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万万没有想到,在母亲患难之际,欧阳晴竟是如此大义。不过眼下急需用钱,楚凡也无法拒绝她的好意,只得先欠她个人情,日后再偿。

“既然令堂脱离了危险,我也就能放心的回去了。记住孩子,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你尽管开口,我们大家一定会尽力帮你。”钟博慈祥的看着楚凡,语气也是特别的衷恳。

“谢谢校长,我知道了。”楚凡感激道:“您和曹主任已经在这里陪了我一下午,想必你们也都累了,你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自己留在这里就行了。”

“好,这些日子你就安心的照顾令堂,等令堂彻底康复了,你再来学校上课。”

钟博说完,曹吉利便接口道:“对了,怎么没看见你父亲?不需要通知他过来嘛?”

楚凡闻言失色,黯然道:“我父亲去年已经过世了。”

“唉,瞧我这张臭嘴,竟是说些没用的。”曹吉利猛抽了两下自己的嘴巴。

“没关系,谢谢曹主任的关心,您还是快点送校长回去吧。等我妈好些,我就会回去上课。”

钟博与曹吉利点了点头,之后便双双离去。

来到医院外,曹吉利不禁叹道:“这孩子真是命苦,去年才刚刚失去父亲,这回母亲又突遭一劫,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挺住?校长,您看咱们能帮他做点什么吗?”

“这母子俩相依为命,如今母亲倒下了,楚凡这孩子不得不每天都守在医院里,可他的吃喝总得解决吧?我看不如明天咱们开个集体校会,选出几个学生代表,轮流替他照看母亲,不然他自己肯定吃不消。”钟博语重心长,早早便替楚凡做了着想。

“好,我明天就安排。”

二人边走边商量,最后消失在了夜幕中。

欧阳晴站在医院的大门前,等待阎管家的到来。过不多时,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她的身边,只是从车里下来的并非阎管家一人,还有她的父亲欧阳屠。

一见女儿,欧阳屠急忙上前,差点没摔上一跤,之后他边上下打量着女儿的身体,一边着急的问道:“我的宝贝女儿,怎么样,没事吧?”

“喝多了吧你?我能有什么事?”欧阳晴没好气的道。

“没事你跑医院来做什么?还要我准备二十万,你想吓死我啊?”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无恙,欧阳屠也是松了口气。不过之前接到欧阳晴的电话后,他确实险些没被吓死,还以为是欧阳晴出事入院了呢。

“废话少说,钱带来了吗?”欧阳晴伸手索要。

“带是带来了,但你总得告诉爸爸,你要这多么钱做什么?”

其实二十万对欧阳屠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别说是二十万,就算是两亿,只要欧阳晴开口,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双手奉上。只不过他很好奇,欧阳晴想拿这二十万做什么?

“我一个同学的母亲住院了,急需一笔医药费,我这个同学没钱,所以我先帮他垫上,就这么简单。”欧阳晴两手抱胸,目无神色,不屑的看着父亲,威胁道:“我说你到底给不给啊?不给我走了啊,以后家我也不回了。”

她此言既出,欧阳屠立即吩咐道:“给给,阎管家,快点把钱给她。”

这时,只见阎千手从车里拿出了一个四方皮箱,然后交到了欧阳晴的手上,妖里妖气的道:“里面正好有二十万,请二小姐过目。”

接过钱后,欧阳晴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甚至连谢都没有谢上一声,反而冷言冷语的警告道:“好了,你们回去吧,千万不要跟着我,不然让你们好看!”说完,便转身往院内走去。

“老爷,咱们是回家呢?还是跟着二小姐呢?”阎管家佝偻在欧阳屠的身后,轻言细语的问道。

“小晴的这个同学肯定不简单,阎管家你说说,自从高木拓那小子离开她后,她什么时候对一个同学这么紧张过了?难道……她不会又开始谈恋爱了吧?不行,这次我得好好的为她把把关。”欧阳屠对阎管家说道:“叫司机把车藏好,你跟我走,咱们去会一会小晴的这个同学。”

此时欧阳晴来到医院大厅的收银台前,随手将账单和皮箱一同交给了收银员,对其说道:“这里是二十万,剩下的钱不用退了,你们想怎么扣就怎么扣,但一定要把病人治好!”

而她这一潇洒大方的言谈举止,当时引来了周旁不少人的注目。说来不怪,试想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连眼都不眨一下就将二十万全部交出,她这超乎寻常的举动,又怎会不令周围的平民阶层刮目相看、以及羡慕嫉妒恨呢?

与此同时,楚凡来到了重症监护室,隔着玻璃望去,见母亲头缠纱布,面目全非,吸着氧气,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楚凡心里犹如千刀万剐,痛不欲生。如果可以,他希望躺在里面的是自己,而非母亲,同时他恨自己,恨自己没有保护好母亲。

自己明明就是个战力超绝、享誉世界的绝顶武力高手,如今却要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吃苦受罪,自己却无能为力,他又焉能不恨、不悔、不气?

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于事无补,现在他只希望母亲能够快点好起来,并且他心里已然种下誓言:如果不把伤害母亲的那些人置于死地,还有那间舒心按摩院夷为平地,自己便枉为人子,誓不为人!

两分钟后,负责为刘贞淑做检查的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还没等医生脱下口罩,楚凡便上前急问道:“医生,我妈到底怎么样了?她都伤哪了?”

“病人脑部受创,有严重的脑震荡,胸三、四肋骨骨折,我们已经做了固定,还有病人的身上有大面积的外伤,应该是被人击打所致。另外,病人的身体上还有许多旧的伤痕,这些伤痕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似乎也是被人击打所致……”医生细细的为楚凡解析着。

此时此刻,医生所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长刀般,刀刀都砍在楚凡的心上,令他痛得生不如死,更令他恨得咬牙切齿!

同一时间,在交完医药费后,欧阳晴又出了医院大门,走进了一家高档餐馆。

欧阳屠和阎管家始终尾随其后,隐匿行踪,誓要见到欧阳晴的那个同学为止。

二十分钟后,欧阳晴从餐馆里走了出来,眼下只见她提着满满一袋子的饭盒,再次走进了医院里。

“哎哎,看见没有?我这个宝贝女儿还帮她那个同学买饭呢!看来我猜得没错,这丫头肯定又动了心,没准又喜欢上她的哪个同学了!”欧阳屠畏首畏尾地隐藏在一辆面包车的尾后,而阎管家则隐藏在他的身后,两人正做贼似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