道你问得不是他,而是别人?”

叶枫顿时怒火中烧,创世刀猛地举起,落下时已然砍下那园丁的头颅,可怜那园丁连吭也未吭一声就一命呜呼,惊得彭柏与另外那人皆是大呼出声。

“再跟我打马虎眼,他就是你们二人的下场。”叶枫道,创世刀已然再次抵在彭柏的喉咙。

彭柏道:“阁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叶枫道:“小白只是一只白色的獐子,你老实回答我,你们焚毁了我门人所居的树洞之后,把那只白獐弄哪儿去了?再敢跟我胡扯,下一个掉脑袋的就不是别人了。”

“啊?白獐?”彭柏瞠目结舌地问,他重重地咽了口唾沫,已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想了想,只得开口说道:“真是抱歉,我还以为你打听的是那天那个来寻你门人的人,因为跟他同来的那个人也唤他‘小白’,所以……”

“说,小白在哪里?”叶枫可懒得再听他东拉西扯。

“是是是,”彭柏忙道,“说实话,阁下所说的树洞,我们实在不知在什么地方;那只白獐我们更是连见都未见过,不过,我们可以派人帮阁下打听……”

叶枫嘴角一挑,露出一抹冷笑,眼中寒芒一闪,道:“你还打算拖延时间,然后象两年前那样暗算我创世刀门?”

彭柏忙道:“不敢不敢!”

叶枫道:“是啊,你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彭柏道:“啊,我是既不敢也不想。其实上次的事乃是一场误会……”

“闭嘴。”叶枫喝斥道,“除了回答我的问题,其余的废话少说。”

这个彭柏话中的蹊跷实在太多,但若说他说得全是假话,看彭柏的表情又不大象。至少他的话中应该有一部分是真的。难道梧桐树起火真的跟黑夜无关?小白也并非是黑夜掠走的?

话说回来,当初叶枫寄身梧桐树时,实力可是大罗金仙的修为,黑夜想派人跟踪以探听出他的居所,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完全没有可能。

但梧桐树为什么会起火?小白又去了哪里?就算丧生火中,也应该有残骸才对?

叶枫沉吟片刻,问道:“你刚才说,一年多以前,有个叫小白的人和另外一个人找到你们,象你们打听创世刀门的弟子?”

“是啊。”彭柏道,“说起来,那个小白,名字跟他的人还真配啊,一头银白的头发,连眉毛都是白的。他可能是个白化病人,因为连他眼眸的颜色都很浅,不过他的嘴巴却不象白化病人那样没有颜色……”

“废话太多了。”叶枫不耐烦地再次打断他,“把当时的情况给我一五一十地复述一遍。”

其实,并不是彭柏的废话太多,而是叶枫的心太乱,根本没办法将彭柏的话听进去。他只知道小白并不在这里,小白现在生死不明。

但他明白,心再不安定下来,将没办法有效地利用彭柏提供的信息,因此才让彭柏将事情从头至尾的详细复述一遍。

趁彭柏组织语言的片刻功夫,叶枫令自己的心尽量平复,这样才能把握彭柏所说之关键,分辨出他的话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谎言。

只听彭柏悠悠地讲道:“事情发生在去年我家的新年宴会上。我们包下了喜盈门大酒楼的宴会厅。本来我和家人正吃得高兴,肚子突然不舒服,就离开宴会厅匆忙往洗手间去。谁知刚拐进洗手间的小走廊内便被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这两个人,便是我方才跟你提起过的两人,一人头发眉毛皆白,连眼眸都不象正常人那样是深色的,而是浅色调,洗手间内的灯光打在上面,我一时也分辨出那是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