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枫的百密藏与九幽、《魂经》两大神器功法,仍在度劫期徘徊。

神器功法一旦高过百密藏,其强大的法力气息就可能被那种专门制作出来寻找“锁”的人感知到,因此龙玄宇才说他的百密藏需要尽快达到与逆天、造化两大功法相同的境界才行。

“师傅,多谢你为徒儿费心。”叶枫心怀感激地道。

“你知道我在为你费心,就少做些危险的事吧。”龙玄宇道,“那个海云……”

叶枫忙道:“师傅,我已经决定,要把海云留在身边。”

龙玄宇听罢,只得说道:“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服用这佛法金丹之后,你的百密藏会迅速提升,再加上你所修习的其他技能,实力很快就会超过那个海云,他想杀你并非易事。不过,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叶枫道:“徒儿明白,师傅不用为我费心,一切我早有安排。”

龙玄宇点了点头,道:“这道结界非百密宗之人不能发觉。海云虽可来去自如,但若进入结界内,生死便掌握在你手里。为师这就传你结界控制之法。”说着传授叶枫一套咒语手印。

叶枫过耳不忘,只听一遍便即学会。龙玄宇又叮嘱叶枫一番,这才离去。

此时天已薄暮,叶枫将那十二枚佛法金丹收入造化神器,起身来至窗前,但见窗外天空被黑云一片一片地笼罩。

西方的天空则从黑云之后透出一丝金红色光芒,而天际处那一轮红日只剩下少半张脸露在云外,它的周围有几片如锦一般的紫红色云朵。

渐渐的,它那少半张脸也向云后隐去,只将它藏身的云朵渡上一层金边。

天空越发灰暗,清凉的风吹进窗内,一抹孤鸿蓦然从眼前掠过,令那颗失落的心更添寂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叶枫喃喃念罢,不禁无奈一声长叹。

忽听门外敲门声响,只听海云唤道:“大哥。”

叶枫道:“进来。”

海云推门进来,却是端着一盘子饭菜,道:“大哥,我做了晚饭。白天看你心情不佳,连午饭都没出来吃,所以我就给你端房里来啦。”

海云这么热情,无非就是想更加亲近叶枫,叶枫哪能不知,淡淡地道:“放下吧,我一会儿就吃。”

海云道:“大哥,到底为什么事心里不快?说出来,说不定兄弟能帮你分担分担。”

叶枫看着他,但见他脸上挂着微笑,眸中闪着光,恍如昔日陪伴自己的小白,不由得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以前,有一棵梧桐树,树上栖息着一个不知自己是何人的灵魂。他漠然面对风雨流年,冷眼看待世事沧桑,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羡慕起人类亲朋那共渡风雨的相携之情,也妄想与人类建立起这样的情感。

但他乃是栖身在梧桐树上的异类,人类排挤他,认为他是一只祸害世间的妖匪,不肯与他交往,甚至连与他说话都觉得万分恐惧。

那个灵魂无奈,只得重归孤独,继续他过去的寂寥生活。但他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来?他又将到什么地方去?纵使生命无止境,可这种茫然又寂寥的生活有什么意义?风中雨中,日日夜夜,他的脑海中都充斥着这些无法解答的疑问。

后来,他发现他不但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就连动物之间的交谈,他也能听懂少许;动物之间的情感,他也能感知到一些。

那一日,天上飞来一只金翅大鹏鸟,在捕食一只幼小的白色獐子。那个灵魂感觉到獐子透出的深切恐惧,动了恻隐之心,吓走了大鹏,将那獐子救了下来。

似乎是感念那灵魂的救命之恩,那白色獐子经常叼来一些甜美的果实与他分享。因为他能听懂一些兽语,所以在与獐子的交往中,渐渐了解了这獐子的来历。

原来这獐子的父亲也是一只白獐,因为毛色与其他的獐子不同,从小就受族员排挤。可是因为体型健壮,其他獐子没有能将它战胜者,它这才在族群中生存下来,并且与一只母獐相亲相爱,生下了这只小白獐。

只是小白獐刚出生不久,它那在獐群中足可称雄的父亲就被狮子吃了,它母亲随后也逝去,可怜的小白獐尚未成年,因为毛色有异,而不容于族类,被新起的头领撵了出来。

那灵魂知道了小白獐的经历,不免产生同病相怜之感,从此与小白獐相依为命。但世事往往难随人愿,呼呼一晃数年,白獐到了寿命将近之日。那个灵魂为了给白獐续命,便四处寻找可以延寿百年的百寿丹……”

叶枫将他过去与小白的事以及他被黑暗神器带离寅时空、回归本体之事娓娓道来,只觉这一幕一幕恍如昨日。

海云听罢沉默良久,说道:“大哥,过去的事已成定局,但未来的事无法确定,只要你找到小白,相信你必能将他重新带回你身边。”

叶枫道:“带回我身边?这倒不一定,我只希望他过得好,这就行了。因为我以后要面临那些觊觎我身上异宝之人的追杀,把他带回身边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

海云道:“那,既然大哥有这个顾忌,又何必一定要和他相认?我刚才听大哥话里的意思,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下落,既然知道他过得很好,你何必再烦心呢?”

叶枫道:“他虽然表面上过得很好,但心中仍旧对与我分开的事耿耿于怀,所以我还是希望他能了解我当初为什么会一去不回……”

海云忍不住打断他,道:“其实,你也不是一去不回,只不过回去得迟一些。”

叶枫道:“虽说如此,却不能改变小白被卷入时空黑洞的事实;而且,它被卷入时空黑洞之后又遭遇了什么,我也不知,料想吃了不少苦,所以心中才会怪我。”

海云不以为然地道:“他有什么资格怪你?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为你付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