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明月高悬,风轻云淡。

一袭水蓝跃入高墙之内,小心翼翼地躲过夜间巡逻的侍卫,躲在假山后,待巡逻的人过去后,从后方敏捷出手,捂住一人口鼻,拉入草丛之中。

“别吵,不想死,就带我去你们王爷的房间。”女子刻意压低声音,用匕首抵在男子的脖颈上。

刚刚谎称上厕所,才得以从宫中偷跑出来,顿时觉得连外面的草都是带香味的。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千万不要被宫里那两只妖孽发现了跟来,不然,又有得她麻烦了。

“呜呜……呜呜……”被凤小萌挟持的士兵看上去年纪不大,却是个烈性子,一听她要让他给带路,去王爷住处,立刻要割脖自尽,害得她一时无措,紧忙用刀柄将他打昏。

丫的,不愧是赫赫有名的黄金战骑,看不出宇文诺那般风一样的男子也会有如此铁血手腕,训练出具有杀手素质的士兵。

凤小萌暗为刚刚那小子捏了把汗,将被打昏了的男子拖入隐秘的地方,藏好。

看来是找不到人带路了,只有自己去找试着找找。

凤小萌按照古人的习惯,大致推算出了主人的卧室位子,而后开始行动,凭借她在黑夜中及其敏捷的身手,轻易躲开巡逻的侍卫,如猫咪一般攀墙上瓦,得心应手地游走于黑夜之中,不消多时,便寻到了宇文诺的住处。

倒挂在房檐下,借着皎洁的月光,凤小萌能够看见屏风前的木架上挂着男子的黄金战甲,在月关的照射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一股冷意深入骨髓,只是望着那战甲便可想象得到,战甲的主人在战场上披荆斩棘的英勇风姿,不知那战甲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直接从门进,只怕动静太大,将**熟睡的人惊醒,凤小萌一甩身子,身轻如燕,悄无声息地落回到屋顶,而后几个箭步,脚尖轻点瓦片,飞落到距离下方床榻位子较远的地方,蹲下身子,动作轻缓地揭开瓦片。

月光洒落一地,及其细微的声响,女子从上方落下,刚好落在那月光的中间,一袭水蓝色的衣裙铺散开,脸上不着脂粉,美得纤尘不染,好似从月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偏偏有带着一股子灵动之气,叫人移不开视线。

床榻前,拉着幔帐,凤小萌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只用脚尖着地,悄无声息,侧耳贴在满帐外,倾听,均匀而有力的呼吸。

确定男子还在熟睡,她伸出手,将幔帐缓缓掀开,透进一丝月光,刚好打在那精美的黄金面具上。

没错,就是他了!

望着那面具,她的心莫名一紧,探出手去,纤细白嫩的小手悬在那面具之上,缓缓落下,刚好搭在面具两侧,正欲拿下,不料那面具下的双眼,猛地睁开,直勾勾地盯着她,同时出手扣在她的手腕上。

好在凤小萌反应及时,不曾怔愣,出其不意,竟然在他睁眼的那一瞬,已经将面具摘下,只可惜,那面具下的脸……

“你不是宇文诺,你是谁?”在男子还未出手前,凤小萌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冷声质问,十分笃定。

因为,她清楚,若是那人真的是宇文诺本人,以他的伸手断不可能在已经醒过来的状态下,还能让自己摘下面具,更何况,那面具下的脸,与她想象中的完全是天地之别,绝不可能是那个英俊倜傥的湛王。

“倾城公主好有雅兴,这么晚了居然独身一人,不请自来,可是找本王有事,还是?”屏风后,男子缓步走出,依旧穿着晚上那套深蓝色的劲装,带着半截面具,无需多言,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已经很好的解释了他最后没有说完的半截话语。

“还是本公主深夜寂寞,来寻王爷开心?”凤小萌松开手,毫不留情,直接劈掌下去,将**的假货打晕,而后将把手里的那半截面具,给他重新戴好,退出幔帐。

“呵呵,遇到公主,我这手下倒是够倒霉的。”男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不禁觉得这丫头确实有几分趣味,也怪不得姬容轩会为她动心。

“他活该,敢骗本公主,没送他去见阎王都是我今天心情好。”凤小萌只是那么随便一说,谁知还真有不要脸的。

“公主,是见了本王,所以心情好?”男子带着几分好奇发问道,那说话的语气到是与一个人颇为想象。

凤小萌更加疑惑,只觉哪里不对,丫的,感情这男人早就知道自己今晚会来,才来了一招瓮中捉鳖?

可他又不是神仙,又怎么能料想到自己的心思举动。

难不成他还真有几分神通,抑或原本就是在设置一个阴谋,等着自己往里面跳呢。

“宇文诺,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夜会来?”凤小萌充满敌意地质问道,奇怪地打量着那男子,一身整齐的装束,明摆着是早有准备。

“公主想多了,本王是担心皇上安危,故不能入睡,出去走走,谁知遇到贵客驾临府邸,见贵客雅兴正好,不忍惊扰,便先回房恭候了。”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真好似在讲故事一般,从容优雅,令她总是忍不住联想到另一个男人。

凤小萌大囧,本就是一次私闯王府,被主人逮个正着的事件。

他还能说得更好听一些么?

好吧,这个故事应该是这样的,有一只小白兔自作聪明,偷偷溜进老狐狸的家,本想偷只鸡,谁曾想,鸡没偷着,还粘了一手毛,被老狐狸抓个现形,正在接受后期处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