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鸣哪有不愿意之理。当下在柳翠儿的前引下,方天鸣半倚半靠的随着柳翠儿进了房间。

阿生在旁看得迷迷糊糊的,刚刚还在担心二夫人的安危,怎么情势一下子逆转啦,二夫人却出人意料地主动邀请方天鸣进房商谈什么事情去啦。此情此景怎么与刚刚大夫人的经历相差如此巨大。

阿生心中七上八下的又等了良久,除了听到一两阵短促的木板撞击时的闷响声,房中再无其他声音。

阿生看了看四周,心中一动,离去之心大起。当下哪敢迟疑,忙起身朝自家跑去。当阿生一口气跑回家时,忙躲进家中的那间储物室中,提心吊胆的生怕那二当家方天鸣找自己的麻烦。

此刻在白石城山谷的一间很雄伟坚固的大屋中,大寨主李天贵正一脸愁容的听着赵大夫人的诉苦。

待大夫人讲诉完后,李天贵更是犯了难。

赵大夫人看了看李天贵的表情,心知自己的委屈定是难以平伸。顿时眼眶中不禁有眼泪在不停的晃动。

李天贵看到赵大夫人眼泪欲流之时,原本心中的兄弟之情,陡然间被久违了的公义之念所代替。不禁果断言道:“赵夫人,今日之事,本寨主与你做主,定要还你一个公道。”说完之后,李天贵心中又突然极为后悔,怎奈大丈夫一言九鼎,怎可言而无信,脸上不禁大现后悔之色。

“多谢大寨主肯伸张正义,为奴家做主,只是奴家也不愿大寨主为难自己的兄弟,只要能够庇护奴家一二,奴家就感恩不尽。”赵大夫人欣喜的言道。

李天贵闻听此言,心中窃窃一喜,深喜赵大夫人善解人意,所言之语正可避免自己的难处。当下忙顺着大夫人的意思言道:“夫人如此能为在下着想,我深感欣慰,赵夫人放心,在下定会护你平安的。”

李天贵在屋中踱了几步,思量片刻,言道:“夫人,在下倒有一法倒可由在下亲自出面庇护夫人一二。但是在说出此法之前在下有几句话中肯之言想与夫人讲清楚,只是自古良言多逆耳。”

“大寨主请明讲,奴家洗耳恭听。”

“其实刚刚我那二弟虽对夫人有无礼之处,但是他对夫人所言非虚,这一个月来夫人你已给赵老爷下书三封,若他真有心要救你,怎会到现在还没消息。”

大夫人听到此言,心中暗道:“大寨主所言可能也是事实,否则此去玉山城往返也不过六七日,现下已有足月时间,下书已达三封之多,若老爷真的将自己放在心上,定会使人带着赎金来赎自己和二妹的,现下自己岂是这番境况。”

大夫人又想到了前段时间车队在那山坡之上,自己还苦心为此人圆谎,若知此人如此负心薄幸,自己岂能将终身托付于他。想着想着大夫人不禁潸然泪下,正是所谓悲从心起,情到伤人啊。大夫人这一哭,原本温柔可人的摸样,更是楚楚动人,一副惹人怜爱,要君疼惜的摸样。即便是铁汉也要伏倒裙下,甘心的听命行事。

李天贵望了望大夫人这般摸样,深吸一口凉气,强按下心中冲动,心中不禁暗道:“如此绝色,难怪二弟他把持不住,做出这等丢人之事来。”

李天贵尴尬的一阵挠头,已明白赵夫人定是已深信此事,怎奈一女子又能怎样呢。李天贵接着试探的问道:“夫人请莫太伤心啦,想我那二弟,虽然粗鲁无礼了些,但是他也是性情耿直之辈,他定是欢喜夫人,才做出此无礼之事来,不如夫人与我家二弟….”

李天贵还未说完,赵大夫人已然明了其意,立即言辞灼灼的正色道:“大寨主,奴家虽然不幸所托非人,自叹命运不济,但是奴家自小知书达理,怎可做这种复嫁他人之举。”

李天贵言道:“我也知道夫人是知书达理之人,但也没想到夫人竟如此刚烈,倒和在下的五妹颇有几分相似。我另有一法,对于夫人是有利的,对于李某而言,也是有求于夫人的。”

大夫人听闻,强自镇定的言道:“大寨主请讲”。

“我希望我的小女能够拜夫人为义母,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大夫人一阵愕然,不明所以然的看了看李天贵。

李天贵言道:“我妻不好命,过世较早,与我遗下一女,名为凤娇,就是引你来此的那个丫头。”说完李天贵点指了一下旁边墙角笑呵呵,一副看笑话似的的李凤娇。

李天贵看道李凤娇一副幸灾乐祸似的表情时,心中一阵恶寒,续言道:“李某实在教女无方啊,这个丫头长的越大,竟越像个尽使坏招的小子,若再纵容她如此发展下去,我真担心她将来会找不到婆家啊。”

大夫人听后,细想了片刻,又转头看了看墙角处李凤娇,见那李凤娇也不恼,还冲其扮了个鬼脸。

“大寨主的意思,是让凤娇以后跟着奴家,由奴家好生调教她么”

“大夫人果然聪慧,李某正有此意,李某也不求凤娇真能读书万卷,琴棋书画,只求能像夫人一般知书达礼,温婉贤淑,李某便心满意足啦。其实李某原本是打算请我家五妹教导她的,怎奈五妹她性子冷淡刚烈,又不喜言笑,和李某心中那种贤良淑德的女子形象相距甚远,凤娇若学了她,唯恐将来她夫家不喜她。”李天贵言罢一脸苦笑道。

大夫人听后,哭笑一声道“大寨主说笑啦,凤娇这孩子,奴家倒是觉得非常不错,很有正义感,而且机灵懂事,将来定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女孩,说不定将来提亲的人家要打破头去啦哦。”

“哈哈,希望借夫人吉言,凤娇这孩子日后真能如此,老夫也就无憾啦,将来见了我那不幸的贤妻,也好有个交代。”

“大寨主真乃有情有义之人啊,若大寨主不嫌弃,奴家愿意当凤娇的干娘,教导她一些身为女儿家的道理和方式。”大夫人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嫁人后也是不断努力的相夫教子的,怎么自己就没有这么好命,相出这么一个好男人呢。

“夫人答应此事,极好,一来我女得有贤母相交,而来夫人既是我女义母,便是我之义妹,他日我那二弟若来寻事,我也好出面管束于他。”

大夫人一听,觉得李天贵所言正合己心。当下忙盈盈万福,喜道:“多谢大哥护佑。小妹万分感激。”

李天贵见此也是大喜,当下冲李凤娇摆手招来。示意凤娇快拜见干娘。

那李凤娇本见大夫人端庄貌美,温柔善良,适才又听她对自己一番好言评价。心下也是极为待见大夫人。当下便顺着父亲的意思,向大夫人磕了三个响头。

大夫人也是极喜,当下言道:“凤娇,我本名姓徐,名为月娘。你可要在心中记牢,自今日起,干娘便和你同住,你可愿意。”

李凤娇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李天贵。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愿意。

徐月娘见李凤娇如此,心下也十分的欢喜,遂解下自己随身佩戴的一件精美的香包,送与李凤娇。

李凤娇拿着香包闻了闻,只觉的香气扑鼻,心里甚是喜欢。看向徐月娘也不禁亲切了许多,当下便真心情愿的围在徐月娘身边,撒起娇来。月娘早先也生下一子,自幼调教,眼下的凤娇如此娇小乖觉,心中的母爱自是一发不可收拾,对凤娇也是百般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