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吗？”
“对对对。”肖大师一脸的兴奋，“好，你也摆一个！”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季安然的棋局，这一出手，肖清风就清楚，这个女子绝不是徒有其表的。
白皙细嫩的手指在棋盘上又移了几子，瞬间，棋局风云变幻，肖清风手指颤抖，“这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
“大师慎言。”低声说了一句，看着快要燃尽的最后一炷香，翩然会身，衣袖蓦然挥出，众人猝不及防间，琴声重响，若不是不知道还有舞的话，她就可以直接将书画舞琴合二为一了！
不过时间未到，也没关系。
红衣挥洒间，一曲剑舞围着琴而起，加上漫天飞舞的红绸，让人有一种幻觉之感，这便是季安然自创的‘飞天’。
即使是准备不足，可是本身就人剑合一，柔软的身子与锐利的剑身，红衣之中，银光闪烁，分外妖娆。
剑光流转间，邪魅的桃花眸微微上挑，身子旋转间，袖袍上的曼珠沙华仿若绽放，可是每一步所踩得位置却只有那短短的一地。
唯有飞弹而起的磅礴的琴音入耳不绝，音断，人静，余音袅袅，红云散去，只留美人如玉。
不知道什么时候，软剑已经消失不见，若非季安然脸上薄薄的红晕，微微喘息的样子，众人恍然以为这是一场梦，梦醒，人尽。
眼眸微睁，半眯半睁之间，看着即将燃尽的香，唇角扬起浅浅的笑意，看着还怔然的轩辕澈，“可以宣布结果了吗？”
如此嚣张的让人宣布结果，却没有人觉得她太过自信，反而认同，清冷慵懒的声音震醒了一群反映过来的人。
有人忍不住大喊，“安然小姐获胜！”
轩辕澈先是用莫名的眼神看了一眼季安然，才看向那几位天之骄子，欧阳明月率先起身，轻轻地拍掌，“安然小姐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欧阳太子谬赞了。”微微回礼，没有太过热情也没有让人觉得疏离，进退有步，不卑不亢，就算是以礼仪起身的少年丞相慕青衣也忍不住叫好。
朗声说道，“不愧是季丞相教出来的女儿！”
这句话让下面的季相有些汗颜，他还真的没有教过这个女儿什么，想到这里，又愧疚的看了了一眼季安然，季安然不是没有注意到，而是当做不知道罢了。
衣袖一挥，重新恢复了一开始懒洋洋的姿态，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将注意力集中到莫御宸的脸上的话，会发现，他们的笑容何其相似。
似乎是在等着宣布结果，顺便看了一眼还在破玲珑棋局的肖清风，“肖大师解出来没？”
“真是精妙，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竟然会见到如此棋局，也不枉此生了。”肖清风的话并没有压低声音，在场很多人都听到了，原本因着距离有些远，很多人并没有看到季安然摆的棋局。
只不过是在肖大师的脸上看到了纠结，兴奋，单是如此便能知道，此棋局定是妙棋。
现在能够被一向固执自我的肖大师称赞，最是难得。
除了有些人特别兴奋之外，也有人有些恍惚，这还是那个病秧子吗？是不是被人偷换了。
下面的季飞梦手指收紧，唇瓣咬的泛白，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是一般的，眼睛像是失去了焦距，低下了脑袋。
与她不一样的是，轩辕月眼中的恨意，明显超越了所有的人，就连季安然都感受到了，当然只是朝她浅浅一笑，在别人眼中，却是迷人至极，可是在轩辕月看来，这就是挑衅。
不错，季安然确实是挑衅。
最后的结局，很明显，季安然毫无意外的胜利了，六票全部通过，获得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事实上，这场桃花盛会，最有看点的便是这个了。
没想到后来居然发生了更有看点的东西。
当季安然下台之后，莫御宸在众人还未完全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目光下，慢慢的走到季安然站的地方，微微抬眸，唇角浅笑让人无法看清。
在轩辕澈开口阻止之前，扫视一眼还有些乱的众人，果然，瞬间安静下来，“本王今年会参加天下第一公子的比试。”简短的一句话，震翻了一圈人。
比起季安然获胜还要震惊，上面的真的是战神莫御宸吗……会不会也被人给换了……
可是天下之大，有谁敢去伪装成战王呢。
看着台下瞠目结舌的众人，莫御宸施施然下台，原本聚在一起的人瞬间分出一条道来，没有看任何人一眼。
这样以为莫御宸是为了季安然的轩辕澈眸光一眯，转而看向季安然，她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在他看去的时候，也看着他，眼里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可以走了吗？”挑眉道。
轩辕澈，扬唇一笑，“当然可以。”转而看向了欧阳明月，“欧阳太子没有什么表示吗？”
季安然并没有听后面的话，而是顺着为莫御宸空出来那条还未合并的路，也走了出去，淡定的模样，似乎刚才获胜的并不是她。
远远地还能听见，欧阳明月清润柔和的声音，“既然战王爷都参加了，那月若是不参加的话，岂不是会被人以为看不起战王。”
也就欧阳明月敢说这样的话。
若是他不敢的话，那就不是莫御宸视为对手的人了。
除了锦绣阁的大门，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着人都在锦绣阁里，所以外面倒是没有什么人了，在锦绣阁外面的阴影处，停着一辆深色的马车，季安然唇一抿，反方向而去。
没想到，云清忽然落到她面前，“王爷请安然小姐一叙。”
眼睛还朝着季安然诡异的一眨。
打算无视的季安然，歪着脑袋，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原谅那个男人的做法，手一挥，一道劲风将云清刮到了旁边的大树上，云清一口气没上来，季安然就已经消失在原地了。
她不是气别的，而是气那个男人不对自己的身体负责，她辛苦的为他研制解药，他却自己都不爱惜。
当云清去回禀莫御宸的时候，莫御宸只是淡淡的挥手，“回府。”
还想说些什么的云清，被莫御宸的一句话咽了下去，撇撇嘴，终是没有说话，坐上马车，扬鞭而去。
远远地站在树下，看着远去的马车，季安然眸光渺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啊！”低呼一声，身子一轻，被人拢在怀中。
熟悉的气息，神经瞬间放松，没有挣扎，任由莫御宸带着她向前面掠去。
落在季安然的院子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正对着他，“你究竟在生气些什么？”
如画的眉目满是不解，就算是他，可以看透任何人的心，可以谋倾天下，却不能读到季安然的一点心思。
倒不是说季安然的心思莫测，而是他不想用那种试探的眼光看她罢了，若是她有什么事情，他希望的是她能够亲口告诉自己，而不是等着自己去发现。
或许这样有些患得患失，可是甘之如殆。
原本低垂的眉眼慢慢的抬起，看着莫御宸精致的容颜，眸子一眯，“你说我在纠结些什么？”
手微微的收紧，捏住季安然脆弱的肩胛骨，“无论你在纠结些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告诉我。”
顿了一下，“而不是让我自己猜。”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问题吗，为什么还要去跟欧阳明月进行所谓的比试。”季安然猛地扯住他的衣襟，让莫御宸与她平视。
眸光相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思维已经涣散了，不过却被莫御宸凉凉的声音唤醒，肯定的说道，“你是在担心我。”
沉静的声音中，还夹着一丁点的期待欣喜。
终于知道关心自己了吗。
对于莫御宸总是找不到重点，季安然已经表示淡定了，“没错，我是担心你，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你现在……”
“嘘！”如玉的手指竖在季安然的唇边，软软的触感有些心猿意马，不过心中莫名的情绪大于这种心思。
眸中闪过惊讶，“怎么了？”
手指微松，将人揽在怀中，“放心，我那有那么容易出事。”低低的叹息一声，虽然有人担心是是好事，可是被原本清清冷冷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季安然担心，还真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我不担心。”没有挣开莫御宸的怀抱，低头敛去眉间的阴郁，心中想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就算是莫御宸，都不知道。
竹林中，两人默默地拥抱，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御宸将她打横抱起，轻松地走进房间，子衿和子青对视一眼，乖巧的没有去打扰两人，这一日，来季安然院子里的人很多，都被她们用小姐累了而打发走了。
除了轩辕澈，不过他没有赖着不走，而是立在竹园与外面相接的那个墙壁上，远远地看着，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