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平奇高校的途中,车子里。

法伦一面驾车,一边不时的瞄上楚凡几眼,好像在观察着他的情绪。

按说他刚刚和欧阳晴分了手,心情应该很差才对。不过此刻楚凡倒是一脸的轻松,嘴角依稀撇着一抹笑意,好像从某种事情上解脱了似的,看上去并未有丝毫的不快。

“你一定很不开心吧?”法伦不相信,楚凡的心能够像他的表面一样没事,憋了半天,她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呀,我为什么要不开心?”楚凡将胳臂抵在了车窗上,头枕着手掌,笑眯眯的看着正在专心驾驶的法轮,反问了一句。

“之前当着伯母的面,我没好说。其实你明明就是喜欢欧阳晴的,你之所以和她分手,也是想保护她。既然结束这段感情,不是出自你的意愿,你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法伦不是傻子,要说楚凡不难过,基本是不可能的。当然了,她非常不希望楚凡会因此而伤心,但是,他若连一丝的悲伤都没有,不就说明他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吗?

楚凡摆正坐姿,扭头看向窗外,叹声道:“是啊,我是很伤心,同时我也很开心呀。不论我有多么的喜欢欧阳晴,我和她分手都是必然的。除非你能保证那个‘四圣堂’会放过我,或者保证我不会栽在他们的手上。如果你不能保证,那么我和欧阳晴分手,这就等于减轻了我的负担,为此我会伤心,可只要她能平安无事,我会更加的开心!”

听到这里,法伦觉得心里很是惭愧。须知,无论哪个国家,打击武力犯罪都是武力战警的本职,然而眼下,面对那恶贯满盈的“四圣堂”,就连“武力战警总部”都没有办法,还要靠“武神”将他们给引出来。因为这样,楚凡不但要面临生死考验,还要他忍痛和最爱的人分手,让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身为一名武力战警,法伦觉得愧对自己的职业,更是觉得愧对楚凡。

她想补偿楚凡,可是自己应该拿什么补偿他呢?没有办法,不管将来面临什么,自己也只得与他共生死了!

“对不起,这些都是我们的错。”法伦不再去看楚凡,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便直视着前方道:“因为我们武力战警的无能,才会让你挑起这份担子。我不能代表全世界的武力战警向你道歉,不过我也是一名武力战警,我会以个人的名义,真心的向你道歉!”

“哈哈,你说什么呢?”楚凡突然大笑两声,收起了那副一本正经,笑意之中,却是充溢着坦诚,道:“打击犯罪,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而打击武力犯罪,更是每个武力者应尽的责任。我也是一个公民,更是一名武力者,帮你们武力战警铲除社会毒瘤,还民安宁,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自愿做的。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不错,楚凡完全可以拒绝“武力战警总部”定下的计划,他也能够继续平凡的生活下去,永远隐藏“武神”的身份。可是,那“四圣堂”到处派人冒充“武神”作乱,这明显是冲楚凡来的,就算不是冲他来的,他也不允许有人这么败坏武神的名声。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不现身引“四圣堂”的人出来,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害。楚凡天性正义凌然,他决不答应自己做缩头乌龟。

听楚凡说出这样的话来,法伦心里瞬时宽松了许多,而且还有一股感动冲入了她的心窝,心道如果每个武力者都能像楚凡这么想,并且人人都有他这种虚怀若谷和义无反顾的境界,那么相信,这个世界会安宁很多。

再次忍不住看向楚凡,法伦眸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露出倾城笑颜,发自肺腑的对楚凡道了一声“谢谢!”

不过这声“谢”,不是她代表武力战警对楚凡说的,而是仅仅代表着她自己。

以前法伦几乎24小时都在拼命工作,不停的与那些武力罪犯进行周折,每天的心情都是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完全放松不下来。因此,以前的她甚至都没有笑过,素有“冰山美人”之称,就连她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现在,她很感谢楚凡让自己变回了真正的女人,起码他让自己对爱情充满了向往。而且她觉得,只要有楚凡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仿佛什么都不用去担心,不用去害怕。

楚凡应声而笑,笑而不语,他只听到了法伦的一声言谢,并未理解到其中蕴藏的含义,便无所谓的一笑作罢。

……

车子行驶至学校门前,楚凡向法伦道了一声谢,刚想开门下车,法伦忽然将他叫住,然后她看着他的双手,问道:“之前给你的追踪器呢?你怎么没带在身上?”

确实,前阵子在“武力战警总部”那个阴森森的实验室里,洪义部长命人给了楚凡一个形似于戒指的追踪器,并让他24小时带在身上,以防楚凡有什么不测,也好借此来跟踪到他的方位。

只不过,在楚凡看来,那就不是一个追踪器,分明就是一枚戒指,还是一枚钻戒。如果每天把它戴在手上,欧阳晴那泼妇肯定会打破沙窝问到底,弄清楚这枚“戒指”的来历。由于它太小,又不能时刻把它装在衣兜里,万一丢了就不好了。所以,楚凡也就一直没带在身上,心想反正三个月后自己就公开身份,引“四圣堂”的人前来,到时再带也不晚么。

可是今天就不同了,既然已经和欧阳晴分了手,自己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别说带个戒指,就算自己身上珠围翠绕,花团锦簇,那欧阳晴也管不着,问不到。

楚凡笑了笑,随即从衣兜里拿出了那个追踪器,戴在了左手的中指上,然后伸手在法伦面前晃了晃,道:“这回你放心了吧?”

说着,楚凡无意一看,发现法伦右手中指上也戴着一个与自己一摸一样的追踪器。

见此,楚凡嘿嘿一笑,顽味道:“原来你也有个这玩意啊。哎,你说别人见咱俩手上都戴着一摸一样的戒指,还都戴在中指上,会不会认为咱俩已经订婚了呀?咦……不对呀,戴在无名指上会不会好点?直接让别人以为咱俩已经结婚了,岂不更好?”

“如果你喜欢,我没意见呀。”法伦强忍心中暗爽,故意装出一副认真相,将中指上的“戒指”脱了下来,转戴在了无名指上,然后学楚凡一样,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这回你满意了吧?”

楚凡本想调戏一下法伦,逗逗她,以为她是个女孩子,绝对不会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再说了,虽然这只是个追踪器,但它就是按照戒指设计的,任谁见了,都会以为这是钻戒,根本不会联想到其他东西。所以,哪有一个还没有结婚的女孩子,愿意将一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的,而且还是和一个相识的男孩子戴同样的款式,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不误会两人是小夫妻才怪呢。

忽然见法伦如此顺从自己,楚凡郁闷无语,而人家法伦还没觉得害羞,他倒是先脸红了。

“要不要再来个宣誓什么的?”法伦亦是和楚凡开起了玩笑,不过这是楚凡的理解,法伦内心中可是极其认真与期望,只见她脸色一正,郑重其辞的道:“如果现在有个神父问我,愿不愿意做你的妻子,不论贫穷,富有,健康,疾病,这一生都对你不离不弃,我会说,我愿意!”

楚凡闻言一呆,表面看似平静,心里却已是犹如擂鼓暴击,怦怦直跳。

此刻,凝视着法伦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在其中,楚凡除了见到无比的真诚之外,仿佛,他还看到了法伦的内心,她心里似乎在期待,期待自己与她说出同样的誓言来。

虽说楚凡这辈子没有什么女人缘,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很了解对面的这个女孩,并且,她不是在和自己说笑,她刚才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肺腑之言!

难道她那个我……呃……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