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七天已过。

近些时日,楚凡抛空了所有杂念,每天都一心一意的陪伴在刘贞淑身边,早上陪她出去买菜,中午陪她回家做饭,下午陪她逛街,晚上陪她聊天,几乎形影不离,每日相伴,乐在心田,并且对于这母子俩而言,最美好幸福的生活,莫过如此了。

然而,芸芸众生,心境不一,在天之下,总会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日清晨,平奇高校,每个学生都像是初升的朝阳,无不散发着浓郁的青春气息,或是单独畅行,或是结伴谈笑,向各自的班级迈进着。放眼整间学校,一片和谐光景。

e班教室中,所有的同学都已到位,此时正三五成群的围坐一起,侃侃而谈,聊得不亦乐乎。

唯独欧阳晴无精打采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身边没了楚凡,看上去她好像孤单了许多,貌美如花的俏脸上,也多了几分黯然与失落。而且这一星期下来,她总觉得身边缺少了什么,心里一直都是空荡荡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心无力,没有一丝的精神,生活仿佛一下子陷入了颓废。

而这种低迷的感觉,她一共体验了三次,第一次是她母亲离世那会,第二次是高木拓抛弃她那会,第三次却是今时今日,楚凡不在她身边的这段日子里。不过这足以说明,楚凡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之重,可惜以前她没有发现,当发现的时候,却为时已晚。

一个星期没来上课,楚凡摆明了已经退学,纵然欧阳晴对他甚是想念,她也没有打个电话给他的勇气,因为楚凡之前已经把话说绝了,他和她,根本不可能再在一起。既然如此,她又怎能厚颜无耻的不放手呢?

很多人都说,分了手的情侣,很难再做朋友,现在,欧阳晴对这句话深有体会。

看着课桌上那副只剩下一半的刻画,欧阳晴忽然很想将它拼凑起来,只是这副刻画的另一半,在楚凡的课桌上,所以要想让它完整,就必须要把楚凡的课桌重新搬过来。

视线偏移,她不由得看向放在远处角落里那张楚凡的课桌,却骤然觉得,孤单的不仅仅是自己,那张课桌,看上去又是多么的孤零啊。或者说,她觉得孤零的不是那张课桌,而是课桌的主人。

自己每天起码还有这帮同学们的陪伴,可是他呢,除了自己以外,他身边好像一个朋友都没有,现在就连自己也不在他的身边了,他岂不是会更加的孤独寂寞?

一念及此,欧阳晴鼻子忽然一酸,一股想哭的冲动,瞬间蹿入了她的心窝,同时心中对楚凡的思念,也是在不觉间更加浓重了几分。

但此刻转念一想,欧阳晴心中的酸楚当时又转变成了怒火,寻思那小子不是还有个法伦嘛?

哼!两人之前就戴着相同的戒指,如今那小子一星期没来上课,那个法伦也是一星期没来上课,还真是妇嫁夫随啊。要说这两人没关系,鬼才相信呢。

想到这里,欧阳晴不禁嘟起了小嘴,竟是自个生起了闷气,只见她斜眼狠狠瞪视着楚凡的课桌,眸中怒火大盛,似是把那张课桌看成了楚凡本人,并且一股浓浓的醋意,正不断的在她心头萦绕,徘徊不散,其滋味难受至极。

“切!你不就是个武力白痴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就别来上课,不然的话,我肯定会再揍你一顿,叫你忘恩负义,喜新厌旧!”欧阳晴握着拳头,努着小嘴,低头紧紧盯着桌面上的那副刻画,在心中暗暗嘀咕着。冥冥之中,她好像又把眼下这副刻画当成了楚凡。这也许就叫“念极生像”吧?

所谓女人心,海底针,自古以来,没有谁可以洞穿女人的心思,似乎,她们往往都是想一出,做一出,这不,欧阳晴就是个例子。

虽然很生气,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大步来到了楚凡的那张课桌前,然后将其搬起,亲自把它带回了原位,重新与自己的课桌并放到了一起,继而那副“人首狗身”的刻画,也随之完整了起来。

“你干嘛把我的脸画在你的身上啊?”

看着桌面上的刻画,回想着楚凡曾经说过的这句话,忽然间,欧阳晴竟是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甜甜的笑容,显然是走了神,而且口中喃喃说了一句:“讨厌,你才是小狗呢!”

她此言一出,立时引来了全班同学的视线,目光中皆是带着讶异,不知她是在和谁说话?

“班长这是怎么了?最近她好像一直都神叨叨的?”

“不会是因为楚凡最近没来上课,所以她想那小子了吧?”

“我看不像,也许是因为班长和楚凡那小子混久了,所以班长的智商也跟着下降了。”

此时同学们开始悄声的讨论着,不过一个星期下来,这还是大家第一次提起楚凡的名字,之前根本没有人会提起“楚凡”二字,然而他们之所以不提,不是因为害怕欧阳晴会伤心难过,而是压根没有人在意楚凡的去留。似乎对大家来说,楚凡就是那种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闲人。如今就算他一个星期没来上课,大家也觉不着什么。

“班长,你怎么了?不会是想某个贱男了吧?”这时同学们纷纷围在了欧阳晴身边,陪她聊起了天。

欧阳晴强颜挤笑,摇了摇头,沉默以答。即使她心里确实是在想楚凡,相信她也不会承认,不然会有失面子。

“话说法伦老师最近也没来上课哎,难道她真的在和楚凡那小子搞师生恋?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两人居然都不来了?”一名同学大声囔囔道,生怕欧阳晴听不见似的。只是他这话说完,换来的却是大家的怒目相视,无疑是在埋怨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同时听了这番话后,欧阳晴的脸色明显难看了起来,却也没有说什么,依旧带着满心的醋意沉默着。

“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有什么可想的?他就是一个多余之人,少了他不会给咱们学校带来任何损失。再说他是咱们学校唯一一个武力白痴,他退学也好,省得变成咱们学校的累赘。”另一名男同学也是大声嚷嚷道,只是与刚才那名同学相比,该名同学所言换来的却是大家的一致肯定。唯有毛楷云始终笑而不语,并且他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超高境界。

“好了,咱们不要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一名女同学笑盈盈的道:“不如这样,今晚咱们找个地方喝一杯,来个一醉方休,把所有不开心的事情统统忘掉。班长,你说怎么样?”

一直以来,每当见到欧阳晴不开心,总会有人提出这种建议。说白了,他们就是想要欧阳晴掏钱请客罢了。

欧阳晴也不吝啬,每次都会答应大家的要求,何况最近她的确想大醉一场,既然今天有人提出“一醉方休”的建议,她自然是爽快答应,决定下午放学后,和大家去找个地方痛痛快快的喝一场,来个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