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棍子下去,那名记者脑袋冒血不止,躺在地上像是杀猪一样滚来滚去。

“软蛋,老子都没用力!”高天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看向江波喊道:“这种人渣,留着何用,不如打死算了!”

一名女记者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壮着胆子喊道:“我们是记者,不是人渣。人渣是你们,你们为了施工就烧人家的房子,丧心病狂!”

这句话煽动力很强,那些被打倒的居民被两句话鼓动的新仇旧恨一起涌来,有些人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冲过来。

当然,这些人都被高天给踹了回去,而小武则是像拎小鸡一样拎起那名女记者,来到江波身边。

“你…你要干什么?”女记者望着江波,全身都害怕的很打颤。很奇怪的是,从头到尾都是高天在打人,但众人害怕的却偏偏是江波。

“我不打女人。”

江波来到女记者身前,望着那张还算清秀的脸蛋,歪着脑袋道:“之前我老婆挨打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江波身后的杜小月听到那声老婆,感受着那道依旧带着腾腾热气的霸道,心跳急剧加速。她没有看江波的眼睛,但她知道,那双眼睛一定是怒火中夹杂着发自内心的疼惜,会对自己产生致命吸引力。

这个男人,其真正的魅力总是在不经意处展现。

江波的目光太有穿透力,女记者不敢看,但小武将她的脑袋牢牢对准江波,所以她只能闭上眼睛吼道:“我们在记录发生的事情。”

江波眼中戾气更胜三分,“那为什么不救人?你是女的不算,但其他人呢

!”

“他们只是记者。”也许是心中的怨气和寒意太过浓烈,女记者的吼声越来越大,用力为自己的同行辩解!

“但他们首先是个男人!”

她的声音大,江波比她的声音更大。他示意小武松开女记者,然后扫视着趴在地上的男记者们,厉声喝道:“老子八岁的时候就明白,当你身边有一位女士面临威胁,无论你们认不认识,关系如何,作为一个男人,都要挺身而出!更何况你们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为什么后退散开,是为了怕损坏你们宝贵的相机吗?”

“我…我们害怕。”

又一名记者举手,为自己辩解。

“害怕你麻痹!”

高天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喝道:“他妈害怕不会跑,不会报警吗!我来的时候看你们扛着相机拍的挺欢快的,那也是害怕吗?”

那名记者被打的不停喊疼,最后兴许是被疼痛激起了凶性,大喊道:“我们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冒着危险救她!”

“停吧,这些记者连我们都不如,再打也没有意义!”

江波叹口气喝止高天,从口袋里抽出香烟。杜小月自动上前帮其点上,没有刻意讨好,也不是在外人面前给江波赚面子,纯粹是发自内心,柔和温顺。

江波轻轻点头表示感谢,却又听到了一句怒气冲冲的话。

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记者站起,愤怒的吼道:“你殴打记者,已经触犯了法律,我们要你道歉并且赔偿,否则第二天整个hb省都会知道你的恶行。”

高天又要打人,再次被制止。

“打他们就是浪费体力,让他们尽管报道,老子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闲言碎语。”

江波冷漠挥手,然后来到一个人面前

。那人正是拿棍子砸杜小月的居民。

“我知道你心中的仇恨。”

江波望着那双就算被打的站不起来依旧双眼喷火的眼睛,淡淡的说道:“我也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所以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说完,江波的眼睛终于望向那几个消防队员。对方几人差点哭出来,自己哥几个好歹也算是在场仅有的国家公务人员,这时候终于被人记起了吗?

“火灾怎么样了?”江波淡淡的问道。

“火势已经扑灭,困在里面的三个人也救了出来,都是轻伤,并无大碍。”消防队员老实回答道,对面的年轻人连最麻烦的记者都敢打,肯定也没太把他们当回事。

“我女儿救出来了?”

那个居民听说人救出来了,还只是轻伤,顿时大喜过望,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朝着依旧在冒浓烟的房子冲去。

此外,还有几个居民向着房屋群冲去,嘴里大声呼喊着亲人的名字。

江波双手束在身后,冷冷看着远处几家人生离死别后的合家团圆场面,自语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杜小月轻轻走到江波身旁,微微落后半个身位。这种现象在这个女强人身上,还是第一次出现。

“警察快要来了,怎么交代?”

江波神色古井无波,冷冷道:“打了就打了,老子现在怎么也算是国家高级公务人员,警察还管不到我。”

杜小月微惊,捂着红唇道:“什么高级公务人员?”

江波笑笑没有解释什么,他今天之所以敢对那群记者动手,除了自身黑衣卫的身份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要狠狠震慑住这群记者。

众所周知,记者是一个特殊的社会群体。他们可能手无缚鸡之力,但有时候他们手中的笔头胜过千万人,这个社会的舆论导向都掌控在他们手里。江波虽然已经和江同方打过招呼,但那治标不治本,副省长毕竟不是hb省的头号人物,总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

。要想根治,还得从这些记者下手。

今天这记敲山打虎,虽说记者们心中不服,但短时间内会很老实,这便足够了。

杜小月不知道江波的打算,还以为他刚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由的既自责又感动,就差冒出以身相许的念头了。

两人谈话间,那些离开的居民去而复返,竟然不怕死的将江波等人围了起来。

“虽然打不过你,但你烧了我们的房子,今天要是不给个交代,我们就算拼命也不会让你们离开工地的。”

还是那个居民,对着江波几人怒吼道。

江波叹气,心中暗骂了一声愚民,淡淡的解释道:“交代?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放的火?”

“除了你还会有谁!”

一个瘦瘦的年轻人站出来,怒道:“和我们有利益冲突的只有你们,放火的肯定是你们!”

江波手指指向那个年轻人,吓的那人连忙后退几步,不禁涨红了脸。

“首先,谁放的火要警察来调查后才会知道,你说了不算,我说的也不算。其次,你们应该庆幸,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我的老婆被你们伤一根手指头,你们不禁房子没了,连小命也会丢掉!”

高天在旁边一脚踢飞那根被他击成两段的木棍,冷笑道:“不用怀疑,你们眼前的人叫江波,在石城很出名的。”

这些都是土生土长在石城中低层的人,没有听过江波的名头。但这不妨碍他们从自己所见所闻中得出判断,那便是对面的年轻人并没有夸大,他确实有杀掉他们全部的能力。

“实力强就可以不讲道理吗?”之前那名年轻人悲愤的吼道,他就是刚才被困在火中差点烧死的三人之一。

“不讲道理?!”

一句话,直接让江波无名火起。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是我们不讲道理嘛

!是谁在推延我们的工期,是谁在违背政府的政策,拒绝搬迁并且向我们狮子大开口,又是谁,贪心不足遭到报应却怪到我们的头上,还要殴打我的老婆。”

江波一连串的质问,让对方很对居民低下了头。

那名年轻人还在据理力争,“政府给的价格不合理,我们有权采取抗议手段。”

江波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说话有几分知识分子气息的年轻人,“你上过大学吧?”

年轻人不明所以,点头道:“大学刚毕业,待业在家。”他说这个本是想强调家对自己的重要性,江波却是冷笑道:“难怪这么要钱不要命。”

年轻人急红了眼,“你什么意思?”

江波没有搭理他,对着所有居民道:“各位,关于放火的事情我们公司可以承诺,并不是我们做的。事实上,你们很多住户都和我的经理达成初步协议,眼看事情就要完美解决,我们又怎么会做出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有,各位背地里都和什么人接触过,我都一清二楚,只不过不想和你们计较那么多。我们公司之前是抱着很大的诚意来和你们协商的,但你们的态度和贪婪让谈判落到如今地步。在这里我不禁想问一句,你们背地里得到的钱足够弥补今天的损失吗?”

年轻人脸色大变,初入社会的他并不能很好控制情绪泄露,什么表情都清晰的写在了脸上。显然江波之前的话并没有错,确实有人给过他们钱并且和他们达成协议。

“我掌控你们所有的动态,只要将知道的告诉警察,你们不仅得不到一分补偿,还会坐牢。”江波抛下最后一颗重型炸弹。

很多居民都慌了,有些沉不住气的当即拉来自家管事的,低声窃窃私语。

“不想落个房财两空的,等警察来后就如实说出一切,就说你们是受到蛊惑,就没事了。并且还会得到一大笔赔偿,何乐而不为呢!”

江波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给他们道出了一条‘明路。’

听了这话,好几家管事的男人顿时拍大腿道:“说实话吧,否则真的什么都捞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